此時,衛子傾的腦中一片混亂,有些事實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了,如果真的是黑衣人帶人去屠村,那她連這人的身份都不知道,而且剛剛和他交手,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若不是他……
「難道黑衣人便是玉珮的主人?」衛子傾突然開口說到。
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天際,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玉珮的主人,不管是誰,她都會拼盡一切的將其毀滅。
想至此,便沿著樹幹慢慢起身來,右手扶著左肩,一步一踉蹌的向馬兒走去,現在回去,穆玨估計已經被人救走了,那麼她還得一路跟著他們才行,盛京是嗎?
在林間休息了**,第二日天色剛蒙亮衛子傾便醒來,左肩上的傷已經沒有那麼痛了,顯然那個男人出手時手下留情,不然她不可能**之間就恢復了體力,只是丟了穆玨,少了一些訊息,卻讓衛子傾陷入了更加迷茫的狀態,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玉珮的主人,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此時衛子傾已經換回了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小公子模樣,簡略的吃過一些乾糧之後,便牽著馬兒走在去盛京的官道上。
走了約半日,正直響午時刻,衛子傾騎在馬背上慢悠悠的走著,行著行著便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響,聽聲音好似不下一百人的樣子,並且還都是男人們粗獷的說話聲。
不由翻身下馬來,牽著馬兒慢慢前行,一步一步的接近著發出聲響的地方,卻在不遠處看到一群穿著兵服的士兵在一涼茶棚裡吵吵嚷嚷著,衛子傾站在遠處遙遙望去。
眼神犀利,只望向士兵圍繞的中心處,不由倒抽一口氣,面色沉靜。
「是他?」低喃出聲。
只見趙承煊被所有的士兵圍在中間,坐在一張桌子上,撩起右手的袖子,正大聲嚷嚷著:「下一個,下一個!不讓你們見識見識本將軍的厲害,你們就不知道本將軍有多厲害!」
見趙承煊那狂妄的樣子,張狂的語氣,衛子傾心中生出一絲厭惡,不知為何見到趙承煊就讓她覺得討厭。
周圍所有的士兵都跟著起哄,一派熱鬧嘈雜不堪的樣子,衛子傾隱沒在暗處靜靜的看著。
一個士兵大膽上前來,坐到了趙承煊的對面,同樣撩起袖子,將右手撐到了桌面上。
對著趙承煊說道:「將軍大人厲不厲害,楊強來領教領教便知道了,將軍大人可不許讓著部下啊!」
「哈哈哈,好你個楊強,看我怎麼扳倒你的!」趙承煊聞言後豪邁一笑,伸出右手,和名叫楊強的人右手抓右手,開始扳手勁了。
旁邊的士兵們紛紛在一旁叫囂著,衛子傾靜靜的看著一群人鬧哄,只覺得無聊,心中卻生出一計,何不混入趙承煊的軍隊裡,他自稱為將軍,肯定是要回盛京的,到時候再尋穆玨豈不方便了許多。
一邊想著如何名正言順的混入趙承煊的隊伍裡去,一邊冷冷的看著一群人起哄,不多一會便想到了計策,然後牽著馬兒從暗處悄悄潛入涼茶棚裡去了。
直直的來到後院,便有個看似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上前來到衛子傾面前,面帶笑意的伸手攔住衛子傾的去路。
開口道:「這位客官,這裡是廚房,客官若是想要吃東西喝茶,可到棚子裡去,這會可熱鬧了,來了好多官兵,在那裡扳手勁呢!」
衛子傾看著這個小孩子,他身上的靈氣像極了雷小銀,深吸一口氣,同樣面帶笑意。
開口道:「我要去盛京,可我身上的盤纏用完了!」
小孩一聽,面色頓時跨了下來,剛才的笑意已經不在,冷聲開口道:「客官,我們這裡是小本生意,你若是沒錢,我們也不可能給你白吃啊!」
衛子傾卻不怒,將身旁的馬兒牽出,「我這匹馬雖不是汗血寶馬,也不是千里良駒,可是我看你們這裡離鄉鎮有些距離,每日要行許久的路才能到鄉鎮上去購置物品吧,有了這匹馬兒你們豈不是很方便了,我將馬兒當給你們,你們只消答應我一件事!」
小孩聽懂了衛子傾的話,只當她是要當馬來混飯吃,可衛子傾的話說得句句在實,他們每日要行許久的路才能到最近的鄉鎮上購置生活物品,老爹腿腳不便,有了這馬倒是省了許多事情,可是他可做不了主。
「這位公子的條件是什麼?」屋內傳出一個老朽的聲音,便見有一老人從屋裡走了出來,衛子傾帶著淡淡的笑意的看去。
將馬兒牽了過去,開口道:「這位老爹,在下的條件很簡單,讓我幫你做一次飯,這匹馬就歸你們了,放心,我絕對不會投毒陷害外邊的官爺的,你們大可以看著我做菜!」
老人聞言後,面色露出驚訝之色,小孩更是不解的看著衛子傾。
只見衛子傾已經牽過了馬匹,將馬兒栓到了木樁上,來到老者面前,笑道:「幫你做菜你還不樂意啊,你們可以進來看著我做菜,馬兒也歸你們了,百利無害啊!」
老人聞言,雖然對衛子傾的要求感到疑惑,可是衛子傾話確是實實在在的在理,他們好像並不吃虧。
便笑顏對著衛子傾說道:「這位公子會做菜嗎?」
衛子傾已經將袖子撩了起來,舉步就往廚房走去,做菜還能難倒她?那是殺人慣用的招式,什麼菜品配什麼吃,什麼樣的菜可以一起吃,不可以一起吃,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裡的,而要想騙得別人吃,就得要做得好吃做得精緻,學做菜那會可將她折騰了好久。
小孩將火燒得很旺,衛子傾帶著圍腰,將頭髮用髮帶穩穩的綁在身後,纖細的手臂捏著跟她手臂差不多大小的鏟子,有模有樣的炒著菜,不多一會菜品便全部做好,而她額頭上也滲出一排汗水來。
老人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有人幫他做菜不說,還白白得來一匹馬來。
歡歡喜喜的將菜全部抬了出去,衛子傾將圍腰取下,坐在後院裡靜靜的等著趙承煊派人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