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在校長和自己父親的發言中開始,簡短的發言之後就是今晚的重頭戲。
洛書墨和易墨冷兩個人各自站在了舞台的兩邊,會場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獨獨留下了兩束追光打在了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身上,混合著男生的青澀還有男人的擔當,此時此刻顯得更加的偉岸,同樣是黑色的西服,合體的剪裁,精巧的袖扣,一個是具有時尚感的銀灰色領帶,一個是極具厚重感的暗紅色領帶,華貴的衣著此時已經不能用價格來衡量,品味這種東西是上流社會與生俱來的,隨著所思所想所見所聞而愈發卓越獨到。
零七看著舞台上沉默的兩個人,如果說洛書墨是斯文中透著狡詐,而那個易墨冷則是殘酷中透著空洞,這就更加讓零七好奇,鷹一般的銳利雙眼,穩如泰山的震懾氣場,即使洛書墨如何出色,似乎都和易墨冷不是一個能量級的,蚍蜉撼樹一般,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明明是十八歲的年紀,從氣質到眼神卻有著老年人一樣的滄桑,甚至在這個場合透著悲傷。
台上的兩人在零七發呆的時候已經開始各自激烈的述職陳述,洛書墨華麗的講稿,優美的辭藻還有理性的合理化建議確實讓人很想支持,不過在零七看來此人確實有才卻是將相之才,並非王者稱霸。反倒是那個易墨冷話雖不多卻是字字珠璣針針見血,切中要害,進退得宜,一個能掩住情緒的人城府絕對是深不見底。
很快就到了兩個人開舞的時候,兩位候選人的斗舞也是歷屆的傳統,學生會長一定是學生們在各個方面的表率,所以個人魅力也是評選標準之一,兩對優雅的華爾茲舞者隨著柔和的舞曲劃開了一池春水,優雅又不做作,標準卻不過度,不分伯仲。
洛書墨的舞伴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那可愛的妹妹凌雨憐,此時的二人剛剛完成了最後的一個動作,眼神交匯間卻流轉著一些意味不明的意思。
「誒誒誒,易墨冷的舞伴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小琪巴巴的湊了過來,本來易墨冷就算是學校四大校草最神秘的一位,現在身邊這個女神一樣的舞伴更是從未見過,也不知是哪家千金,這個高貴。「就是看著有點老。」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說給凌雨瀟聽。
第二輪的舞曲馬上又開始了,不知道洛陽什麼時候到了身邊,小琪已經被軟硬兼施的拉進了舞池,對於小琪求救的眼神零七果斷的選擇無視。
「美麗的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榮幸邀請你一舞。」牧清歌優雅地欠身,深情地凝視著零七的眼睛即使有著假面的遮擋,也絲毫不影響眼神的震撼。
「這麼正經?」零七看著這樣的牧清歌心底有些發笑。
「mypleasure。」莞爾一笑,零七把手交到了牧清歌纖細卻大了一圈的手掌裡,溫暖包裹住了那只盈盈小手。
此時的舞曲已經開始了一會兒,不過牧清歌和凌雨瀟的組合卻是分外顯眼,不僅因為牧清歌的優秀也因為凌雨瀟的劣跡斑斑,一個是幹練不失風韻一個是優雅又充滿愁緒,誰也沒想到這樣的兩人竟然湊到了一起,本來兩個人跳得好好的,自得其樂,這個時候就總會有個人出來煞風景。
一對男女在旋轉的時候剛剛好就失誤了一下,然後女人順勢就倒在了牧清歌的身上,牧清歌扶住了那個女生的腰順利的幫她站穩,剛剛準備鬆手的時候卻被女生拽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生已經一幅美人垂淚我見猶憐的神情,「清歌,你真的準備不要我了嗎?她…就那麼好嗎?」雖然不是高聲的質問,但是如泣如訴的指控就足以讓眾人圍上來。
「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牧清歌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對於女人從來都是乾乾淨淨,逢場作戲最後也一定會利索的處理掉,這個女人絕對不是自己認識的,看來有人要害自己,不過演的也太假了吧。
剛剛圍過來的人群也有些不明所以,周圍的議論聲迭起,零七可是一點都不喜歡被圍觀,自己又不是猴子,難道非要在這裡被人當猴子耍嗎,「那個你的事情自己處理吧。」凌雨瀟退了一步表示這都與自己無關,
「清歌,你看她不是真的愛你,她只是利用你,你看她現在就是怕了,你醒悟吧。」那個女生眼角劃過一滴清淚,讓大家看凌雨瀟的眼神更加的鄙夷,旁邊的凌父凌母看著自己女兒牽扯到了這麼丟人的尷尬場景裡,氣的臉都綠了,面色鐵青。
牧清歌知道自己現在說一句就會錯一句,所有人似乎都認定自己是個負心漢,而凌雨瀟就是自己的新歡,雖然把自己和她聯繫到一起挺讓人高興,不過有個這麼倒胃口的女人夾在中間還真是不爽。
「所以你是他的前女友?」零七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女人是非要把自己扯進來,呵,不過這代價你付得起嗎。
「對,不光是前女友,我還是他訂了婚的未婚妻。」女生現在表現的就好像是捍衛自己愛情的小狼一樣,勇敢地站了出來,所有人似乎都在佩服她的膽識。
零七又打量了一下牧清歌一臉茫然的表情,顯然這件事情如果不是牧清歌自己結的仇就是洛書墨為了會長的位子親自導演的一齣戲。
皇甫弈還有洛陽也急急地趕了過來,就連易墨冷也到了,無論是誰下的黑手,發生這種事情都是對易墨冷這個團隊有力地打擊。
「這位同學你可能誤會了,清歌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皇甫弈頭一回如此耐心甚至溫和跟一個人解釋,如果不是被逼他真想一腳踹飛這個假惺惺的女人。
「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你們這幾個男人就是仗著自己長的帥然後欺負我們女生。」女生一臉委屈的有留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在場的男生一個個都動了惻隱之心,看著易墨冷他們的眼神也變的懷疑,信任危機總是在瞬間產生。
「既然你說你是他未婚妻,那你很瞭解牧清歌?」零七敏銳的問。
「對,清歌和我本來是和和美美的,就是你的出現讓我們生出了間隙。」女生幽怨的指責道。
「好吧,那你說說他的生日。」
「八月二十五。」
「喜歡的顏色。」
「白色。」
「愛吃的東西。」
「壽司,刺身。」
在一系列的快問快答中女生幾乎是又快又準的回答上了所有問題,有的是公眾都知道的,有的則是的仔仔細細的經過一番調查的。
「他脖頸後面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那是他五歲爬樹不小心摔了下來磕的。」女生一臉洋洋得意地看著零七。
「不好意思,他的脖子後面好像沒有傷疤,且不說你搞到的那些資料現場的女生都能搞到手,就算你瞎說的,牧清歌駁斥你,你也會說他是故意偏向我改變了自己的喜好,ok,現在我們用事實來說話。」
牧清歌有些詫異的看著凌雨瀟,她這是要幹什麼,自己脖子後面的那塊傷疤確確實實是五歲的時候爬樹摔下來造成的,怎麼可能突然消失,擠眉弄眼想要引起凌雨瀟的注意,卻是徒勞。只見零七手從牧清歌的脖子後面過了一下,然後請牧清歌轉向大家,露出光滑的後頸,怎麼回事?早上還分明摸到了凹凸不平的觸感,怎麼一下沒了?不光是那個女生有點傻眼,就連牧清歌都傻了眼,事實勝於雄辯,愚弄大眾的罪過一下子全都落在了這個不知輕重的女生身上,就在這個時候易墨冷站了出來「我想這位小姐也可能是實在是太喜歡清歌了,才這麼瞭解他的,也希望你能多支持我們。」真是狡猾的狐狸,衝鋒陷陣沒他的事倒是這個時候來坐享其成,不過也就是易墨冷說話,讓這個女生的罪過算是徹底落實了,還落得一個大度的美名。
「你怎麼辦到的?」牧清歌跟凌雨瀟耳語道,剛剛簡直都要逼到絕境了,怎麼突然就絕處逢生了。
「秘密。」零七轉身就混入了人群。不過站在後面的洛陽的那個角度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零七是從他脖子後面把那塊傷疤撕了下來。
其實在牧清歌受傷的那天零七身上就帶著這種治傷疤的藥,這種藥可是自己車禍後親自配置的,車禍留下的疤痕也都是這麼消除的。
本來是為了帶過去給小琪的,沒想到遇到了他,再給他治腿的時候順便也就給他塗了一下後頸,隨著時間,新皮的重新長出來,就會讓老的傷疤自動脫落,零七算著時間大約差不多了,幫他撕了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大損傷,至少能安然度過這一關。
本來熱鬧的宴會並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而受到影響。
「我現在宣佈新一任的學生會主席是易墨冷,大家鼓掌歡迎…不過在經過了校方和董事會的討論之後,我們認為洛書墨同學及他團隊裡的智囊也非常有才幹,所以我們決定推薦他還有他團隊中的一名同學也進入學生會。」在校長高亢的宣佈聲中得來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還真是兩邊都不得罪。
最後雖然是易墨冷他們取勝了,卻沒一個臉上有笑容,試問誰在家裡埋下顆炸彈心裡能踏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