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被矮個男人抱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幫主的那條腿沒那麼嚴重,只是因為長久不鍛煉也不接受復健,看他臉色應該身體裡還藏著某種毒素,多種因素並發才會這麼難以痊癒。」容顏依舊聲音和心境就已蒼老,這個幫主的心境想不和自己也差不了幾分了。
「你不會是騙我們吧,我們都去看了鬼醫了,他都說沒救了。」矮個子男人見零七說得這麼簡單不禁有些懷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看起來有些乾癟的小姑娘身上。
不會吧,老頭子說沒救了?這不應該啊,明明康復的幾率很大啊。鬼醫在某種程度上算是零七的師傅,在她剛出任務的第二年,那個時候還對於人情世故半知半解,做完任務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醉倒在路旁的老頭,衣衫襤褸,鬍子拉碴,也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良善之心依舊,也不擔心是圈套,毅然決然救了這個老爺子,本想著就當做日行一善,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道上的鬼醫,他甚至還幫自己解了組織下的百日眠,這讓自己即使離開組織也不會死,如果沒有那個男人或許自己真的能過上安靜普通的生活,而不是在這裡。
牧清歌看著眼前這個陷入自己思潮的小丫頭,眉目間傳達的悲傷濃郁難以消散,似乎那種痛是痛徹心扉的,甚至比自己的痛楚更深,可是那情緒轉眼有蕩然無存了,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零七皺著眉頭覺得很是奇怪。
「沒啊,我們很是虔誠的去請他,開始還好好的,後來莫名其妙的就問了我們老大喜歡什麼數字,後來就突然發火了,就說老大沒治了。」男人說的義憤填膺,恨不得傷的是自己的腿。
「你們老大回答的是什麼啊?」靈氣有些還起得問。
「我說除了七都還行。」噗零七聽了都噴了,老頭自從被自己救了,就開始叫自己七七,連帶著對這個數字也是十分的偏愛,這人完全就屬於撞槍口上了。
「你為什麼不喜歡七啊?這數字不是挺好的。」零七滿眼笑意的問著,頭一次覺得這事情真是太有意思了。
「七跟氣很像,這輩子死不怕最怕的就是受氣,所以不喜歡。」沙啞的聲音似乎訴說的是一種寧折不屈,情緒掩藏的雖好卻也流露了一路上的艱辛。
「好吧,那你再去虔誠的找他吧,只要告訴他七很好,一直很好,他大概就會上趕著為你好好服務了。」零七這回真的是發自肺腑的高興,恐怕重生之後這是第一次高興的自己想要飛起來,原來這個地方還真的有那麼一個人記掛著自己,不問是非的偏愛著自己。
轉身架起牧清歌,出了虎門。
倚在零七身上的牧清歌嗅著鼻尖下傳來的陣陣幽香,清清淡淡卻又寧靜悠長,真個人舒爽,零七的好心情就連牧清歌都感受到了,連帶著腿上的傷似乎都沒有那麼疼了。
隨便把牧清歌扔上了一輛出租車,零七熟門熟路的翻進了窗戶,已經凌晨五六點了,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收拾好東西直接就下了樓,自己可不想在一次消化不良,早早的吃完了飯,直接就去學校補覺了。
早上七點的學校幾乎是一個人都沒有,森林裡的樹還帶著露水,早春的天氣還是很涼,寒氣從地上傳遍的身體,搖了搖頭零七覺得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一個睡覺好地方,走進了教學樓。
在樓間轉悠了半天,發現了一個看似一間破舊沒有人使用的小劇場,這個劇場曾經小琪好像提過,說是有人看見鬼魂出沒所以校方就把它封了起來,不再使用連帶著這裡也變得愈發冷清了,斑駁的牆壁似乎和亮堂的教學樓有些不相稱,鎖門的鐵鎖已經銹跡斑斑,拽幾下還會抖落下細細碎碎的鐵銹,磚紅色的顏色腐蝕了原有的烏黑,零七轉到劇場的後牆,窗戶上的玻璃早已被人砸碎,順著窗戶躍進去零七才發現似乎這裡並不像外面看上去的破舊,劇場的座位已經落上了滿滿的灰,但是通向後台的道路卻明顯有被清理過的痕跡,很乾淨,後台被上了鎖,是一把新鎖,以零七的身手,這把鎖也才只是入門級別,打開門才發現,後台似乎跟自己想像的有些出入,不對,更確切的形容這裡應該是舒適,甚至豪華,白色的羊毛地毯,棕褐色的布藝沙發,中間擺設的玻璃茶几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小零食,一整面牆的書櫃擺著各種語言的名著,全部都是原版書籍,如果不是零七前世被要求到各個地方出任務,從而必須精通多門語言,自己絕對不會發現這些書籍範圍的駁雜,從皇室秘聞到民間傳說,從生物科學到電腦技術,全部都是各個領域的頂尖教材,這哪裡是一所中學學生應該掌握的,零七有些震驚,校長室也不會設在這麼個破地方吧,顯然這應該是個學生待的地方,真想看看這些是什麼樣的人。
既然想見見,不如坐下來舒舒服服的等,零七坐在軟綿綿的布藝沙發上,本來的睏倦又開始叫囂,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又睡著了,朦朦朧朧之間似乎看到了一個男人的靠近,正準備抬手索命恍惚中卻意識到他似乎除了彎腰在自己的身上蓋上了一件衣服,就再沒有其他危險的動作了,沒有敵人的氣息,沒有仇視的情緒,大腦給出的信息這個人可以歸類為安全,既然安全零七又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
在一覺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十點的下課鈴似乎剛剛打響,屋子裡仍然是空無一人,一件男士的校服蓋在了身上,拿起衣服淡淡的煙草味裹著薄荷香並不十分濃郁,看來人已經走了,放下衣服,利落的翻出去,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還沒等零七走到教室門口,一把就被小琪攔了下來,「你跑哪去了?學生會拉票第一場都開始了,再不走都沒有好位子了。」說完拽著凌雨瀟就往禮堂走。
「不是,什麼拉票會?」零七有些懵,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下面不是還有兩節課嗎?
小琪一臉驚嚇的看著零七「瀟瀟,你不會連這麼重要的場合都忘了吧,這可是你欣賞帥哥最全的時刻,每個女生都是十分嚮往啊。」
一堆小屁孩有什麼可看的啊,零七心裡真是千百個不樂意,十七八歲的一堆毛頭小子,要身高沒身高,要長相還沒長開,要八塊腹肌全都是一堆排骨,你說說這些他們所謂的帥哥能有個什麼看頭,原先自己組織裡的男的隨便拉過來一個都能比下去一大堆人。
看著小琪毅然決然的拉著自己向前衝的勁頭,就當找個地方休息吧,只見小琪以萬夫莫敵之勇一舉超越了一眾女生光榮的左鑽右鑽終於到了第一排。後排女生的尖叫聲如同聲浪一般向前排山倒海般襲來。「小琪這是不是有點誇張啊。」零七對於高分貝的噪聲實在是難以忍受啊。
「看看,還是我們瀟瀟覺悟高,你說她們這些沒見識的連個人影都沒有瞎叫喚個啥啊,等人出來咱們再叫才是真諦呢。」小琪得意洋洋的看著零七,很是讚賞零七的表現,這才顯示出自己與別人的與眾不同嘛。
不過貌似零七完全不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她是完全難以理解別人爭學生會席位,這些女生瞎叫喚什麼,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啊。
「快快,出來了,出來了。」後面女生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對比起身後暈倒的四五個人,旁邊的小琪還算正常,除了怪叫了幾聲之後就再沒有什麼過激舉動。零七堵著耳朵無奈的看了看站在檯子上的七八個男生,真心的祈求老天的幫助啊,這折磨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台上的牧清歌靜靜地坐在皇甫弈的下手,掃視著台下瘋狂的女生有些不耐煩,很快他就在人群中發現那個堵著耳朵滿臉不爽的人,這個人的行為總是能出乎意料呢,對著零七的方向笑了笑,勾唇的模樣甚是招人,零七倒是還好,不過她身後的女生顯然沒那麼強的抵抗力,有暈過去一個。這人有那麼嚇人嗎?竟然能嚇昏過去一個?零七完全沒有往激動興奮的方面想,因為似乎除了第一秒的驚艷之外,對於這些男生她全部定義為沒長大的小屁孩,怎麼會往男女之心那方面想。
皇甫弈的上手位置是空著的,後面是牧清歌,緊接著是洛陽,一水的花美男,看的女生眼冒桃心。而對面的四人雖然長相沒有如此絕色,但是氣質去也不輸,溫文爾雅的打扮,看上去也是八面玲瓏滴水不漏的性格,尤其是坐在首位的男人,白白淨淨的長相卻帶著掠奪的氣場,優雅的嗜血者,這個人絕對不會像他的長相那麼文氣。
「雖然我很支持皇甫弈他們,不過看到洛書墨整個人真是不免心動,瀟瀟我左右為難啊,你說我投哪個好啊?」小琪死命的搖晃著凌雨瀟,似乎能要出個答案來。
「那你一邊投一票好了,我得讓給你,求你別搖了。」零七真是要被整的眼冒金星了,這幾個人長得是挺好看的,為什麼大家一幅撿錢的感覺,興奮激動的看著跟腎上腺素狂飆一樣。拉票還沒開始,就覺得很煩人,無聊得很,閉目養神的靠在椅子舒服的大靠背上,漸漸地還真就恍惚的進入了夢鄉,牧清歌看著眼前這個睡著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了,這麼吵的地方真虧她能睡著,真是個出乎意料的小傢伙。
洛書墨觀察著對面陣營的每一個人,順著牧清歌的目光也發現了睡著的凌雨瀟,挑了下眉,還真是個不一樣的女生啊,不過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