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漸漸升起,廣場上的人也越聚越多,盤雲宗內除了有任務在身的弟子無法前來,其餘的所有低階修士幾乎全都聚集在廣場之上,寬大的廣場一時間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比鬥分為三天,第一天決出十二名勝者,第二會決出六名,最後的總決戰,將會在第三天舉行。
廣場上高懸的巨鐘被緩緩敲響,人群也漸漸肅靜了下來,直至巨種響過九下之後,一位白鬍子的長老才從座位上站起,朗聲宣佈了這次比鬥的規則與禁忌,然後便分別發放給應戰弟子們一根寫著數字的紅色竹條,之後白鬍子長老又取出了一個小木箱,呵呵笑道:
「這裡面,是記錄著與你們手中數字相同的紙片,我會每次抽出兩張,而應戰的弟子則各自對號入座,然後按照先後的順序下場比鬥,每次三組,事先說好,我這把老骨頭了,可沒有作弊的嗜好,抽取結果的好壞,可完全都是天意,哪個小子不幸抽到了高手,可別賴我。」
白鬍子長老一席話,頓時引得場下的弟子們哄堂大笑,有些弟子還小聲的起哄道:「趙長老兩袖清風!抽的好壞我們都不怪你!」
「去,你又不是報名的弟子,看熱鬧的起什麼哄,老實點一邊兒呆著去。」白鬍子長老裝作嚴肅的呵斥道,又引得周圍弟子一片開心的笑聲。
白鬍子長老名叫趙三石,正是當初栗天進入秘境時,負責開啟秘境入口的那位帶頭的長老,這位長老修為雖然只有結丹中期,可人緣在弟子中卻是極好,經常跟一眾低階弟子們打成一片,這時對於一些弟子的笑鬧倒是毫不在意。
呵斥之後,趙三石開始抽取名單,而底下的弟子們也都凝神靜氣,期待著自己一派的參賽弟子會抽到弱一些的對手。
不大會兒的功夫,第一輪的抽取便已經結束,已經有六名弟子,按照手中的數字,走下了場中,栗天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寫著二十四字樣的竹條,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絲苦笑。
總共就二十四人參賽,這上來就是最後的一個數字,看來還真不是個好兆頭,想起自己在第四輪應戰的十一號,栗天倒靜下了心來,不管對手是誰,這一次也要盡力勝出,修仙的艱難他可深有體會,既然選擇了報名參賽,那便要全力以赴的認真對待,憑空提升境界的機會,以後恐怕再也不會遇到了,這次說什麼也要搏上一搏。
心中正在暗自想著,場下那六名弟子已經分別登上了丈許高的石台,各自站在邊緣,調整著體內的靈力,準備比鬥。
「這次比鬥不限方法,只要將對手擊出高台,或對方主動認輸,就算獲得勝利,可有一點你們要記住,這是比鬥而不是擊殺,除非無意,否則一旦有意將對手殺死,門規處置!」
趙三石站在三座高台的中間,臉色一成朗聲喝道,語氣也十分嚴肅,說完便親自站到了其中一座石台下,而另外兩名長老也分別站到了另兩座台下,準備著隨時出手應對一些特殊的狀況,畢竟這次比鬥的都是盤雲宗的精銳弟子,宗門也得做好防範的措施,一旦弟子們收不住法器而誤殺對方,那損失的可是盤雲宗自己的實力。
在幾位弟子都做好了準備之後,白鬍子長老一聲令下,萬眾矚目的聚靈之爭,也正式開始。
一聲聲的法器破空聲中,三座高台上的弟子們各自亮出了拿手的法器,兩兩戰在了一處。
栗天站在茗竹的身後,聚精會神的觀看著高台上的比鬥,場中的六名弟子只有兩人是築基中期,而這兩人卻全都祭出了高階法器,而且身上貼著精芒閃動的靈符,攻擊的手段更是老練陰狠。
栗天微微點了點頭,能被其師門選中來參賽的弟子,就算修為未到築基後期,其鬥法的實力也必然高深,不過境界差著一層,就算法器嫻熟,靈符玄妙,也只是跟對方築基後期的對手戰個平平而已,並沒有佔到上風。
反觀那些築基後期的修士,雖然也大都催動著高階法器,卻仗著自身高出對手的一層境界,不急不緩的穩中求勝,循序漸進,先穩穩的防住對方的法器,慢慢耗光對方的靈力,比鬥的時間拖得越久,境界差距帶來的靈力不足這個嚴重的缺點,便會逐漸顯露,到時候,境界高出一層的修士就能輕鬆的將對手擊敗。
彷彿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場中那兩名築基中期的修士基本都不怎麼防禦,只是一味的加大進攻的力度,力求在短時間內,跟對手分出勝負。
三座高台之上,金鐵交擊之聲不絕,各種顏色的法器凌空飛舞,道法符菉也層出不窮,看得場下一些低階弟子們張口結舌,眼睛瞪得老大,對於修仙竟有了另一番瞭解。
鬥法,斗的不光是法術,還有自身的靈力,武器的強弱,時機的掌握與對敵人的瞭解,栗天仔細的觀察著場中幾人的打鬥,不時與自己對比,半晌之後,栗天發覺,就算以他祭出極品法器的威力,恐怕與築基後期的修士對戰時,也未必能佔到多少便宜。
境界的差距,實在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而場下的比鬥也正如栗天預料的那般,兩名築基中期的弟子先後被對手擊出了高台,宣佈被淘汰。
輕輕呼了一口氣,清瘦的修士對於這次爭鬥,更加的謹慎了起來。
不多時,最後一對比鬥的弟子也終於分出了勝負,一名使用錘類法器的修士趁著對方催動法器的間隙,偷偷祭出一張迷霧類的符菉,對手一不留神,便被一團黑霧包裹,接著一道道火球術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直接把那團黑霧轟出了高台。
第一輪結束,勝出的三人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而第二輪也馬上開始。
栗天始終在凝神關注著場中的比鬥,不過這第二輪中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小道士,卻引起了他的注意,待他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才想起,場中那個年歲較小的道士,正是當初藏書閣中,在青老身邊記錄著書籍的小道童。
想起四年前對方不過是煉氣期的修為,可是在場中,卻清清楚楚的釋放著築基中期的靈力,而且對方的容貌竟也根本沒有長大一分,還是那副小道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