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映瞳哽咽說著,說到最後斷斷續續。()
慕容尉遲垂眸,聽她說,只是她一個人,永遠的一個人
她手臂橫過遮住眼睛,說完那番話她又陷入沉默,只有身子還在不停發抖。
她不怎麼對他笑,即使要笑,那笑容半真半假令他覺得不舒服;她更不會對他哭,僅有幾次也是因為他手段強硬嚇著她。
她用堅硬外殼保護自己,他非要將她的殼砸碎,拔掉她用來防衛的滿身尖刺。就像最初在奴隸市場等著被販賣的那樣,單薄無助那麼可憐,必須要接受他給予的恩澤。
獨獨忽略一點,她骨子裡的剛烈與固執卻不會輕易磨平。
有一刻,小小觸動慕容尉遲的心。
「瞳瞳。」他低頭貼在她耳邊,「朕忽視了這些,讓你委屈好久。你別哭了,再和朕說說話好不好?告訴朕,你想要什麼?怎麼做能令你開心點?」
連映瞳不需要他一時好心情來哄她,只說,「放過他。」
她說的,慕容尉遲不會不知道其中所指。
然而,他沒出聲。
「騙子。」她側過臉一刻不想再見他。
黎明前夕,慕容尉遲帶她返回宮裡。
按照原定計劃,天亮,她隨慕容蘭心離開南溟皇宮前往郊外的庵堂祈福。
她的腳有傷,慕容尉遲抱她坐進馬車,她迴避他的目光,今天易江南會被執行斬手。
慕容尉遲緊繃一張臉,兩人間始終氣氛頗為緊張。
「皇姐一路順風。」最後他對慕容蘭心簡短一句,語氣淡淡。再不看連映瞳一眼,放下車簾。
專門替蕭廷芳診脈的太醫院正,心驚膽戰地跪在蕭太后面前。
「情況到底如何?」
「回太后,貴妃娘娘腹中」太醫停了下,似在斟酌後面的話該怎麼說。誰人不知道蕭貴妃腹中孩子何等重要,前些日子見紅,經過調理本漸漸好轉,可診脈結果卻是
「到底如何?」
「胎死腹中。」太醫不敢隱瞞。
「大膽!」素來平和的蕭太后突然厲聲道,目光似刀尖粹著寒光。
「太后息怒,蕭貴妃脈象的確如此,微臣斗膽,死胎需要及時墮下,日子拖久,只會對貴妃身體有害!」太醫伏在地面內心驚慌,還是一字一句說的仔細清楚。
良久,「貴妃身子弱導致小產,再無其他原因。」
「微臣明白怎麼做。」
蕭太后無言,輕輕扣轉手掌裡的佛珠。
有了一子一女後,她又先後兩次懷有皇兒,最後皆是胎死腹中,現在輪到了廷芳。
耳邊響起女子咬牙切齒的詛咒,很多年過去,依然清晰。
太后冷笑自言自語道:「到最後還是哀家得到了他,你個賤/婢,哀家要你死都不會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