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裡的女人是皇后康心雅,原本端莊賢淑的女人,卻在他面前行為挑/逗。連映瞳不知道慕容尉遲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可以令一個人改變如此之大。
今夜他一個淺笑一個眼神,同樣輕易勾起關於那晚她極為不舒服的記憶。
她拚命搖頭試圖不去回想那些片段,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住,阻礙她飛跑的腳步,身子摔倒同時,她感覺一隻腳莫名疼得厲害。
再低頭看,繡鞋被黏黏粥水浸透,她被燙傷。
漸漸西沉的落日,流火似的美,卻也及不過慕容尉遲徐徐綻放的笑容。
他俯身問她,「朕准你走了嗎?」那雙覷人微微含笑的狹長鳳眸狡黠又帶著痞氣,有種壞透的感覺。
她低頭不說話,只覺得燙傷的腳越發疼。
慕容尉遲注意到她的手摀住一側腳踝,彎腰拉開她的手,脫去鞋襪,她雪白天足被燙紅。
「你還是學不會什麼是乖乖聽話。」
「不是這樣的,我」
「你的甜粥是特意給朕送來的,不過是為了替易江南求情。瞳瞳,朕的人情不是你這點小心思能求到的。」他一針見血說出她目的,一點不給絲毫回轉餘地。
「你先聽我說完。」她急了,伸手拉住他衣袍。
慕容尉遲匆匆追出,只簡單披了外衣,禁不住她猛的拉扯,立刻衣襟大敞,肌肉瘦削卻結實有力,白玉般皮膚,背後數道抓痕明顯。
「你打擾了朕。」他笑意多了一絲玩味。
「我我」她臉頰佈滿紅暈,舔著乾涸的唇試圖說些什麼,雙手還緊抓他衣角忘記鬆開。算了,她豁出去了。「我來是想求皇叔父赦免易江南的砍手刑罰。如果皇叔父不同意,我馬上就走。你放心,我、我再也不踏入這裡一步,沒人再惹你生氣,更不會打擾你!」
璇姨告誡她乖乖聽話莫要惹怒慕容尉遲,可易江南一雙手是否保住只有他能決定。
她突然想起小寒曾經對她說的話。
「當你有求於人時,尤其求男人,要以退為進學著示弱。姐姐我男人見的多,百試百靈。」
「我不信,我叔父這個人很聰明總能看透別人心裡想什麼,而且軟硬不吃,你說的法子一定對他沒用。」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除非你叔父不是男人!」
她平時看似乖巧,私下她沒少拂逆慕容尉遲的意思,每次總要吃些苦頭。以退為進的示弱,是否如小寒說的靈驗?
連映瞳拖著受傷的腳朝殿外走去,每走一步鑽心疼,眼見還有幾步就要出殿外。
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溫暖乾燥,熟悉的感覺。
她腳步一滯,轉身,面對慕容尉遲幽黑冷冽的眸子,蓄滿眼眶的淚水,如斷線珍珠砸落他手背,熱的甚至快要灼傷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