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郊庵堂距離不遠,來回大概三天路程,這次慕容尉遲倒沒說什麼就准了她隨皇姑姑出行。
沒什麼需要收拾帶去的,去庵堂吃齋禮佛幾天也好。
在養心殿發生那麼多事,壓得她快透不氣,幸好那次後慕容尉遲沒再來關雎宮,她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璇姨頭暈症發作,她閒著也閒著,去太醫院幫忙拿煎熬的藥回來。
路過司教坊不期遇見小寒,可以用情緒低落來形容,原來整天都咯咯笑個不停的人,眉宇皺成川字,腳邊還有收拾整齊的包袱與樟木箱。
「小寒,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我要離開皇宮了。」她說的有氣無力。
「離開皇宮?你才來司教坊不過幾天,這麼快就走?」小寒舞技出眾,她聽司教坊尚宮提起,有意留她長久在宮裡教授舞蹈。
小寒歎口氣,「我忘記告訴你,這次我跟著凌微班來宮裡,現在班主出事被扣押大理寺生死不知。我們不離開也不行啦,少了班主吹奏羌笛,我也沒法跳舞。」
吹奏羌笛?
「你們班主是誰啊?」她試探性問。
「易江南,我啊原本想介紹你們認識,你喜歡羌笛,我們班主吹奏的那可叫一個好聽喂,我還沒說完,你跑去哪裡啊!瞳瞳,我還沒和你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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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熬煮大半天的甜粥,連映瞳躊躇好一會才硬著頭皮去養心殿。
她要見慕容尉遲,必須要見。
易江南沒死,可宗霆說照法典,易江南冒犯皇親貴胄需砍雙手,如無皇帝特赦,他需秉公處置。
行期就在後天,她前往庵堂的日子。
她求璇姨告訴她,該如何做能令慕容尉遲答應放過易江南。
「皇上要他死的話,哪裡還有救。易江南只是被砍雙手已經很輕,至少性命保住。」
她貌似沒心沒肺不在乎什麼,其實只要誰對她好,她心裡總念著,為了不相干的人觸怒皇上,往往還不自知,這點厲璇尤其替她擔憂。
阿麟完全相反,對他好的人太多,他只在意自己想在乎的,其餘他根本無視。
「奴婢也教不了你什麼,皇上喜歡甜粥你姑且送過去試試。還有,皇上一直希望你乖乖聽他的話,能求他答應饒恕易班主最好,如果不能,你還是放棄,別再輕易惹他生氣。」
厲璇一番教導,她聽了暗暗記在心裡,其實她從來不想惹慕容尉遲生氣,只不過她與他之間始終橫著一道天塹,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那天。
侍衛見是她沒有阻攔,養心殿門虛掩,似有動靜傳出,連映瞳心裡有事,並未沒有在意,直接推門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