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東舞聽著伊稚闊遠去的腳步,提著的一口氣鬆懈下來,整個人癱軟在大床上,她用不安的雙眼掃視著她所在的帳蓬,身下的大床鋪著名貴皮毛,有二張鋪著虎皮的太師椅,正中央擺著八仙桌,桌子上面胡亂的放著刀,劍,地圖,甚至還有幾本書,屋子的兩旁各有一隻大木櫃,像是衣櫃,地上鋪著的是波斯的地毯,精緻又名貴,但所有的東西放在這裡,凌東舞都覺得是糟蹋了!
胸口一陣生疼,她低頭處理著傷口,她不知道這個惡魔會什麼時候突然回來,立刻手忙腳亂地撿起床上被伊稚闊撕破的衣服又連綴著穿在身上。
這一夜,不敢睡熟,渾渾噩噩地一會醒來,一會睡著,等到起身時,外面已經是滿室的陽光。
有老嬤嬤給凌東舞端進來洗臉的水和早飯,她匆匆的洗過臉,坐到飯桌旁,她早已飢腸轆轆,伸手取了桌上的食物吃起來。
「怎麼樣,飯菜好不好吃!」一聲炸雷在凌東舞耳邊響起。
凌東舞一激靈清醒過來,只顧吃飯,不知道伊稚闊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大大呼呼的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怎麼樣,胸口還流血嗎!」說著,他低下頭,恣意地欣賞著凌東舞起伏的胸脯,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然後,手掌摸上她的胸脯,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朵花蕾的顫動。
「你放開我!」凌東舞羞憤的掙扎著。
伊稚闊見凌東舞掙扎的厲害,胸口漸漸的又滲出紅色的血絲,把手從她胸前拿開,眼睛依然貪戀的看著她的臉,因為氣憤掙扎,白皙的臉頰掛著紅暈,變的粉嘟嘟的,如水蜜桃般,讓他想撲上去咬一口。
「快吃飯,吃完飯陪本大汗出去走走。」
凌東舞可不想和這個惡魔一起散步,但更不想和他一起呆在屋裡。
吃過飯,兩人出了屋,還沒等凌東舞反應過來,忽悠一下身體已經被伊稚闊打橫抱在懷裡,周圍的幾個胡兵哈哈大笑著起哄!
「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她著急的推搡他。
可凌東舞的花拳繡腿怎麼能撼動這個鐵漢半分,伊稚闊像抱個小孩一樣把凌東舞抱在懷裡,大踏步往湖邊走去。
凌東舞見他去的方向是綠湖邊,她正想多瞭解一下綠湖,也就由著他沒在掙扎。
伊稚闊把凌東舞放坐到綠湖邊上的一塊大石上,凌東舞看著綠湖,不覺心曠神怡,藍天碧水,魚越平湖,鳥鳴長天,如詩如畫。
伊稚闊為人狡詐,看凌東舞望著湖水發呆,心念一動,「你的家鄉是哪裡!」
凌東舞聽突然這樣問,知道他起來疑心,怯怯的小聲回答:「六里屯。」
「六里屯?」伊稚闊豹眼一翻,「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凌東舞在心裡暗笑,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麼個地方,只是為了懵他胡編的。「只是一個小村的,幾十戶人家。」
「那屬於哪個郡,縣啊!」伊稚闊不肯輕易放過的追問。
「南郡。」
「南郡,南郡縣有一條清水河,跟本大汗的綠湖比你看怎樣啊!」
凌東舞知道伊稚闊為人狡詐,猜出她有可能從綠湖逃跑,「沒見過,我從來沒出過六里屯,也從來沒見過什麼河啊,江的,我們那唯一能見到水的地方就是井。」
伊稚闊聽她聲音清脆,如珠落玉盤,眼神天真,乾淨單純,在不疑有他,但也不再說起有關綠湖的任何事情。
凌東舞知道他外表看著粗魯,但心思縝密,自己不能再呆在這裡,讓他起了戒心就糟了,「我累了,想回去了。」
「我在帶你去個好地方。」伊稚闊意猶未盡,伸手又來抱她。
凌東舞這次早有了防備,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過來。」伊稚闊見她躲閃,怒了。
凌東舞搖搖頭,不肯上前。
「怎麼,你不願意讓我抱!」伊稚闊如同炸了毛的老虎。
「是,不願意,我討厭你。」凌東舞斷然的回答,伊稚闊三番兩次的輕薄,真的是把她氣急了。
「看來我是對你太好了,你以為本大汗是吃素的善男信女!」伊稚闊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髮,頭皮一陣生疼,凌東舞被疼的仰起頭,伊稚闊又一用力,把她拖得半跪在地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討厭我!」
又抓著凌東舞的頭髮將她生生拽了起來,凌東舞感覺頭皮都要脫落下來,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只是咬著牙倔強的不肯出聲,緊緊閉著眼睛,已決心承受一切的不幸。
她這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更是刺激了伊稚闊,他低頭俯身大口一張,整個覆住了她的嘴巴,開始輾轉的親吻她的嘴唇,凌東舞把嘴巴咬的死死的,無論他怎麼用舌頭都撬不開,氣憤之下,他開始瘋狂的親吻,撕咬著她,等他放開她時,兩人的嘴巴上都是鮮血。
凌東舞突然冷冷的笑起來,眼睛裡儘是嘲諷,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伊稚闊被凌東舞越挫越勇的神氣活現徹底激怒了,他要摧毀她,他要讓她害怕,讓她求饒!
伊稚闊抓著她的頭髮,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拖著她就往外面走。凌東舞的腿在路上拖著,地上有細細的沙子,伊稚闊走得快,腿在巨大的拉力和沙子之間,猶如被無數把又細又快的小刀,鋒利的一下一下的劃著,鑽心的疼,不一會兒凌東舞的腿上就變的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