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原本想著看笑話,怎麼也沒有料到會被夜襲,待她提著劍走出去時,那來擾亂軍營的人,竟然瞬間消息的無影無蹤。()
「可查清是誰了?」白梅的聲音帶著陰鷙。
下的內侍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回皇上,是紅將軍。」
「將軍?」聽到這個詞,只會讓白梅越覺得諷刺。
她不是三四歲的小兒,豈會那麼容易上當,以紅赤水的性子,還沒有那個膽子,趙花遲,你還真以為我那麼蠢嗎?
掃了一眼亂了套的軍營,白梅轉身大步的回了帳子裡,「叫人明日攻城。」
就不信憑自己一個皇上的身份,拿不下一個小小的江南城來。
內侍忙應下,轉身出去下命令,另一邊被放出來的紅赤水哪裡有膽子回到大帳那邊,摸著黑一路沿著城牆的邊走,直到身邊臨近了河邊才停了下來。
望著滾滾的河水,後頭不能回前面沒有路,難不成她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憑什麼都是穿越過來的人,她就要是這種結局?
紅赤水心裡的不甘,還有滾滾的恨意,就像這一望無院的河水一般,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哪裡是盡頭,或許是跟本沒有盡頭。
整個身子因為逃跑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跌坐在地上,放聲的哭了起來,看不到盡頭的夜色裡,這單調的哭聲顯得異常的甚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紅赤水的聲音都啞了,此時此刻她多希望能有一絲生機,哪怕只要能活下來也行,就這樣再也沒有什麼不甘了。
「姑娘,你沒事吧?」一道關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紅赤水打了個冷戰,警惕的回過身子,見是一個青袍中年男子,神情平淡卻帶著一抹精煉之氣,在現代這可是成熟有味道的男人。
「沒、、、沒事。」紅赤水看直了眼。
男子打量了四週一眼,見只有她一人,略皺了皺眉頭,「此處正是交戰之際,有多少人家離子散,姑娘若一個人沒有去處,就隨在下一起走吧。」
紅赤水哪裡會拒絕,連連應下,跟著男子走了幾步,才發現不遠處竟有一條船,錯愕不已,更讓她吃驚的是上船之後,她還看到了認識的人。
不正是趙花遲府內的管家福伯嗎?
心下驚駭的坐立不安,這中年男子看上去似主子,莫不成他就是羅剎的父親?已經逃了出來,竟然又落了虎口,這可怎麼辦?
福伯也認出了她,上前客套道,「林姑娘怎麼在這裡?」
當著羅剎父親的面便把林文是羅剎救命恩人的事說了一遍,中年男子也略為驚訝,待她更為上賓,可紅赤水一點心思也沒有。
待幾天之後下了船,趁人不備就快速的走開,等人尋她時,哪裡還有身影。
福伯微微詫異,到也沒有多說,帶著羅老爺直奔府上而去,紅赤水逃開之後,整個人先把塞在衣衫裡面的銀票掏了出來,在鎮上買了些乾糧之後,便躲進了山裡,哪敢在鎮上面露頭。
另一邊,花遲與花笙和羅剎也上了船,一路往小島而來,船上,花笙坐在花遲身邊,「那紅赤水不知怎麼樣了?」
「想來是逃到哪裡去了吧?」花遲手裡握著酒,「她是不會回去送死的。」
話才說到一半,船就不知道被什麼撞了一下,花遲手裡的酒也散了出去,羅剎一臉冷意的站起來,瞪著從側面撞過來的大船。
只見船上站著滿滿的官兵,首當其中走出來的,竟然是紅老爺,花遲微微詫異,一種不好的感覺也從心裡竄了出來。
「不知道紅夫郎這是何況?」花笙也冷下臉。
之前把大船給了家人,所以只留下小船,所以船上跟本就沒有幾個暗衛,想來一路也安全,花笙直接讓那些人先坐船走了,現在都看不到身影了。
「夫人念著恩情放了你們,我卻不理會那些,只要將這個女人交出去,城牆外面自會退兵。」紅老爺手一指,指的正是花遲。
眼下女兒沒有了,他剩下的唯一的便是妻主了,府裡的士兵們自然也不想打仗,所以聽了紅老爺的話,就一些人自當奮勇的站出來與他一起過來抓人。
「紅夫郎這樣做就不怕紅夫人生氣嗎?或者休了你?」花笙說話時眼睛打量著四周,除了跳水,跟本沒有後路,心也沉了下去。
紅老爺冷笑,「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交出去,妻主又怎麼會知道原因呢?想來這些眾將士更不會說出去,保家為國,犧牲自己也值得了,趙夫人,不是嗎?想想全城的百姓,你真的希望看到他們為你而死嗎?你看的想看到家裡離散嗎?」
花遲可不是嘴笨的,冷笑上前,「紅夫郎這話說的有意思,家裡子散?若你家妻主把城門打開投降,我不信還會有什麼戰事可打,自己明明是惡人還要反過來咬旁人一口,你還真好意思開口?難成養出那種背信棄義的女兒來,你真以為全城的百姓相信了你們那句不認女兒的話?實話告訴你吧,你們早就失了全城百姓的心,養不教父之過,要說害你妻主的,不是旁人,正是紅夫郎你自己。」
想咬人誰不會啊,看著紅夫郎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樣子,花遲冷笑,「紅夫郎有這時間還是回去勸勸你家妻主,告訴她挺不住就把不要在站山為王了,俗話說的好,沒有那個金剛石,不攬那個金剛鑽,好自為知。」
什麼金剛石,什麼金剛鑽,在場的人一個也聽不明白,全一副像在看白癡的樣子看著花遲,紅老爺更是氣的大吼。
「還不把這逆賊捉起來?捉到了她,你們就不用再打仗了,更不用擔心妻兒了。」紅老爺還是有些心機的。
他的話正是戳中了這些將士的心裡,不用再多說,眾人已跳到花遲的小船上,花笙和羅剎是有些功夫的,加上暗衛,一時半會對方拿他們也沒有折。
不過花笙卻知道自己這邊畢竟人少,也頂不了多少時間,「你先走。」
花遲翻了白眼,四下裡全是水,要麼就是蘆葦叢,她要往哪裡走,那邊花笙一邊與人對打,一邊迎上花遲僵硬的臉頰。
「我、、我不會游泳啊。」不得不承認,趙花遲是旱鴨子一個。
「小心」只聽羅剎在身後喊了一聲,趙花遲的身子也被從後面一腳踢下了船。
原來正有人奔著趙花遲去,情急之下,羅剎才一腳將人踢下了水。
看著在水裡撲騰的花遲,羅剎對花笙喝道,「你帶她走。」
「我留下,你走」花笙不為所動。
畢竟羅剎之前流了產,已傷了身子,功夫又在自己之下,留下來最好的人選就是自己,羅剎眼看著花遲就撲騰不動了。
「你帶她走還有一絲生機。」
花笙拿劍的手微微一頓,「你也不要硬拚。」
轉身就跳下了水,攬著花遲就往蘆葦叢裡游,船上的紅老爺看了,連忙喊著將士往水裡跳去抓人,到有些會水的跳了下去。
不過他們功夫畢竟不如花笙,又是在水裡,所以不出幾下在水裡便丟了性命,船上的紅老爺看了焦急不已,已游到蘆葦叢裡的花笙回頭看去,眼裡一片冷意,拿起手裡的劍,直接向船上的紅老爺扔去。
紅老爺哪裡料到在水裡了他還會想到自己,連不急躲,那劍就硬生生的刺到了左胸口,瞬間血就湧了出來,人也倒在了船上。
趁著人亂的時候,花笙帶著花遲游過一個又一個蘆葦叢,直到在一片蘆葦叢中發一了陸地,才帶著沒有一絲力氣的花遲爬了上去,際地不大,不過他們離船已很遠,想來那些人也找不到這裡來。
花遲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羅剎會沒事吧?」
「放心吧」花笙回答完,自己心裡都沒有底了。
花遲苦笑,也沒有挑破,明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也知道花笙說這句話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很快天就黑了下來,沒有生火的東西,衣服又全濕了,兩人忍著渾身的寒意,蜷縮著身子打著冷戰。
紅老爺受傷之後,將士們也拿住了羅剎,一行人才往回走,紅老爺卻連連搖頭,一邊命令人,「把人送到那邊去,相信只憑這一個也夠了。」
紅老爺知道當年白梅與羅府的事情,所以知道羅剎也是重要的。
白天攻了一天城,眼下天黑了,四周才安靜下來。
紅夫人疲憊不堪的回到府裡,發現丈夫不見了,才喚人來問,正當這時,只見護衛們抬著受傷的紅老爺走了進來。
紅夫人一看傷在胸口,哪裡還有時間多問,忙叫人找大夫來,折騰到了下半夜,紅老爺喝過了藥睡下了,紅夫人喘了口氣才有時間問怎麼回事。
跟去的將士見將軍冷著一張臉,才把去圍堵的事情說了,紅夫人聽了大驚失色,憤然的起身抬腿對著那將士就是一踢,正踢中那將士的胸口。
將士捂著胸口,「將軍,把人交出去,那邊就不會再攻城了。」
看著這些跟著自己多年的手下,紅夫人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你下去吧。」
將士還想說什麼,可終還是退了下去。
紅夫人豈會不知道這些,她也想過真的將人交出去,許是江南城就安全了,可這輩子她都沒有做過這等不義之人的舉動來。
不想自己的丈夫竟然背著自己做了這些,心裡難勉會傷心,這樣一來,自己若真的治了那些手下的罪,豈不是在手下部將裡面也會失了心?
紅夫人越想越無力,可想到恩師的兒子竟是被自己的丈夫送到對方手裡,只覺得頭嗡嗡作響,不想她自以為忠良一輩子,竟還是出了這種事情。
坐在床邊,白天經歷了一天的戰事,又折騰到了下半夜,紅夫人竟也不覺得疲憊,直到天大亮,紅老爺醒了,紅夫人仍舊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