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遲走而又回,到讓林文微微一愣,隨後似想到了什麼,微微勾起唇角。
「趙夫人可是有事?」林文仍舊一副規矩的模樣。
似之前花遲跟本沒有與她說過那些話,她這樣的舉動在外人眼裡越發的表現出她是個寬厚的人,可惜只會讓花遲越發的覺得她這個人虛偽。
見四下裡孩子都往這邊看,花遲笑道,「到是沒有什麼事,只不過想著林姑娘做的點心似乎少了些東西,所以想過來與林姑娘探討一翻。」
林文轉身坐回椅子上,「說起來不怕趙夫人笑話,這點心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只是符合了我自己的口味,怕有些地方讓趙夫人吃不習慣吧。」
還真是厚臉皮。
花遲也不挑破她,笑裡帶著譏諷,「我回來不過是想告訴你一聲,別人的男人最好不要招惹,好東西再好那也是旁人的,不是自己的,不要以為自己有什麼語重不同就很特別了,在這裡最忌諱的就是特別,最不少的就是特別。」
「趙夫人是在嫉妒我吧?我知道你在怪我與羅剎的事情,我也不是那趁火打劫之人,當日發生那樣的事情,無非也是為了救羅剎,至於羅剎要搬出來不在與趙夫人,那便是他的事情了,我尊重他的決定。」
看她這一副人模狗樣的嘴臉,花遲只覺得一口氣憋在嗓子處,是吐也不是,是咽也不是,弄的心裡那個憋的慌。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樣生悶氣,豈不是真的變成嫉妒了不成?
花遲淡淡一笑,「今日我便把話放在這裡,林姑娘可記好了,縱然羅剎搬出去住又如何?你想得到他,那便是癡人說夢。」
看到對方臉色一沉,花遲才得意的揚長而去。
就憑自己的手段,還有家裡的那些男人,就不信弄不過一個孤獨的穿女越,況且自己不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嗎?
朱華出來尋花遲,哪裡知道花遲又回了學堂,所以他人沒有尋到,到是聽到小鎮裡私下的議論聲,才知道花遲人去了哪裡。
待回到府一問門衛,果然人是回來了,他才冷著臉大步的進了院子。
朱華一進屋,就看到花遲在吃東西,大步衝過去,「你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他說完,只見羅剎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把推開站在花遲身前的朱華,那力道跟本不像受過重傷的人能使出來的。
「你去找她麻煩了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她救了我,當初發生那樣的事情也是為了救我?你如今這樣去找她的麻煩,你可有把我放在眼裡過?」羅剎的咄咄逼人,看得後面追進來的幾個男人也鎖起眉頭來。
朱華推的差點撞到桌子上,剛欲發脾氣,看到這一幕也停了下來。
「你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要搬出去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跟本與她沒有關係,你卻去找她的麻煩,你太讓我失望了」羅剎深吸一口氣,手捂著隱隱做痛的胸口,「如果你心裡還有一份咱們之間的念想,就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煩,這輩子我也沒求過你,就當我求你一次。」
「說完了?」見他停了下來,花遲才開口,「好,我答應你,今日你不分清紅皂白的為別的女人來求我,那咱們之間的情份也就盡了,不過醜話我說在前面,若她來招惹我,就休怪我不客氣。」
要比心裡的疼,此時此刻沒有人會比花遲心裡更難受了,她雖忘記了之前的一切,可是聽藍田說過那些過去,這些男人是愛自己的,可是為何一點信任都沒有?
花遲這樣的狠話,在幾個男人眼裡,也是頭一次聽到,不由得臉變了顏色。
羅剎臉色微白,慢慢的往後退幾步,「你的話我記住了,我也會告訴她不去招惹你。」
「如此便好。」花遲斥鼻一笑。
羅剎出了屋後,良久也沒有人說一句話,宜少令看了搖搖頭,轉身追了出去,朱華進屋前的戾氣也沒有了,站在那裡也不知說什麼好。
晚上商算子回來後,便聽到了這樣的事情,看了一眼朱華,「這樣豈不是更好,你也省著發脾氣了。」
朱華斜眼看他,「你就把我想成那個樣子?我知道我小心眼了一些,不過我還是希望這個家能好的,說起來這些都怪那個姓林的女人,你沒看到她今天的樣子,跟本就是在挑釁花花,按我的想法,就該給那女人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難而退,至於羅剎,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他竟還這般衝動,也該給他一點教訓才是。」
風忱然推了門走進來,「你什麼都明白,卻總做糊塗事,今日若不是你要去林姑娘那裡,也不會鬧出這些事。」
朱華翻了白眼,到是商算子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怎麼不見少令?」
「他和龍華在陪著羅剎,羅剎回到自己的房後就在收拾東西,說是不等著家人先要搬出去。」風忱然尋了椅子坐了下來。
說起來,如今家裡花笙帶著孩子們出去玩還沒有回來,家裡只剩下幾個男人,如今又鬧起來了,到也輕鬆多了,不然加上孩子,這家可真的要亂套了。
「花花呢?」朱華有些擔心的問道。
從響午鬧了那件事情之後,看見花遲那副樣子,眾人也不敢打擾她,就都避開,如今看著天都黑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去送過吃的了,人正睡的香呢」風忱然淡淡一笑。
商算子點點頭,朱華也鬆了口氣。
另一邊,在羅剎的房間裡,正坐著龍華和宜少令兩個人,這一下午了,兩個人就看著羅剎在那裡收拾東西,也勸了一下午,可是羅剎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宜少令抿了口茶,「行了,反正以前我也是一個人住,如今忱然的傷也好了,我就和你一起搬出去吧,到時也有個照應。」
龍華皺起眉頭,「這一個沒勸下,到又走一個,看看你們的脾氣,我到真不知道如何勸你們了,她本就是個脾氣沾火就著的,又失了憶,你又何苦與她一般,而且事情朱華也說了,妻主並沒有說什麼過份的話,她也是心裡在乎你,才會吃醋,不然哪會去那裡尋事。」
這一下午,這些話龍華沒有少說,嘴都說干了,也不見有用,看了一眼宜少令,見他對自己搖搖頭,知道是沒有用了,不由得歎了口氣。
神情不由得也嚴肅下來,「羅剎,這次你要搬出去,可要想好了,今日妻主的話你也該聽到了,我看她也是動了氣的,你若只是耍耍脾氣也就算了,可不想有回頭路,那大可搬出去。這樣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鬧過,可如今我看妻主的脾氣與以前可不相同,是我與她相處這麼久以來,就在她眼裡沒有看到過恨意,可今日的恨意我是看的清清楚楚啊。可見她心裡對那林姑娘有很大的忌諱,這裡怕定是有什麼原因,羅剎你還是好好想清楚吧,妻主也不是一個任性之人,從不隨意做出任性的事情來。」
語罷,龍華扶著腰慢慢站了起來,「在你這裡坐了一下午了,我也回去歇著了,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邊招了宜少令,兩個人才出了屋,獨留下羅剎一個人。
屋裡沒有人之後,羅剎收拾東西的身子才停了下來,整個人無力的坐到床上,沉默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外面有叩門聲,才打斷屋裡的寂靜。
「羅夫郎,林姑娘讓人給你送了封信過來。」羅剎開門後,只見一下人立在外面。
他接過信,對下人擺擺手,才轉身進了屋,信裡的內容很簡單,大體的意思是在道歉,這樣簡單的一封信,在無益之中更加堅定了羅剎要離開的決心。
明明是個任性的女人,在看看對方,最後想到自己的**,羅剎狠決的扭天頭,看著速理出來的東西,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將信折了折收了起來。
或許離開才是對了,這幾年來經歷的太多了,兩人之間不管誰欠誰的,都已經還的差不多了,羅剎一狠下心,直接回到床上躺下,只等著天亮了搬出去。
外面有人往府裡送信,豈能逃得過商算子的眼睛,他邪氣一笑,對上朱華看過來的眸子,「那林姑娘確實有幾分意思。」
朱華拿了一塊點心吃了起來,眼皮也不抬,「這回你相信我了吧?那女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主,不過與花花相比,她可差的遠了。」
見他說旁人還不忘記誇自己的女人,商算子苦笑的搖搖頭,「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吧?在我這裡可賴了一下午了。」
見朱華裝沒聽到,商算子也沒有在趕他,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靠進軟榻裡的大迎枕上,「聽說那林姑娘要開酒樓,你不是吃過她做的點心嗎?覺得她酒樓可能開的起來?」
朱華微微一頓,雖沒有開口,商算子卻已經猜到了,看來這林文到真有幾分意思,他得重新去認識一下了。
次日一大早,羅剎就叫府裡的下人尋了馬車過來,把自己的東西都搬了出去,這動靜將府裡的人都驚了起來。
宜少令見這是下了狠心,拉過他,「那孩子怎麼辦?」
這三年多來,羅剎的孩子一直被宜少令帶著,可那畢竟是羅剎的親生骨內啊,宜少令不相信他對自己的孩子沒有一絲感情。
羅剎早就做好了打算,「若給我我便要,不給我就呆在府裡吧,還由你照顧吧。」
宜少令一臉的不敢相信,手也慢慢的滑落下來,他竟然真的下了決心,一點留戀也沒有。
看著馬車遠遠的走去,朱華才道出一句,「他這麼急著搬出去,住處找好了嗎?」
要知道,雖然商算子出去尋住宅了,可還沒有著落了,畢竟開始說要等羅剎的家人來了在用,所以商算子也沒有著急。
商算子笑的邪媚,「或許就有人收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