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遲坐在主位上,身下依次站著紅枝和暗影,藍袍男子領著十多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站在下面,中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先說一句話。
「怎麼?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了吧?」花遲抬起頭,才發現眾人全在。
眾人不語,只盯著她。
花遲捂著頭歎了口氣,「你們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說實在的,想到這,她確實挺感動的。
藍袍男子動了動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只是在想會不會挨餓。」
花遲扯了扯嘴角,不過她馬上笑了,笑裡有點邪惡,「不會,當然不會,而且掙錢的方法我早就想到了。」
藍袍男子警惕的看著她,「你不會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了吧?」
「藍,我就說這女人收留咱們沒安好心。」其中一男子已叫囂起來。
紅枝翹起唇角,「難不成你們還要白吃飯不成?整日裡就胭脂水粉錢也要十兩銀子,你以為銀子那麼好掙呢啊?」
男子被堵的冷哼一聲不說話。
「你們放心,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也不晚,掙了錢呢五五分,我不獨吞,也決不是讓你們再出去賣身,能享受還能掙錢何樂而不為呢,是不是?」花遲見到眾人臉上的神情很滿意,才把自己的想法慢慢的說了出來。
其實要開的店名雖叫『妓院』卻並不是真正的妓院,不過是用這個名子吸引客人,而營造一種氣氛罷了,至於真正要做的,而是開個戲院。
在現代旁的不會,還是看過一些戲的,不如就來個話劇,把自己知道的那些經典愛情故事演出來,至於吸引住客人,那只能將一個故事分多少天演完,這樣就不怕以後會沒有人來看了。
到時只要引人入勝了,自然都會想知道下面的故事。
「只是故事由誰來編?你不會說是你自己吧?」藍田用不太相信的眼神看她。
花遲瞪過去,「看不起人是不是?若我編的出來而且還受歡迎,你就給我當一輩子的奴才怎麼樣?」
「好」
呃、、、
花遲一愣,她不過是隨口一句話,想不到竟換來人家鄭重其事的承諾,到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開玩笑,別當真啊。」她乾笑兩聲。
藍田卻拋了個媚眼給她,「奴家也是在開玩笑,奴才到是罷了,不如做夫侍吧。」
花遲投降,「還是算了吧,我喜歡的男人可不是你這樣類型的。」
呃?
屋裡眾人齊看向她,紅枝在一旁更是一臉的不懷好意,「小姐,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奴婢也好好奇啊。」
「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花遲到也不害羞。
眾男子搖搖頭,「這不是形容女人的嗎?這樣的男人也嫁不出去啊?看來你想娶這樣的男人難啊。」
到是藍田晃著身子,眼睛乎閃,不知道在捉摸著什麼。
花遲同樣用鄙視的眼神看他們,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才不是她能接受的呢。
晚上,眾人都下去休息了,花遲才支開紅枝,一個人在院子下望著星空,白天那人的話確實刺激到了她,若不是她那份高傲的心,只怕早在那裡一敗塗地了。
「主子真是丞相之女趙花遲?」藍田從角落裡閃身出來。
花遲回過身去,靜靜的看著他,看的藍田有些心虛了,才淡淡一笑,「你到是消息靈通,才這一天就打聽出我的名子來了?」
話裡的譏諷之意,藍田也不往心裡去,「京城裡誰人不知丞相嫡小姐趙花遲,娶了六位貌美夫侍,丞相離世更是受皇恩而得伯侯之位,偏她將位置讓給其妹,到又成為京城裡最讓人熱絡的話題。」
「也是,這身份位置太過尷尬,不用打聽也知道吧,何況你還在那種煙花之地,什麼消息都是最靈通的。」花遲自嘲一笑,轉過身去不待再看他。
藍田走了幾步,到了她身後,「以藍田看,傳聞卻與事實不符,主子聰慧,腦子卻不是一般人能比,只是藍田還有一事不明。()」
「噢?說來聽聽。」
「主子如今委身求權的掙錢,為何當日又撇下伯侯之位呢?」
良久沉默後,花遲才轉身看他,莞爾一笑,「當真想知道?」
藍田見過比這美上幾倍的笑,卻被這個笑給迷惑了,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花遲臉色驟然一沉,「想知道就先好好掙錢,我向來不用無用之人。」
翻臉比翻書還快,料藍田也沒有料到,待反應過來之後,他才朗笑出聲,「有意思,那藍田自然努力,主子莫忘記了今日的承諾。」
看著藍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花遲搖了搖頭,她的理由不過簡單,丞相因她而死,她又怎麼能勇氣去承擔那用命換下來榮華富貴,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幫丞相報仇,這也是如今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這一夜,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在酒樓裡的兩位。
商算子難得冷著臉,「這就是你的報復?這下你可滿意了?」
朱華心下也覺得白天讓人說那翻話太過刻薄,可如今被商算子訓,面上又過不去,強撐道,「當然不滿意,我還覺得做的不夠呢。」
啪的一聲,商算子碎了手裡的算盤,「好,說的好,那你就接著鬧下去吧。」
這樣鬧下去,那樣高傲的她,是否還能堅強下去?
朱華撩起落下半肩的衣袍,起身便出了屋,那輕不在心的動作,讓商算子又憤怒了幾分,卻毫無辦法,罷了罷了,他理會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他也在乎起那個女人了不成?
商算子看著因力氣之大而摔碎的算盤,看來要買一個新的了,可憐白白就這樣又浪費了銀子。
隔日,花遲拿出一百兩銀子讓紅枝和暗影出去尋房子租下來以備用來做戲場,自己則開始寫劇本,寫累的時候,便拿出紙來把想像的衣袍樣子全畫了出來,吃午飯的時候交到了藍田的手裡。
「這是做什麼?」
「女紅你們總會吧?」
藍田搖搖頭。
花遲扯了扯嘴角,奪回畫紙,「我真後悔沒開家妓院。」
果然是養了一群飯桶,只希望這群飯湧到時真的能培養起來。
三天,紅枝才尋到了價格合理的宅子,暗影則忙著尋人搭戲台,紅枝便又接下了做衣袍的活,主僕三人忙的顧不上吃飯,到是院裡近二十個男人,散的快發霉了。
花遲先寫了第一期的劇本,她想過了,一場戲演七天,然後再接下一場,這樣到也合理,她也有時間寫下面的劇本,時間上也分的開。
花遲寫的是女駙馬的故事,第一場便是女主被趕出家的情節,而帶著丫頭上京尋兄長,最後得知兄長入獄的消息。
故事很簡單,只是人有個通病,都有著好奇心,猜測下面的情節是什麼,或者說故事會怎麼樣發展,這也是引人想看下**的原因之一。
花遲指導著眾男子換裝並安排好了角色,剛開始幾天,男人們覺得新鮮,還能配合,到了最後皆起了玩鬧之心。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故意為之的怪聲怪調又響起。
「大不了上京去尋兄長,雖繼母不善、、、下面的是什麼了?」又忘詞了。
眾男子看了哄笑。
花遲咬著牙,「夠了,這就是你們要的生活?若真如此沒有進取心,我看你們還是早早的妓院去吧,那裡有寵你們的女人,更不用你們做什麼,只需你們裂裂嘴,脫光了衣服一躺便行了。」
說起來,這還是花遲第一次如此刻薄的說這樣的話,眾男子臉色一白,有幾個直接就跳了出來,「你說什麼?」
「我們若真是那般貪戀榮華富貴,也不會出來受這樣的苦」
「就知道你這女人看不起我們」
花遲冷笑,「是你們自己看不起你們自己吧?你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在看看你們會做什麼?我把路鋪好了,你們都能走成這樣,你們除了陪女人上床還會什麼?」
「你不要小瞧我們,不過是這幾句詞,還真難倒我們不成?」
花遲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咱們走著瞧」
花遲眼裡閃過得意,轉身回了屋子,紅枝回來後,還忍不住感歎,「小姐,你太厲害了,他們竟然不用看著,都在用心的背詞啊,而且剛剛奴婢看了,還能對上一段了呢。」
當然了,這些男人隨意習慣了,和他們理論,還不如來反的,一刺激保管頂用。
眾男子當中,只有藍田慵懶的坐在一旁,看著認真看台詞的眾人,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身型偏男人,喜歡男人的類型也不一般,眸光微閃,心下也有了好主意,在屋裡休息的花遲剛喘了口氣,就見暗影急忙的衝了進來。
「小姐,你快出去看看吧。」
花遲見暗影都這般樣子,定是出了大事,二話不說便走了出去,待到了院裡一看,不由得抽著嘴角,「你這是做什麼?」
藍田穿著一身衣服,似現代的短衣褲頭,只是在這個朝代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自然是往主子喜歡的類型發展。」
花遲又是一陣的抽搐,「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把衣服穿上了。」
「難不成這不是主子喜歡的類型?」
「聽好了,我喜歡的類型是像女人一樣堅強,又有著寬大的胸口讓我靠,能讓我依靠的男人,能保護我的男人,聽明白了嗎?而不是你這種,做出一些女人的舉動,明白嗎?」
最後幾句,花遲覺得她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藍田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才轉身往屋裡走。
紅枝抽了抽嘴角,壓低聲音道,「小姐,奴婢看這些男人怕是這有毛病。」
再看紅枝手指指的地方正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