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樓,和自己童年時美好的景象差太多,這樓層已經幾年沒人住了。
玄清的住所門前還是四年前那張薇兒親自剪的大紅福字。
但是也是厚厚的一層灰,已經好久沒有人打掃過了。余薇兒鼻子一酸,眼淚嘩嘩的流出來。
「登登登——」余薇兒輕輕敲著門,沒人應。
興許的爺爺睡了呢?這麼晚了。余薇兒又耐著性子敲了敲自家的們,敲得並不重,怕驚醒了或許是在睡夢中的爺爺。
沒人響應,靜得出奇,余薇兒忍住不讓自己去想那個『可怕』的念頭。
「有人在嗎?」薇兒的聲音有些哽咽。
還是沒人響應。
薇兒再也不管不顧,撲到門上,任由門上的灰塵沾到她那漂亮的衣裙。
使勁的拍打著門,哭泣著,她盡量抑制住自己的哭聲,不想讓門內的爺爺聽到。
「爺爺,我來了,我回來了,你快開開門啊!」薇兒終於哭出聲來。她多麼想聽到爺爺的聲音,哪怕是蒼老的也好。什麼都好,只要是爺爺就好。可是
卿哲涵抱著箱子跑上來,看到這一幕,只是默默的站在後面。
然後,常總理和一群男男女女也跑了上來。
看到一個嬌小的女孩跪在門前哭泣,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薇兒,爺爺可能出去旅遊了吧。」常總理走上前輕輕撫這薇兒的背,安慰道。
這樣的安慰是多麼的蒼白無力,一去不可能去好幾年吧?這些灰塵明顯是堆積了好久了的。
「不是的,爺爺從沒出遠門!」薇兒抽泣道。
「你們是誰?」在這層樓最後一個房子,一個白髮老人披著一件綠色的軍衣,打著一個老式的電瓶手電,他問道。
「您知道這裡的主人去哪了嗎?」薇兒急不可耐的問道。
「去哪了?你說哪家的?這些人大都是被嚇走的。」老人說道。
常總理問道,「嚇跑的?老人家,您可以說的在清楚一點嗎?」
「四年前,這裡發生了一件事,余老師的孫女被一大幫黑衣人接走了以後,余老師就經常找我喝酒,不過每天晚上都接一個電話。每次都還癡癡地笑。好像是在哄一個小女孩?呵呵,誒,小妮兒?你怎麼哭了?」
白髮老人講著講著,薇兒突然哭了起來,老人連忙詢問。
「沒事,您繼續吧。」薇兒低泣不止,常總理只好拍拍她的背,說道。
「呃,那天,四年前,余老師一如既往的來找我喝酒,但是酒沒沾唇,余老師就告辭回去了,還吩咐我,不要出去。」老人說道,「那時候我還很詫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只得聽余老師的話。」
「嗯,那天不知道是余老師的那個仇人,我那天透過縫隙看見了,一群長髮的老傢伙,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他們身上有種讓我忌憚的東西,他們有些比我的年紀都要大!我才六十七啊,那些人裡最老的也有九十多了吧。」
「余老師家裡可鬧了,時常聽到爭吵,還有『辟里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好多人都報警了,可這警察就是慢,警察趕到的時候,余老師已經走了!」老人歎息道。
「走?」薇兒大驚,淚水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妮兒~不是死了,余老師離開了,別哭啊。」老人歎氣道,「余老師一生都是好人,可是唉——爭吵聲更盛,然後就好像是在打架!余老師可是一人啊,他們足足有三十多呢,我們小區的幾個壯青年想去幫余老師,可奈何,那門似乎被千斤大石頂住了,怎麼都撞不開。」老人說道。
「那時候,警察來了,撞開了門,但是一片狼藉,查也查不出什麼,那群人和余老師也不見了,據說,那群人走了,有人看見余老師爬窗跑了。」
「爺爺?爺爺的身體沒那麼好吧,雖然無病無災的,但身體也不能說是硬朗。」薇兒開口問道。
「閨女,你是余老師的孫女啊,其實這話信則有不信則無,其實我也不信,然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小區居委會給余老師家修了門。老師就在沒回來過了。所以非常荒涼,我今天也就回來拿些東西,我得去我兒子那了,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請便吧。不要鬧太大聲,會吵到周圍一些老頭子的。」
「放心吧,不會的。」常總理說道。
這時,居委會的人來了,態度諂媚,明顯知道了這次下來的是大官,常總理讓人三句兩句應付了,在打開玄清那滿是灰塵的家門。
「爺爺~」簡簡單單的數十平米的客廳,牆壁上貼著一張毛爺爺的畫像。
「嗒——」淚水滴落,濺起一片小小的灰塵。
「薇兒——」常總理輕輕喚道。
薇兒癟起嘴,撲向常總理,窩在常總理的懷裡,放聲大哭,「爺爺真的不在了!哇——」常總理沉默不語。
一副破敗的樣子,沒有一樣完整的物件了,地上滿是玻璃渣,碎片,木屑,支離破碎的木椅子,木沙發,液晶電視被劈成兩半,出來那張毛爺爺畫像,其餘只有一個詞:「荒涼!」
灰塵,蜘蛛網,遍佈著每一個角落,卿哲涵也走了進來。
看著余薇兒在大哭,卿哲涵心中陣陣絞痛。可他有無能為力。
「薇兒,別哭了,來,擦乾眼淚,我相信爺爺他也不希望薇兒這麼傷心的,我們把房子打掃乾淨吧,免得哪天爺爺回來了,發現房子居然這麼亂,會煩惱的!」常仁義很會哄孩子。
「嗯!」薇兒擦乾淚水。
常仁義讓人去買了些掃具,十幾個人打掃一戶不到100平米的房子很快。
「常爺爺,我決定了,我今天就回家住了,爺爺一天不回來,我就一天不走了。」余薇兒無比嚴肅的說道。
「薇兒,你說什麼!」常仁義大驚,「不行,我不同意。」常仁義堅決地說道。
「常爺爺!」余薇兒喊道。
「不會有事的,讓姐姐們留下不就行了嗎,上官姐姐她們本就是要跟著我的,不是嗎?」
「這也不行,我必須對你的安危負責。」常仁義說道。
「常爺爺這是我家,難道我回家也不行嗎?」小妮子伶牙俐齒,一時間常仁義還真是無以應答。
「這,可不是說不行,現在是非常時期。」
「非常時期怎麼了,誒呀,常爺爺~」薇兒抱住常仁義的胳膊膩聲叫道,「這裡又沒被感染,距感染區遠的去了!」
「真不行。」
「我現在又沒有事做!」薇兒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常仁義心定如磐石。
「哼!反正我不走了,我不會走的,除非你們打暈我!就算這樣,半路我也會跳車,就是爬我也爬回來!」余薇兒厲聲說道。
「你唉~真是,羽翼豐滿了,就要飛了!」常仁義也知道,自己是奈何不了余薇兒了,打?常仁義還真不捨得打。更何況,余薇兒所說不像是在開玩笑。
「呵——好吧。那就留下東海女子組和東海二組吧。」
「year,常爺爺最好了。」余薇兒一躍而起,在常仁義有些蒼老的臉頰上留下兩片少女的唇印。
「呵呵~」常仁義苦澀一笑。
卿哲涵看得直羨慕,什麼時候自己也能讓薇兒這麼親暱地吻一下呢?!
夜晚,周圍一百米以內的建築物,正在接受靈氣風暴的洗禮,雖然威力不大,但是不斷被沖刷,簷水,都能穿牆,估計,今夜之後,這周圍的建築物都會毀於一旦了。
就是混凝土裡的鋼筋也在靈氣中消損。
早晨,這是災難第十四天了,剛好兩星期。
此時,宇奕山的丹田已然形成,銀色的上丹田,金色的下丹田,黑色的中丹田。
玄清對於能見到宇奕山映放出來的虛像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這中間的黑色的丹田,令玄清直皺眉。
玄清索性不再去想它,既然,現在對宇奕山沒有害處的話,就任其發展吧。
玄清有些憂愁,因為這個世界靈氣稀薄,除非先主修一個丹田,否則這種古代足以稱霸的體質天賦將會有些困難的修煉,不過他想起了,那些喪屍們。
「對啊,那些無意識的屍體們,腦子裡的晶體就是一寶物,若是等到災難全面爆發,那」
「哄哄——」對面的一棟居民樓轟然倒塌,也不知道這周圍也沒有倖存者,有的話只能說,這就是命啊,上輩子造孽太多,這輩子被宇奕山晉級時的靈氣所弒。
「嗯?」玄清感受到腳下的震動,抱起還在沉睡著的宇奕山,玄清腳尖一點,飛出了居民樓。
開車駛出了被削成豆腐渣的居民樓的範圍,那脆弱程度,連悍馬的引擎聲都能震碎,震塌了。這是完完整整的詮釋了華夏的固有名詞:「豆腐渣」
現在玄清心裡還真沒想那麼多,只是他擔心宇奕山醒來發現自己一頭白髮,會接受不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