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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變幻:何以保我悠然塵世 第八十九章 小生命的降臨 文 / 簫溪

    看著窗外飛雪,蕭君憶身披著厚厚的披風站在窗前,柳兒和曉月兩人在廚房忙著給她燉湯喝。環兒說在這幾天裡就是她要生產的時候了,要她不要亂跑,所以她也只能無聊的呆在家裡。

    學堂已經停課了,因為天氣嚴冷,也因為她不能再去上課了,還因為今年的課程已經教完了。只等著,過了年才繼續開課,孩子們有了大把可以玩耍的時間了。

    這兩天,每天文傑和花明都回來看她,陪著她解解悶,然後隨時向她請教問題。花明對於她說的孫子兵法格外的感興趣,每每都要向她詢問著詳細的故事情節。而文傑則對她教授的曲子非常感興趣,沒回來都會帶上竹簫,吹上一曲讓她指點。

    今天下了這麼大的雪,蕭君憶想著文傑和花明應該不會過來了。才打算回室內休息,就看見有人推門進來了。來人是文傑和花明,還有莫夫子。

    曉月請著他們進屋來,熱情的倒茶招待著,蕭君憶則請他們一起來炭火邊落座。看到莫夫子也在這裡,花明和文傑格外的興奮,不停地向著夫子請教著問題,而夫子也是傾力相傳。他把他所有的知識學問、獨到見解,全都教給這兩個得意的學生。

    這天,直到天已經黑了,莫清瀟他們才起身離開,踩著厚厚的積雪而去。蕭君憶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微微一笑,然後感覺到深深地疲憊,整整一天了,她也該休息了。

    之後的兩天,夫子每天都會來這裡陪伴,而學堂的孩子們也都不畏風寒,爭相跑來看望她。今天,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了,從明天起就是新的一年了。蕭君憶看著屋外的蒼茫一片,微微有些悵然,心裡有些空蕩蕩。雪在昨天就已經停了,現在抬頭就可以看到滿天星辰,還可以看到月光灑在白雪上,照亮的整個世界。

    突然間,蕭君憶感覺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她本想忍一忍過去就好,誰知疼痛的感覺卻愈發的嚴重了。蕭君憶想著怕是要生了,所以趕快告訴了柳兒和曉月。柳兒聽了以後驚呼著去請環兒過來,曉月則留下來照顧她。

    環兒和莫清瀟來到時,蕭君憶已經難受的滿頭冒汗,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著。曉月拿著熱毛巾不住的為她擦著汗,柳兒則往火盆中又加了炭。環兒看著蕭君憶的情形,微微皺眉,然後開口:「是要生了,你們快去準備熱水!」

    莫清瀟站在一旁看著蕭君憶慘白的面孔心疼不已,緊皺著眉頭拉過蕭君憶的手,出言安慰著。此時的蕭君憶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但她卻知道身邊的這個人很可靠,不由得更緊的抓住他的手臂,以緩解自己的疼痛。

    時間過去許久了,眼看著蕭君憶就要生產了,環兒將坐在床邊的莫清瀟請了出去,然後叫過柳兒和曉月給她幫忙。

    莫清瀟走出室外,隔著門縫隱隱的聽到蕭君憶痛苦的呻吟,她在狠狠地克制著自己,不願意讓自己狼狽的嘶喊出來。莫清瀟走出房門,來到屋屋簷下站立,抬頭看著明朗的夜空,他在心中為她祈禱。

    每聽著蕭君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的心就會被狠狠地揪起,以至於讓他呼吸都困難!不知過了多久,在他認為自己已經心力交瘁的時候,他聽到室內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響亮清脆的哭聲驚醒了他,頓時他那僵硬的身體放鬆了下來,以至於他一個踉蹌,倚著牆壁緩緩蹲下。

    「生了,生了,母子平安!」曉月急匆匆的從屋裡跑出來,向著莫清瀟報告這一好消息。

    莫清瀟看著曉月滿臉的淚水,但是卻洋溢著大大的微笑,深深地感動著。一股巨大的暖流,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讓他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終於,片刻後,他看著靜謐的夜空,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的一天。這樣的緊張無措,這樣的無助忐忑,這樣的脆弱恐懼。還好,她和孩子都平安!

    莫清瀟看著天空微笑,他覺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運,雖然不能擁有自己的愛人,但是能在她的身邊陪伴就好。即使是這樣的相守在一起,他也願意和她一起到白頭。就這樣的想著,想著……

    突然間莫清瀟看見了站在他身邊的環兒,環兒一臉詫異而悲傷的看著他,這讓莫清瀟有些迷惑。

    環兒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方繡帕遞給他,「擦擦臉吧!你可以不用擔心了!她已經沒事情了,母子安好!我已經交代了曉月她們怎樣照料,你一會兒就可以進去看望了。那麼,我就先走了!」

    看著環兒有些寂寞的身影,獨自在這夜間離去,莫清瀟在心中向著環兒說聲謝謝!看著環兒遞給自己的繡帕,莫清瀟疑惑著,環兒為什麼讓他擦擦臉?輕輕地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他摸到了一片冰涼的濕漉,何時,他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了?

    看著手上晶瑩的液體,莫清瀟怔住了身形。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嗎?看來自己已經無法自拔了!也許,這條命,他也早已交付給她們母子二人了。也許,他的未來,也只因她們母子二人而鮮活。

    這晚,莫清瀟一直在屋外站到天亮,等到柳兒過來對他說蕭君憶已經睡醒了,他才邁著僵硬的腳步進去。莫清瀟走進內室,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君憶輕柔的撫摸著襁褓中嬰兒的臉頰,露出溫柔的笑。這樣溫暖的畫面又讓他的心頭一熱,眼眶微微泛紅。

    莫清瀟來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看著孱弱柔美的蕭君憶有些艱難的開口:「好些了嗎?」

    「夫子!」蕭君憶聽到莫清瀟的話語很是開心,扭過頭看著莫清瀟微笑,「聽柳兒說你一夜都守在外面,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們平安就好!讓我看看,還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傢伙呢!」莫清瀟俯著身子看著襁褓中的嬰兒,滿臉的愛憐。「這孩子的名字還沒想好呢吧!之前大家想了那麼多的名字,現在孩子都已經出生了,總該挑一個合適的確定了。」

    「那就由夫子想一個好了!」

    「讓我……為孩子起名字嗎?」莫清瀟有些驚訝,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是啊!那就拜託夫子了!」蕭君憶看著他一臉的驚訝緊張微笑道。

    「宸逍!就叫宸逍吧!若是隨了你的姓氏,那就是蘇宸逍,怎麼樣?」

    「很好!」蕭君憶點頭微笑。

    「孩子是凌晨時分生產的,剛好是新一年的到來。按照淩國的說法,一月一是天龍騰飛的日子,這一天出生的孩子都是有福之人。宸,有帝王之稱,這孩子的將來不可估量!」

    「帝王之稱嗎?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希望孩子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就好,將來能夠無憂無慮!夫子,想必這點你也深有體會吧!」蕭君憶聽到莫清瀟對這『宸』字的解釋,頓時暗下了面容。

    「取『宸』這個字是必然的,這代表著孩子是受天龍和天子庇佑的。然而,正是因為此,我才會給孩子取名為『宸逍』。逍是逍遙的逍,我也希望孩子今後可以快樂的生活,逍遙自在!」莫清瀟深知蕭君憶的想法,也明白帝王之家的無奈,所以他真的希望宸兒將來可以遠離這皇室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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