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的起身,然後急急地穿上自己的衣衫,手拿那件袍子就向前院跑去。這是怎麼回事,身體的異樣感覺以及手中這件男人的衣袍,都讓她不知所措。
「柳兒,柳兒……」聽到她急切的呼喚聲柳兒急切的跑出來,「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這麼早就起床了。昨天睡的熟,竟也沒顧上今早服侍小姐。小姐,對不起啊……」柳兒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看著她歉意的說道,顯然柳兒才剛剛被她驚醒。
聽到柳兒的話蕭君憶冷靜下了,柳兒她定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昨夜,昨夜,昨夜發生了生麼?突然間有些記憶片段般的閃過她的腦海,「是他,是他,柳兒是他來了。」猛然間的回想起昨夜,她有些失態的衝著柳兒歡喜道。
「他?小姐你說他?這怎麼可能?」柳兒看著她的神情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滿臉的驚訝,「小姐,這裡是皇宮,是冷宮,韓公子他怎可能入內?這……」
頓時蕭君憶被柳兒的話震住了,是啊,這裡是冷宮啊,他怎麼會進來?自己竟是沒有思量過。「柳兒你看,這件衣衫就是他留下的,我是不會認錯人的,那是他啊,我怎麼可能認錯……」回神間將手中的衣衫拿到柳兒的眼前,她很是堅信的說道。
「小姐……」柳兒欲言又止,看著自家小姐不曉得該說些什麼,這樣的事情可能嗎?
她看著柳兒的神情理智下來,柳兒的疑問與話語讓她不得不去想自己現在所面臨的這個處境。真的是他來這裡了嗎?蕭君憶遲疑了。
「難道不是嗎?怎麼可能不是?」回神後她有些驚慌很是急切的說道。她不相信,怎麼可能不是呢,她不可能犯這種最低級的錯誤,竟然會認錯自己的愛人。
可是細想柳兒的話還是讓她的手一抖,衣衫滑落在地,頓時如同冰水灌頂,呆立在地。如若不是,那麼昨晚究竟為何?
「啊!」突然間柳兒驚恐的一呼,忙用手摀住自己的嘴不敢出一聲,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家小姐衣衫微開,露出一片雪白肌膚上的朵朵紅痕。
「就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真的是他,你為什麼不信?」蕭君憶用脆弱的話語喃喃道。是他,一定是,不然讓她何以生存下去。
「小姐,我信,我信……」柳兒驚慌失措了,同時也明白了自家小姐為何如此的失控。
過後柳兒端著早膳走到呆呆坐著的蕭君憶身前,「小姐,吃早飯吧!我相信,真的,所以你應該高興啊!」柳兒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著呆呆不語的蕭君憶滿是心疼的輕輕的勸到。
是啊,她堅信自己的感覺不是嗎,不去想為何他會出現,不去想太多,只要是他就好。想到此蕭君憶微微地笑了,伸手接過柳兒手中的米粥,一眼不眨的望著石桌上放著的衣衫,內心充滿了甜蜜,安靜的開始吃飯。
「傳皇上口諭……」在她正要張口吃飯時,看到了順子公公快步走到她面前,微微一行禮後開口說話了,「皇上命奴才來接娘娘回宮,璃鳶宮一切準備妥當,娘娘請吧!」話語間不難看出順子公公一臉的喜悅。
聽到這話柳兒沉默了下來,蕭君憶卻依然很安靜。她不知道皇上突然間這又是要做什麼,但也無所謂,「公公,我可以不走嗎?這裡很好,倒是捨不得離開了。」
「這……娘娘,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不知您為何會有此想法。」順子公公很明確的給了答覆,但也真是奇怪道:這憶妃當真不一樣,若換了旁人該會是多麼的慶幸,還會喜極而泣呢,可她竟還不願離開呢!
順子公公的話讓她很為難,這可怎麼辦,她是真的不想離開啊!這個地方是最安全清淨的地方,這個地方現在有了那個人的氣息,這個地方現在有了那個人的足跡,她要守候在這裡等待他。
「娘娘,請吧!」不等她思索間順子公公便伸手示意請她離去,蕭君憶無奈的起身,回頭看向這座庭院,充滿了無限的愛戀與不捨。
沒關係,就算到了璃鳶宮她也會想辦法逃出去的,此時還是不要惹惱了皇上好。因為想要出宮就必須得到皇上皇后的允許,拿到令牌才可以。沒進冷宮之前柳兒曾托出宮採辦的小太監幫忙,但是都未成功,所以她只有倚靠自己了。
順子公公在前面帶著路,柳兒默默地跟在她的旁邊,身後跟隨著的侍從,他們臉上洋溢著的光彩,那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相對於她和柳兒的反應有了很大的反差。
平靜的一步步邁起,緩緩的跟著順子公公向前走去,突然間順子公公眼睛瞄向了石桌的方向,然後他指著跟在身後的一個小太監開口說話了,「去,去把皇上的衣物好好的收起來。「
登時蕭君憶停住了腳步,身體僵硬卻在不住的顫抖,「皇上的衣物?「她艱難的開口,滿臉的不可置信。
「定是皇上昨夜遺留了下來,呵呵……」順子公公笑的分外的開心與曖昧。
頓時,天塌了,世界一片漆黑。她的腳步再也站不穩,踉蹌一下就要摔倒在地,柳兒忙伸手扶住她。她的臉色蒼白,渾身冰冷,身體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小姐,小姐……」柳兒一下子慌了神,順子公公的一句話對自家小姐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啊!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滴落在蕭君憶的手臂上,一滴滴的也撞擊在她的心上。
「娘娘,娘娘……」順子公公他們也都慌了神,急急地呼喚著。
「我錯了,我錯了,怎麼辦,怎麼辦……」蕭君憶渾身無力,抓住柳兒的手臂,驚慌失措的喃喃道。此時的她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個落水者,失去了方向,就連一棵稻草都抓不到。
「小姐,小姐……」柳兒不住的哭泣,聲音哽咽,難受的望著她。
「我竟然……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我……」淚水溢滿了眼眶,抓住柳兒的手她在不停的顫抖。然後,淚水滑落,她也就此昏了過去。
此時的璃鳶宮中氣氛十分緊張,所有的人都一臉的忐忑,緊張不安的裡外忙活著。突然間傳來一個冰冷卻又威嚴的聲音,「到底怎麼回事?」
「回皇上的話,並無大礙,娘娘只是因為略感風寒,又急氣攻心才導致昏厥。微臣立馬開上幾副藥方,娘娘只要按時服藥休養兩天就會痊癒。「張太醫正恭敬小心的回答著皇上的問題。
「下去吧!」皇上揮揮手遣退了太醫。
「這是怎麼一回事?」皇上坐在床榻上緊握著蕭君憶的手,一臉陰沉的問道,立刻所有的人都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卻沒有一人答話。
「問你們話呢?難道沒有人知道?」皇上的聲音低沉但卻隱含著怒氣。
「回皇上,奴婢並不知曉,但這一切都怪奴婢沒有照料好主子,請皇上恕罪!」璃鳶宮中的長宮女曉月,看皇上發了怒只好大膽開口。娘娘是怎麼了她們誰都不知道,她們也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看到柳兒他們驚慌失措的帶著昏迷不醒的主子回來。
皇上聽了她的話更加生氣,臉色更加的陰沉,緊握著蕭君憶的手的力氣都不覺加大了,痛的蕭君憶發出一聲輕嗯,但皇上卻不自覺察到。
「你來說。」皇上眼眸一道寒光閃出,掃射著著柳兒沉沉的問道。
「回皇上的話,娘娘會感染風寒應該是昨晚天氣涼所致,這是奴婢的照顧不周。」柳兒低著頭謙卑的說道,但話語中卻有著一絲埋怨。
皇上是如何精明之人又怎會聽不出來,但一想昨夜感染風寒這不是和自己有關嘛!所以他的視線落在了蕭君憶那蒼白的臉上,眼神中有著淡淡的歉意,還溢出了憐惜之情。
「那這急氣攻心是怎麼回事?你是憶妃的貼身丫頭,別告訴朕說你不知道。」頓時皇上的眼神又變得凜冽,屋子裡的氣溫一下子降低。
「皇上恕罪,奴婢當真不知。」柳兒靜靜地說道。呵,小姐為什麼會感染風寒?為什麼會氣急攻心而昏倒?那都是因為您啊!因為昨夜是您,那人是您。柳兒在心中痛苦道。
「你們都下去吧!」皇上淡淡的開了口,遣散了所有人,然後他獨自坐在床頭,靜靜的看護著床上的人兒。
憶兒,不管是為何,朕今後絕不讓你再受委屈,定會好好愛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