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嘿嘿……」不要懷疑,如此傻樂樂的笑聲,正是眼前看起來很是婉約優雅的少女發出的。想著今晚的約會,她就忍不住的揚起唇角,一絲絲的甜蜜蕩漾心間。
可是,她的好夢很快地碎了,這不……
「柳兒,你發燒了,胡言亂語些什麼?」想著柳兒那驚慌的神請,說著令人驚恐萬分的話,她就很是不爽。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吧!別以為她沒地位,人又好相處,就什麼都拿她尋開心。
「天,我的小姐,柳兒何曾對你說過假話,這是真的。我都親眼看到聖旨了。」柳兒都快急死了,她知道這件事情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天大的殊榮,但是對自家小姐,那就是災難。
「你說,皇上下旨要召蕭家小姐入宮?不是一個,還是我和姐姐兩人?」看到柳兒的點頭,她很是淡定,因為她相信柳兒說的是真的了。
緩緩地在院中踱步,一切都很是沉靜,這讓柳兒很是不解,小姐這反映是怎麼回事?但還沒等她問出口,她就明白過來了,小姐真的很正常。因為……
「啊!」突然間一聲尖銳的大吼衝破天際,然後就看到方才靜如水的女子,現在就如決了口的山洪一發不可收拾。蕭君憶狠狠一甩手撩起裙擺,氣勢洶洶的大步的向著前殿奔去。
「憶兒來的正好,正尋思著要讓人去叫你呢!」蕭大人坐在堂中看著急急跑過來的蕭君憶嚴肅道。
「我不嫁。」她直接道明來意。
「看來你是知曉了,不過,這件事情由不得你胡鬧。三日後,就是你入宮的日子。」沒有過多的言語,蕭雲峰果斷的說道。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嫁的。」蕭君憶很是堅持,這怎麼可以,她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私定終身了都。
「這是聖旨,沒人能違抗。」蕭大人頓時生氣了,他自是看不得蕭君憶那任性妄為的性子。她早逝的娘親是一個很溫婉的女人,為何女兒竟是這般頑劣,真不知是像了誰?
「憶兒,這都是命。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爹爹力所能及的,即使說破了天,也得認命啊!」蕭夫人微微一歎息無奈道。
聽了蕭夫人的話蕭君憶很是不屑,為什麼自己的命運不能自己主宰?為什麼從不去反抗不去爭取,就妄下定論呢?算了,蕭夫人雖也不喜歡她,但終究是比他人好上許多,如此想想也就沒有出言反駁。
「別不知好歹,就你,能讓你入宮就是給你臉了,難不成你還想抗旨?」二夫人滿是嘲諷,如此張狂沒有教養的丫頭也能入宮?只怕是入了宮,也活不了幾日。
聽著這嬌媚卻令人討厭的聲音傳來,這讓蕭君憶一陣皺眉,卻也懶的和她計較。站在二夫人身邊的蕭君憐更是一臉淡漠的望著她,姐姐她一定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滿意她也一起。
「反正我是不會嫁的,怎樣都不會,死也不會。爹,難道你就不想聽聽我的理由嗎?」我的堅持,爹爹你難道都不問問是為了什麼?
「老夫不想聽,不管是因為什麼,你都必須入宮。」
「爹,如果您硬是強迫女兒入宮,就此斷送了女兒的一生,那女兒願意現在就去死。」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啊!爹爹的如此話語真是讓她寒了心,無奈之下只能以死相逼了。
「死?哼,要死你就到了宮裡再死不遲,莫要連累了全家人。」聽到蕭君憶的話二夫人很是不屑的首先發話了。
蕭君憶並不理會二夫人的那無情的話語,只是靜望著蕭大人,在府中她雖不受寵但終歸是他的女兒,一個父親對待自己的女兒總不會太過的狠心吧!
可惜的是蕭君憶計算錯誤了,因為此刻的蕭大人很是淡然,深深地看了她兩眼說道:「憶兒,你也無須威脅老夫,若因你而惹怒了皇上,你的一條命和整個蕭府的性命,孰輕孰重,想必你是清楚。也,莫要為難了爹爹。」
蕭大人自是不會答應她出府的請求,她這般性子的人如若出了府,那定然是再也找不回來的,到那時蕭家人人都得提著腦袋去見皇上,所以,他要保證一切萬無一失。
如此話語一出讓蕭君憶不由得心寒,雖然自己不是真正的蕭君憶,只是現代穿越而來的一縷孤魂。可是,就算是這樣,聽到一位父親的如此話語還是讓她感到悲哀。這具身體中流淌的畢竟是蕭家的血液,血溶於水,可此時的親情卻顯得如此淡薄。
她明白了,其實蕭大人的意思很清楚了,就像二夫人說的一樣,那就是死也得入了宮後再死,絕不讓她一人連累了大家。
如此,蕭君憶不免嘲諷的笑了笑。罷了,他雖不是自己的親爹爹,但畢竟是這具身體的授予者,自己霸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終歸要有所償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今日就替真正的蕭君憶還了這十六年的養育之恩吧!
「我明白了,爹,你放心,我會聽您的,入宮。」蕭君憶平靜了,也淡然了,這終究是她逃不過的一切。
為了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也為了蕭家上下的性命,她願意捨身求全一次,放棄自己的自由,放棄自己最愛的人。但是,這都是暫時的。
入宮後的她便與這蕭家再無關係,她不再欠蕭家一分一毫。若能夠在宮中生存下來,她會繼續做真正的自己,絕不違了自己的心性。會一如既往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把天捅了窟窿。
三日後
「憐兒,蕭家的未來就靠你了!」在蕭府所處的這個非常時期,也只有得了聖寵才能保全了,只願憐兒是那個解救蕭府危難的人兒。
「放心吧爹爹!」蕭君憐乖巧的應著,就算爹爹不說她也會這麼做,因為這早就是她所奮鬥的目標了。
「憶兒,你入宮爹爹不求其它,只求你能讓大家的腦袋多在頭上長几天。」對於這個女兒蕭雲峰真是不知該怎麼辦,想著她那頑劣的性子,他真是隱隱擔憂。
呵,這就是差別啊!蕭君憶不由得在心中自嘲,就算不為自己,是為了真正的蕭君憶。所以,那絲疼痛一直在心間蔓延……
看看最後一眼塵世的繁華,向著遠方對著自己的愛人道聲別離。然後,落下喜帕上轎,再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