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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6.第246章 失蹤,她要進宮 文 / 卿七

    陵雲淵薄唇緊抿,快步踏進去,走到了床幔前,驀地把床幔撩開了,只是裡面的錦被卻是疊的整整齊齊的,空無一人。陵雲淵臉色瞬間白了下來,只是因為被面具遮住了,看不真切。

    他驀地轉過身,一雙墨黑的眸仁透著複雜的焦躁,「人呢?」

    蘇家主緊跟了進來,看著空蕩蕩的床榻,也是一驚,抬頭對上陵雲淵危險的眸光,心臟一跳,就立刻轉身,把老嬤嬤帶了進來,「許嬤嬤,我且問你,五小姐人呢?」

    許嬤嬤剛才聽到蘇家主喊出「皇上」兩個字,腳就已經軟了,哆嗦著抬頭,飛快看了一眼床榻,一張臉白得嚇人,「不、不知道,老奴也不清楚……明明,明明早上的時候,五姑娘還在這裡的……」

    陵雲淵垂在身側的大掌慢慢收緊,他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在床榻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上掃過,「這是你疊的?」

    老嬤嬤哪裡敢抬頭,還是蘇家主等不及抬著她的頭仰起,許嬤嬤飛快看了一眼,立刻搖頭,「不、不是老奴,五姑娘早上起來似乎不舒服,就一直躲在房間裡睡覺,老爺你知道的,五姑娘神智不清楚,有時候一睡就能睡一天,老奴也沒多想……」

    陵雲淵抿著唇,如果真的神智不清楚,如何疊的被褥?而且,這被褥疊的四四方方,顯然疊的人心智極為清晰。

    陵雲淵眼底湧上複雜的情緒,轉過身,目光在四周仔細的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床榻上方的流蘇上,抬起手,把流蘇扯了下來,流蘇在陵雲淵的手碰到時,就落了下來。流蘇的邊角極為毛糙,就像是被震過一般,他輕輕甩了一下,那流蘇就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陵雲淵慢慢把流蘇攥得越來越緊,驀地轉身,踏出了房間。

    蘇家主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惴惴不安,「皇上,可是五兒做錯了什麼事?」

    陵雲淵搖頭,「沒有,朕尋她有事,如果她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朕。」

    蘇家主摸了摸額頭的汗,「是,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

    陵雲淵墨瞳極深,她恐怕是自己離開的,房間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如果她真的是她,那麼,恐怕……她是誤會了什麼。陵雲淵捏著流蘇的手越來越緊,他既心痛又覺得心頭一股怒火積壓在心尖,可所有的情緒,都沒有驚怕她又再次離開,亦或者這只是他再一次空夢一場罷了。

    一直出了蘇府,陵雲淵翻身上了馬,迅速回了皇宮,立刻召集了蘇九等人,在整個京都布下天羅地網,秘密探尋蘇岑的下落,並讓薛忠帶著畫師重新去了一趟蘇府,把蘇府的五姑娘蘇雲惜的模樣畫了下來。

    當薛忠拿著那畫好的畫像,盯著上面幾乎半張臉佈滿了紅痕的女子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先前以為皇上這是看上了這五姑娘,可這一看,加上那癡兒……他也捉摸不透自家這皇上的想法了。

    在整個都城的暗衛開始秘密行動的時候,蘇岑坐在茶坊裡,默默望著說書的先生,在發呆。

    她昨夜從皇宮回來,就腦袋裡空空的。

    反反覆覆都是小殿下的話,他沒有哥哥姐姐,孩子沒有存活下來……有那麼一刻,她想拔腿就跑,跑得遠遠的,生怕再聽到任何一句。可最後回過頭時,看著陵雲淵的背影,她所有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湧上來,讓她頭疼欲裂。

    她想他,迫切地想見他……

    她輾轉難眠了一夜,還是決定留在陵雲淵身邊,即使她只可能是一個宮女,一個不起眼的陌生人,可如果能成為他身邊最近的人,她已經……已經……可為什麼心裡的嫉妒像是瘋草,把她整個人都纏繞了起來,疼痛難言。

    阿淵,你已經忘了我嗎?

    蘇岑已經等不及三個月後的選秀了,她迫切地想進宮,可如果依然按照她先前的想法,讓蘇黎白知道自己不傻,卻容易暴露出來。畢竟,一個傻了十幾年的人,突然間好了,這太不切合實際。而且,太慢,三個月的時間,蘇岑想,她會活生生把自己逼瘋的……所以,她只能換另外一種方法,一種更有效,更迅速的方法。

    蘇岑潛出蘇家並不難,難的是她失蹤之後,蘇黎白定會尋來。所以蘇岑離開前,為了稍後被發現之後躲過蘇黎白派出來的人,她改頭換面,著了一身男裝,到藥鋪買了一些藥,把右臉上的紅痕暫時給遮擋住了,整個頭髮高高束起,留下一些遮住了右臉,如果不是離近看,根本看不出她的臉不對勁。

    遠遠看去,更像是一位清俊的美少年。

    蘇岑把心底的苦澀壓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臉,既然決定留下來,就不能再這樣喪氣,這樣的結果……很好不是嗎?至少,阿淵忘了她也是好事啊,至少,這七年他沒有這麼難過?當初最後那一眼,她生怕阿淵醒來知道她已經消失了,會怎麼樣……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她之所以第一站來茶坊,是因為這裡是人群流竄最密集的地方,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也是得到消息最快速的地方。

    蘇岑冷靜下來之後,耳朵快速動著,仔細把所有的消息分出來,不止等了多久,到正午時分的時候,人漸漸少了,蘇岑喚來小二替她拿來一些糕點。

    不疾不徐地喝著茶,吃著點心,坐在角落裡,卻也不甚明顯。

    蘇岑一直聽了三個時辰,都沒有聽到什麼她想要聽的,直到最後走進來了兩個人,愁眉苦臉,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壓低了聲音,交頭接耳。

    「讓你打探的怎麼樣啊?你有可靠的人沒有,至少需要是戰氣二重天以上的身手……否則,我怕萬一暴露出去,我這小命就真的沒了。」

    「你先別急啊,時間這麼短,哪裡說正好合適,還要是清白人家的,如果是清白的人家,又身手不錯,都是招進禁衛軍裡面了,也不會搭理我們啊……」

    蘇岑聽到「禁衛軍」三個字,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她耳力極聰,加上這些時日靈力蹭蹭蹭地往上,所以即使兩人離她有一段距離,還是被她聽得清清楚楚的。她側過頭,用手擋住了眼睛,仔仔細細瞧著兩人。

    是兩個年紀二十三四的青年,從週身散發出的靈力來看,都是二重天初階……

    蘇岑的視線再不經意一掠,落在其中一人腰間的令牌上。

    上面寫著一個「禁」字,蘇岑的眼睛驟然一亮。

    終於……讓她等到了啊。

    擁有這樣的令牌,很顯然是宮裡的侍衛了,蘇岑在宮裡這麼久,是見過的,頓時,更認真地聽著。

    聽完兩人的話,蘇岑覺得比她想像中的要好得多,兩人大概在找一個身家清白,戰氣值在二重天以上的人,能代替其中一個侍衛在宮裡當差十日,他遠在家鄉的親人病了,他需要趕回去,可十日的假,需要一個月之前就開始請,現在上頭根本不批。

    可這一趟他是肯定要回去的,天曜大陸以武為尊,卻也以孝治天下,他這不回去,可能就永遠見不到人了。

    所以,侍衛甲不得已,只好劍走偏鋒。

    可他還要找到一個清白的人,否則,萬一被人混進宮裡,出了事,別說是他一條小命,恐怕整個侍衛隊都要一番動盪,所以,謹小慎微,加上條件這麼苛刻,想要找到,真是難上加難。

    侍衛乙看侍衛甲太過愁苦,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不行的話,你就直接走吧,這件事,我幫你想辦法搞定!」

    「可這人找不到……」侍衛甲惴惴不安。

    侍衛乙歎息:「不行讓我堂弟幫你頂替幾天,他雖然靈力只有一重天,可好在身手不錯,我們又是晚上當值,不會有人發現的。」

    侍衛甲眼睛微微亮了亮,侍衛乙的堂弟那是肯定清白的,他們是近衛,也沒有哪個人有這個膽子敢闖宮刺殺,也許真的能行也說不準。他感激道:「這樣就真的謝謝你了。」

    侍衛乙擺擺手,「你快去吧。」

    侍衛甲重重抱了侍衛乙一下,然後從腰間拿出一個銀袋子,「兄弟,這些你與你堂弟買酒喝吧,等我回來,再請你喝酒!」

    侍衛乙推脫了一番,卻是吧銀袋子收下了。等送走了侍衛甲,侍衛乙墊了墊手裡的銀袋子,嘴角一勾,往懷裡一揣,就急匆匆往外走了。

    蘇岑立刻放下一些碎銀子,也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蘇岑跟著侍衛乙悠悠往前走,侍衛乙心情似乎很好,轉了一圈,發現沒人看到他,然後一個轉身,鑽進了一家鋪子。蘇岑虛瞇了一下眼,望著店舖門口擋著的黑布上的「賭」字,眼底鋒芒一掠,也抬步走了進去。

    賭坊裡人聲嘈雜,蘇岑打眼一掃,就看到了在一個賭桌前,已經開始押注的侍衛乙,蘇岑想了想,繞到另一邊,看著賭坊裡巡邏的像是管事的人,走過去,把人攔住了,壓低了聲音,嘴角一勾,「有沒有興趣,做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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