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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7.第177章 戲水,金屋藏嬌 文 / 卿七

    蘇岑以為陵雲淵說的出宮,就是帶著她在都城裡隨便逛逛,可沒想到,蘇七駕著馬車一路出了城,一路往北而去。

    蘇岑撩起帷幕,看著向後退去的羊腸小道,不解:「阿淵,我們要去哪兒?」

    陵雲淵抬起頭,墨黑的眸底瀲灩著一抹蘇岑瞧不清的光:「秘密。」

    蘇岑哼唧一聲:「難道是要給我一個驚喜?」

    陵雲淵瞧著她傲嬌的小模樣,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那就不知道能不能讓你滿意了?」

    蘇岑挑挑眉:「……那要看看是什麼驚喜了。」

    蘇岑沒想到等她下了馬車,看到的會是一個隱藏在山間密林裡的一處府邸,獨立於山林間,周圍庭宇樓閣,臨湖而建,站在閣樓上,一眼就能把四周的風景盡收眼底。

    與都城的繁榮不同,這裡清靜幽雅。

    卻讓蘇岑站在馬車前,久久收不回驚艷的目光。

    等回過神,轉身,眉眼彎彎:「這是……什麼時候建的?」

    「一年前。」

    陵雲淵垂眼,揮退了蘇九,馬車漸漸遠離,一時間清風拂面,讓蘇岑有一種只有兩個人的錯覺。

    蘇岑眨眨眼:「原來你一年前就打算金屋藏嬌了啊?」

    陵雲淵挑眉:「那你願意成為那個嬌麼?」

    蘇岑哼唧一聲:「……我能說不願意嗎?」

    陵雲淵:「不能。」

    「那不就得了?」蘇岑嘴角咧開的弧度幾乎讓她的眉眼彎成了一條線,日光撒進她的眼底,燦若星辰。陵雲淵眸色深了幾分,眉眼底浮現一層溫柔:「走吧。」

    蘇岑抬步往宅院而去,推開門走進去,宅院裡花團錦簇,卻更精緻,更用心。

    蘇岑置身其間,突然就生出了一種錯覺。

    他們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讓她眼睛發熱。她來到這裡六年多,卻一直感覺自己只是暫時游離在這個時空,居無定所,恍若浮萍不得依,即使在宮裡,卻總讓她生不出歸屬感。

    可在這裡……

    她心頭發熱,阿淵這是想要給她一個家嗎?

    蘇岑許久沒動,直到腰被人從身後環住,蘇岑才低啞著嗓音道:「阿淵,你……」她想說,他其實不必做這麼多,只要他在她身邊,其實身處任何地方都無所謂。

    可望著眼前的一磚一瓦,她突然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陵雲淵的下頜輕輕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溫和:「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哭鼻子的,嗯?」

    氣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岑回過身,眼睛紅紅地瞪他:「阿淵,沒有你這麼破壞氣氛的!」

    而且……「我、我才沒有哭。」

    陵雲淵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不氣了。」

    蘇岑臉一紅,額頭在他胸前蹭了蹭:「沒生氣……」

    就是感覺很不真實,卻又滿心有種歸屬感,她無聲的輕歎一聲,他這麼好,她無以為報啊……

    彷彿瞧出了蘇岑的想法,陵雲淵嘴角勾起:「這麼感動,不如以身相許好了。」

    蘇岑仰頭紅著眼瞄他,瞄著瞄著臉更紅了,掙了掙轉身,就跑開了。

    陵雲淵瞧著她眉眼底真實的愉悅,眼底也忍不住浮現一層笑意,抬步,朝著她緩緩走去。

    一整天,蘇岑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在山林間躥著,等到了晚膳時分,直接在溪水邊點了篝火,然後,蘇岑驚愕地看到陵雲淵往身後一摸,就拿出了幾隻野味。

    蘇岑站起身走到他身後:「你什麼時候去打的?」

    她怎麼不知道?

    他們明明都是一直在一起的。

    陵雲淵淡定地抬眼:「想知道麼?」

    蘇岑蹲在他面前看著他清理幾隻野兔野鴨,重重頜首:「想知道。」

    陵雲淵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蘇岑嗔怒地掃他一眼,不過的確是想知道啊,難道他還在別處餵了這些小動物不成?一想到這,她眼睛都亮了。

    湊過去蹲在陵雲淵身邊,歪過頭,快速想在他臉上啄一下,只是她剛湊過去,原本正側著臉的陵雲淵卻精準地掐著時間側過了頭。

    蘇岑正好親在了他的薄唇上。

    瞪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容,蘇岑:「……」還能更……無賴一些麼?

    陵雲淵眸色極深地睨著她,挑眉:「這麼主動?」

    蘇岑:「……」主動你妹啊!

    蘇岑反應過來,迅速捂著嘴退開:「阿淵,你耍賴!」

    陵雲淵表示自己很無辜,他一沒開口調戲,二沒動手動腳,哪裡無賴了?

    蘇岑瞪得沒力氣了,臉紅通通地蹲在陵雲淵身邊瞧他動作熟練地把清理好的野兔野鴨,上架開始烤。

    等用完了晚膳,蘇岑坐在溪水邊,落日的餘暉灑在溪水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蘇岑躺在草地上,仰著頭瞧著漸漸暗下來的天際:「真不想回去啊……」冷冰冰的皇宮,與這裡,簡直是天壤之別了。

    陵雲淵沒有出聲,望著漸黑的天際,墨黑的眸仁極深,瞧不出情緒。

    許久,才低沉著嗓音道:「以後還能常來。」

    蘇岑知道想要脫離陵帝的掌控,又哪裡是這麼容易的,能有這麼片刻的寧靜,已經是得之不易。她坐起身,望著面前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金輝的溪水,歪過頭望著陵雲淵的側臉。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週身都鍍上了金色的輝光,俊美的姿容,恍若神祇。

    蘇岑烏漆漆的眸仁一直落在陵雲淵的身上,陵雲淵感覺到她的視線,歪過頭,就對上了蘇岑的眉眼,然後,驚訝地瞧著蘇岑單手撐著地面,抬起了上半身朝著他湊了過來。

    陵雲淵極深的墨瞳裡清楚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她越是靠近,眸色愈深。

    難得瞧見她真的主動來親他,陵雲淵表示很……

    只是,就在他全神貫注等著蘇岑靠近時,突然覺得肩膀一緊,下一刻,就被蘇岑直接壓著他撲進了溪水裡。

    饒是陵雲淵動作再快,還是被蘇岑給得逞了。

    坐在及胸的溪水裡,無奈地看著一身水笑得歡騰的女子。

    蘇岑得逞了,笑得像是偷腥的貓,拿水去潑他:「陪我玩水啊?」好不容易來一趟,不玩夠本,很吃虧啊。

    如果她不直接這樣做的話,陵雲淵鐵定是不會同意的。

    果然,她一開始動作,陵雲淵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別鬧,當心著涼了。」

    不過兩人全身都濕透了,其實已經沒區別了……

    「不會啦,這溪水被太陽烤了一整天了,不涼的,陪我陪我……」蘇岑在陵雲淵耳邊碎碎念,一定要要磨得他同意不行。

    陵雲淵摸去臉上的水珠子,瞧著一臉興奮盎然的蘇岑,眸色深深:「你確定?」

    蘇岑以為他說的是水溫,重重頜首:「當然。」

    只是下一刻,卻看到陵雲淵嘴角極深的一勾,莫名給蘇岑一種危險的感覺,薄唇微啟,吐出一句話:「那我來教教你,什麼叫真正的戲水。」

    然後,蘇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蘇岑就感覺腰間一緊,隨即身體一沉,就被拉入了溪水底。

    隔著一層水,陵雲淵的面容看起來不甚清楚。

    卻莫名的惑人。

    只是下一刻,就感覺呼吸幾乎要被溪水奪去了,剛想逃脫出去,就感覺陵雲淵的面容漸漸向下,彷彿慢動作一般,由不清楚,到越來越近,墨黑的眸仁,彷彿一汪深潭,把蘇岑牢牢攝住了……

    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陵雲淵奪去了呼吸。

    一個時辰之後……蘇岑坐在回京的馬車裡,身上套著乾乾淨淨的衣服,頭髮卻還濕著。歪著頭不理會幫他擦拭著頭髮的某人。

    等陵雲淵擦乾了,還是覺得臉紅滾燙。

    喵的,他絕對是有預謀的!

    可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忍不住捉弄他,讓他陪自己戲水?

    竟然……竟然在馬車裡準備好了兩套乾淨的衣袍,確定以及肯定是有預謀的。

    陵雲淵如果知道她此刻的想法,絕對會想自己真的很無辜啊,他只是讓蘇九多準備了一些,以防萬一,可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還氣呢?」陵雲淵放下干帕子,墨黑的眸仁睨著她。

    蘇岑鼓著臉頰,其實不是氣的,就是臉皮薄,嗔怒地睨了他一眼,繼續偏過頭去。

    陵雲淵湊近了一些:「你看,我的頭髮也濕了。」

    蘇岑繼續偏著頭:「不管。」

    陵雲淵繼續默默凝視著她:「真的啊?可是如果惹了風寒怎麼辦?」

    蘇岑這樣一聽,就不淡定了,偏過頭,看著他還滴著水的墨發,心軟了,不甘不願地伸出一隻爪子:「拿來。」

    陵雲淵眼底有笑意隱隱浮現,從暗格裡拿出了另一條乾淨的帕子,遞給了蘇岑。

    蘇岑這才讓他轉過身去,幫他耐心仔細地擦拭乾淨。

    只是最後還是被陵雲淵這烏鴉嘴給說中了,的確是惹了風寒。

    只是中了風寒的對象,卻不是陵雲淵,而是蘇岑。

    蘇岑第二天眼紅紅的睨著目露擔憂的陵雲淵,睜著大眼控訴:「……不星湖!」明明就只有兩天,她竟然還病了!

    嚶嚶嚶,什麼叫做自作自受,她算是明白了。

    哭,如果知道戲一次水就要躺一天,她鐵定老老實實什麼都不做,直接就上了馬車就回來,好歹……好歹今天還能出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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