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子的,當晚楊晴在店裡玩到很晚,於是我便送她回家,可是在快到他別墅門口時,卻遠遠的看見他們家別墅鐵門外有個人徘徊在那,像是想進去裡面似的。()
見到這裡,我當時也沒多想,就問楊晴,你家鐵門外那個人是誰呢?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當時已經很晚了,將近半夜十一點了,所以心裡有些奇怪,是什麼人會在楊家門外徘徊。加之汽車被人做了手腳在先,所以自然而然的多了一分警惕,畢竟如今不知道對方在車上做手腳目標是我,還是楊權。
哪知聽我這麼一問,楊晴卻告訴我鐵門外沒有人,反問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一聽,頓感不妙,再朝鐵門外頭看去,那人卻還在那兒徘徊著呢。
當下我就知道那人一定是個鬼了,於是我就急忙快步衝了上去,哪知那鬼此時卻發現了我,轉身就往另一頭逃跑。
身後楊晴問我這是怎麼了,我騙她說我看見一個小偷,剛溜走了,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他跑哪去了。
就這樣,楊晴叫我小心點,自己進了家,而我則朝那個鬼魂追了過去……
鬼魂跑得很快,只能看見他穿著一身黑衣,我跑的快些,他也跑得快些,我放慢點速度,他也放慢點速度,總之就是和我相距百米,使得我一直追他不上。
這一追就追出了幾條街,此時因為是深夜,街頭非常的冷清,空蕩蕩的也看不到人。就這樣滿大街的又追了十多會鐘,這時我也到了體力的極限,根本不能再跑了,於是停了下來。
可是讓我奇怪的是,那陰魂見我停下來了,他也停了下來。看到這,我心裡就覺得不正常,於是對他喝道:「你個小鬼好大的膽子,不在下面等著投胎,竟敢留在陽間徘徊,莫非不怕地獄刑罰不成!」
我這是問他為什麼徘徊在陽世,因為很顯然,對方並沒有對我不利的意思,所以我倒也不會怕他。
果然,對方答話了,轉過頭來說:「此事與你無關,你最好少管閒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好個膽大的小鬼,竟敢如此跟本師說話,看本師不收……」話說到一半,我便愣住了,因為那個陰魂此時正面對著我,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頓時感到非常的吃驚,心說怎麼會是他?
是的,這個人我竟然認識,因為這個陰魂不是別人,而是之前我們去尋十里墳(苗家村)時,給我們指過路的那個老伯!
看見眼前這個陰魂竟然是他,你說我能不驚訝麼?要知道之前我們還見過面,而且他還給我們指過路,怎麼幾天不見他這就死了呢?而且死就死吧,誰沒有個生老病死的,何況他本身就是個老人,可是他死了卻不下地府,反而跑到楊家門口徘徊著,這一切的確讓我大感到吃驚。
當下我就問他:「老伯,怎麼是你?你怎麼跑到楊家門口來了?」
哪知老伯卻怒瞪著我,冷喝道:「都是你這個小陰陽做的好事!」
說完,他陰冷的盯著我看了一眼,然後就一閃身消失了蹤影,空蕩蕩的街道上只剩下我一個人,腦子裡滿是疑惑還沒來得及問出來。
見對方走了,我頓時就整個人都蒙了,滿頭霧水,一時之間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伯是怎麼死的?他為何死了還要來找楊家?難道他的死跟楊家有關係?而且,他離開時說的那句話,說這一切都是我幹的好事,難道他的死也與我有關麼?而且還用那種陰冷的眼神看著我呢?可是,我有對他做過什麼嗎?
我突然發現事情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先是有人在車子上做了手腳,想要開那車子的人把命送掉,而如今卻又多了一個陰魂,而這個陰魂偏偏還是苗家村外頭的那個老伯,最主要的還是這個老伯的死還跟楊家甚至是我有關係。這一切的一切,讓我隱隱感覺到哪裡出了什麼差錯,甚至是有一種掉進了別人的陰謀圈套之中的感覺。
當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店舖裡的,只知道整個人都一直是渾渾惡惡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一大堆的疑問堵在腦子裡,心中儘是愁雲。
一夜無眠,次日一早我就離開了店舖出了門,進了牛形山,往苗家村方向趕去……
是的,雖然我不知道車子上被人動了手腳,這個應當從哪兒查起,但是老伯的死一定跟上回我們去苗家村有關,所以我這才決定回苗家村去看一看,或許能查到一些蜘絲馬跡。
因為之前去過一次,所以這次認識路,打了一輛車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苗家村外,也就是老伯的村口處。
我直接朝老伯的家裡走,很快就再次來到了老伯的屋外,站在屋外只見此時的老伯家門口還貼著白聯,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打掃著衛生。
見到這般情景,很顯然,這一定是剛為老伯辦完喪事。我走進前去,那中年男子便發現了我,站了起來問我是誰?
我對他說,我是一名走江湖的陰陽先生,見到你家晦氣極重所以過來看看。
那男子聽後生氣說:「你快走吧,要騙錢到別處去,真把我當傻子麼,這擺明了剛辦完喪事能不晦氣麼!」
對他的敵意我倒不在意,我笑著說:「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家去的這位應當是橫死的吧!」
男子原本罵完我就準備轉身進屋的,不過當他聽到我說出這話後便愣住了,然後轉身打量了我一眼,問我:「你真是陰陽先生?」
見他上鉤了,我便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說:「正是,今日路過貴地,見此處晦氣沖天,定然是要有橫死之人,唉!」
其實我壓根就沒有算,我這都是編的瞎話,只是因為老伯竟然要去找楊家的麻煩,顯然他有極重的怨氣,如果他的怨氣是根死有關的話,那麼他定然不是壽終正寢。
只是沒想到,這事果真是被我猜中了,只見男子猛地點頭說:「大師算的真準,家父兩日前剛死,的確是屬於橫死的。」
一聽到這話,我眉頭一皺,果然有戲。於是我就問他:「你父親是怎麼死的?被人害死的麼?」
男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不,他是在山上摔死的,只是他死的很古怪。」
「哦?怎麼古怪了?」我心裡立即激動了起來,心說或許接下來就能聽到線索了。
哪知男子卻皺著眉頭跟我說:「家父之所以死的古怪,是因為在他死之前竟然把我爺爺的金身給刨出來了,而且死的時候懷裡還抱著爺爺的金身。」
說到這,男子慌慌張張的問我:「大師,你說家父會不會是中了什麼邪呀,要不然怎麼會做出這麼古怪的事情來呢?」
金身,其實就是死人的骨駭,在風水行當裡有這麼一個講究,那就是人死了七年之後,就可以去將棺材打開,把骨駭從棺材裡取出裝入一個陶罐之中,再重新擇一處風水寶地下葬。而這就叫作葬金,骨駭稱作金,裝骨駭的陶罐叫金缸或金罐。也許有人會問,為什麼要把屍骨裝進陶缸之中啊?其實,之所以民間會有這個風俗,完全是因為屍骨裝進陶缸之後更加的密封,而且也更方面以後的移葬。要知道以前的人都視風水為家門的命脈,所以,一旦發現好穴,他們就會將陶缸取出,移葬到更好的寶穴之中。(這個在很多地方依舊還有這種風俗,在此就不多說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也感到非常的奇怪。這好好的沒事幹嘛把自己父親的屍骨刨出來啊,而且最後還把自己的命都給丟在了山裡?
這些事情一時也想不清楚,於是我告訴男子這事不像是中邪,要他放心。同時,我也畫了三道靈符,叫他燒成灰放進水碗之中,用清水澆在客廳裡,以此便能除去喪事帶來的晦氣。
在老伯家裡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我只得匆匆告辭,然後轉身往大山深處的苗家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