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兩個人身材魁梧,足有**尺之高,一個人的腦袋長得牛頭人手,兩腳牛蹄,力壯排山,持鋼鐵釵。另外一個長得馬頭人身,手裡提著鐵鏈與枷鎖。當下我就一驚,臥槽,這不正是牛頭馬面麼?看來陰司是派他們來拘我們的魂來了啊。
傳說,牛頭馬面原在地府掌管實權,後來為什麼只當了閻王手下的一個捉人差役?說起來,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這個故事或許大家聽過,家喻戶曉了,大家聽過可以跳過。)
在很久很久以前,豐都城有個姓馬的員外,在城內算是個財權雙全的巨頭。按說,他也該心滿意足了,但有一件事情卻總是耿耿於懷,因他年已六旬,先後娶了十一個「偏房」,才僅有一個獨丁。無論怎麼求神許願,終不能如願以償。不用說,馬員外對他那個獨子馬一春,就視如掌上明珠了。但他十分擔心,如果萬一不幸,不僅斷了馬家香火。而且萬貫家業也無後繼之人。為此,他日夜憂愁,不知所措。
哪料屋漏又遇連夜雨。一天,馬員外用過早餐,準備出門備辦酒菜,為兒子明日滿十八週歲辦個喜酒。說來也巧,正在這時,有個八字先生從門前經過,口中琅琅有詞:「算命羅,算命!」
馬員外聽見喊聲,心中大喜,竟把出門之事忘記得一乾二淨。於是手提長衫,疾步走下台階,恭請八字先生進屋上坐,茶畢,馬員外誠懇地說:「先生,請給我家小兒算個命好嗎?」
八字先生點頭說道:「可以,可以。」
馬員外立即給兒子報了生庚時辰。八字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哎呀,不好!」
馬員外大吃一驚,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啥?」
「小人不便啟齒。()」八字先生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馬員外心裡越發慌張,但為了急於弄個清楚,央求道:「請先生免慮,直說不防。」
八字先生遲疑片刻,說道:「你家少爺衣祿不錯,可惜陽壽太短,太短啊!」
「多少?」
「十八歲。」
馬員外「媽呀」一聲,暈到在地,半天才甦醒過來,面色如土。想不到明日小兒的十八歲生日,竟成了他壽終之期。想到此,便是一陣碎心裂肝的痛哭。又過了好一陣,才抽泣著問道:「先生,先生,求求你想各個辦法,救救我那可憐的兒子吧!」
八字先生想了一會說:「凡人哪有辦法,只有一條,不知員外捨不捨得破費呢?」
馬員外聽說還有辦法可想,心裡自然就平靜多了,忙說:「只要能救兒子,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八字先生這才告訴他:在明晚半夜子時,你辦一桌最豐盛的酒菜,用食盒裝好,端到「鬼門關」前十二級台階上,把酒菜送給那兩個下棋的人。不過,你要連請他們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馬員外一一記在心上。
第二天,當他來到指定地點,果見有兩個人正在那裡專心下棋。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牛頭、馬面。
馬員外不敢驚動他們,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頂在頭上默默第看著。當他倆下完了一盤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請道:「二位神爺,請吃了飯再下吧!」
那二人似聽非聽,不語不答,又下起第二盤棋來。
馬員外如此恭候到第二局完,還是不見動靜。他有些急了,但又不敢冒犯,只好虔誠地跪在那裡靜候。又過了一會,牛頭突然把棋子一放:「馬老弟,我們走吧,時辰到了。」馬面也忙放下棋子,收好棋盤,準備下山。
這下,馬員外著慌了,擔心錯過機會,誤了大事,忙提高嗓子喊道:「二位神爺,請吃過飯再走吧!」牛頭馬面回頭看了一眼,問道:「你是誰?」
馬員外見時機已到,忙討好地說道:「二位神爺太辛苦了,想此時腹中已經飢餓,小人略備素酒簡餚,請神爺們充飢解渴!」
牛頭、馬面見此人這般誠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餚那麼豐盛,不禁垂涎欲滴。馬面悄悄的對牛頭說:「牛大哥,我們此番出差,尚未用飯,就此飽餐一頓吧。也難為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牛頭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啟齒,當下點頭說道:「吃了下山也不為遲。」說罷,便猶如風捲殘葉般,以下便將飯菜吃個精光,正要揚長而去,見送飯人還跪在地上,於是問道:「你為我等破費,想必有事相求嗎?」
馬員外忙叩頭作揖道:「小人正有為難之事,求二位神爺幫助。」說著還燒了一串錢紙。
牛頭馬面過意不去,只好說:「你有何事,快快講吧!我等還有要事遠行呢。」
「二位神爺,我只有一個命子,陽壽快終,求二位神爺高抬貴手吧。」
「叫啥名字呢?」
「馬一春。」
牛頭翻開崔判官給他的「勾魂令」一看,大驚道:「馬老弟,我倆要去捉拿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只是時辰未到,沒想到這」
馬員外連連磕頭:「二位神爺若能延他的陽壽,小人感恩不盡,定當重謝!」牛頭說:「陰曹律條嚴明,不好辦哪!」
馬員外暗暗著急,靈機一動,轉向馬面說:「我有個姓馬的兄長也在陰曹地府掌管大權,你們不辦,我只好去找他了。」
馬面聽了,心想,這陰曹地府從王到鬼我都認識,姓馬的除了我就無他人了。如果這親戚是我,可我又沒有見到過他,於是便試探地問道:「我也姓馬,不知你那兄長是誰?」
馬員外驚喜地說:「小人有眼無珠,一筆難寫二個『馬』字,有勞兄長了。」
馬面說:「你說你是我兄弟,我怎麼不記得?」
「你到陰曹地府後就喝了**茶,陽間地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哪裡還記得?」馬面一想,他說的著實不假,如今又吃了他的東西,這事不辦不好,便個牛頭交換了一個眼色。牛頭會意,既然如此,乾脆就作個人情吧,也圖他幾個零錢花。於是,趁著醉酒,便回曹作罷。這事被閻羅天子知道了,派白無常親自查明,確有其事。閻羅天子頓時火冒三丈,即令把牛頭、馬面押上殿來。為了殺一敬百,他當著群臣之面,將他倆各重責四十大板,接著又吹了兩口陰風,頓時,牛頭、馬面邊還了原形。閻羅天子見他倆實有悔改之心,就將其削官為役,留在地府當了捉人的小差。
扯的有點遠,言歸正轉!這牛頭馬面一進屋,我頓時聲都不敢做了,這萬一被他們把我給抓去了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不過還好,他們二位凶神一進來後,便直接朝那兩個紙人走了過去,接著鎖鏈往那兩個紙人身上一鎖,就突起一陣陰風,二位便不見了蹤影……
牛頭馬面一離開,風也停了,宗祠裡面瞬間恢復了死靜,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不過見得牛頭馬面離頭了,我一顆提心吊膽的心終於是落地了,說明我總算是在陽喪局中保住了一條小命。
替身在陰陽行當裡常會用到,比如最常見的童子命,他們說是天上的童子,比如掃地的、看門的、守爐的,這種童子往往是偷著溜下凡間的,所以一旦被天上曉得了就會捉回去。為了能躲過天上的眼睛,他們就得扎個假人做替身給燒了,這樣才能繼續留在凡間。
還有就是那些快斷氣的人,如果命不該絕的話,也會做個替身,讓他們過紙橋,只要替身過了紙橋,就等於是替身替你過了奈何橋,也就是說替你去死了一回,讓你躲過一劫難。
如今祠堂的大門已經大開,雖然我不知道楊權到底是有意騙我,還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種下過冤債,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這就樣丟下他不管,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他走出了苗家宗祠。
一出宗祠,我們一驚,就在宗祠的門口十幾步外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衣,年紀大約四五十歲。雖然我們不曾見過他,但是我們卻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那個布陽喪局的人,同時,也是把我們故意約到這裡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