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這幾天非常開心,因為何小磊每天都會提著一大包零食來找他。方晚不敢把他往家裡帶,三下五除二忙完家務後就蹬蹬蹬的衝下樓。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顧不上吃飯,拉著何小磊一塊兒到河邊去賽跑一樣著急又興奮。
何小磊總是抱著零食蹲在樓道口,像只等主人的金毛犬。
方晚總笑他:「何小犬。」
何小磊一臉委屈說道:「你才何小犬。」
方晚樂得直不起腰。
兩人每次都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邊吃零食邊聊天,因為父母的工作關係,何小磊搬過很多次家,也到過很多地方。他嘴裡塞滿了薯片,手腳並用的給方晚講他見過的風景,遇過的人,發生過的事。講到激動處,嘴裡的薯片沫噴了方晚一臉。
兩人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方晚每次不能多玩,到了分別時,何小磊總是一副被拋棄的喪氣臉。
看得方晚心裡的內疚一陣賽過一陣。
「小晚,那次你不告而別,我哭了一個星期呢。連我媽買的整整一箱牛奶布丁也沒讓我停下來。其實你搬家轉學我能理解,真正傷心的是,你都沒跟我告別就走了….」
方晚的情緒也低落下來。
何小磊繼續說:「從那時候起,我就瘦了…我媽還急哭幾次呢….」
方晚心裡又酸又暖,手臂圈過他的肩膀,輕輕抱著:「小胖…我爸媽那時候…」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提起你傷心事了。」何小磊語調一轉,輕鬆嚷道,「看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而且你看,我瘦了可比你帥了多了吧。」
「胡說,比我差遠了。」方晚沒有說其實他過得一點都不好,連超市那份工作他也說得是因為舅舅要過生日了,想自己賺錢送他份生日禮物。何小磊還笑著摸方晚的頭說小晚你還是這麼懂事。
方晚也傻笑回說,那是。他不想讓單純的小胖為他的事憤憤不平,他想要兩人像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沒有大人世界裡的陰暗和仇恨。
小磊堅持送方晚回家,兩人一路笑鬧,在小街上追追跑跑。
方晚指著何小磊吃得圓滾滾的肚子大笑:「何小犬,說!誰家狗狗搞大你肚子的,哥哥幫你去揍它!」說完自己笑的眼淚直流。
何小磊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撲上去咬他:「好呀,方晚你損我!就是你搞大的,還不快揍自己一頓!」
方晚笑岔了氣,躲不過何小磊的猛撲,兩人一起滾到了地上。何小磊整個人壓在方晚身上,頭撞在他的脖子裡。方晚一手撐著上身,一手去扶住何小磊的腰,怕他摔下去。
從身後看,就像兩個情人一個趴在另一個身上親他的脖子,另一個情難自禁的昂起頭摟住那一個的腰。
白行律下車時,就看見了這麼一副景象。本來輕鬆愜意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哎喲喂!方晚你幹什麼呢!」古閬也下了車,不過他是另一輛車,正好是方晚的斜前方。所以清楚的看見地上那兩人只是再正常不過的摔倒。
古閬後面停下一輛暗紅色的跑車,梅李薇一甩漂亮的長髮,優雅下車。
古閬的副駕上也下來一人,是笑容和藹的耿笛。
方晚手忙腳亂的起身,看見面無表情的白行律時,心裡竟飛快的跳了一下。臉開始不爭氣的紅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聲音冰涼。
「啊?我我我、我們摔倒了。」方晚又開始緊張結巴。
白行律走近:「你緊張什麼?」
「沒沒沒有啊…我沒沒緊張啊!」連何小磊都覺得方晚睜眼說瞎話。
下頷被捏住,疼的方晚差點咬掉舌頭。
「行啊,在大馬路上就能發情,他是誰?」白會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話是對方晚說的,可是眼睛卻凌厲的盯著何小磊。
單純傻大個何小磊嚇得直哆嗦:「我我我我我是何何何小磊…小小晚的…好朋朋朋友!」
何小磊終於知道方晚為什麼結巴了。
「床上的好朋友?」手指收緊,方晚疼的臉色發白。
「什什麼呀,你你快放了小晚,看他臉都疼白了!快放手!」這回沒結巴。
他這麼一說,白行律心裡更煩躁,自己的寵物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指手劃腳了!
「古閬,給我揍。」
「我才不。」古閬看白行律生氣的樣子心裡就暗爽,小樣,誰讓你這幾天盡折磨我來著,我也讓你被人折磨折磨。
白行律把方晚扔進車後,一個回身就把跟上來的何小磊一拳撂趴下了。
何小磊捂著冒血的嘴一臉震驚。
方晚在車裡看見了,尖叫一聲就要衝下來。白行律看見了,臉色更黑,冷哼一聲就在何小磊膝蓋上補了一腳。何小磊悶哼一聲就跪倒在地。
方晚拚命敲打車窗。
耿笛走過去,蹲在何小磊面前微笑:「你和方晚是朋友吧?我們也是,今天來找方晚玩的,你別擔心,已經和他舅舅說過了。好了,快回家去吧。方晚玩完回來再聯繫你好不好?」
何小磊狐疑的看看耿笛又看看在車裡快哭出來的方晚。
在他吐出「我不」前,古閬的上去踢了他一腳,不重,但是讓重傷的何小磊閉嘴了。
「小朋友快去看醫生吧,嘖嘖,你看看這血流的,都快逆流成河了。小笛,快給他張支票。小朋友去買點好吃的補補血哦。」
車裡的方晚還在折騰,古閬歎口氣。這孩子怎麼傻成這樣,他怎麼就不明白他越嚎得深情,地上那位小朋友的下場就越慘呢。
「快走吧快走吧,小方晚這是見不得血吧,一見就失心瘋,我家那條狗也這樣。」趕緊走趕緊走。」
白行律上了車,又下來,指著滿嘴是血的何小磊說:「別讓本會長再見到你。」
古閬深刻同情替車裡的方晚。
「白行律發什麼瘋?一大早拉著我們一路飆車,就為了揍人?」梅李薇冷若冰霜的臉還是那麼冷若冰霜。
「哎呀,吃醋嘛吃醋嘛,還不許咱們家律少爺吃醋呀。」
梅李薇疑惑盯著絕塵而去的法拉利跑車。
「白行律會吃醋?你開什麼玩笑。」
古閬笑道:「還不許人家開開玩笑嗎?小笛,咱們也走~」
給讀者的話:
今兒個叔忙的暈頭轉向的,所以更晚了,孩子們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