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於安然正在回於府的小巷上。
為了抄近路,他就走了這一條小巷。
雖說是小巷,但是也是京城裡的小巷,上面還能青磚鋪著,小巷的兩旁是牆壁,幽深幽深的。
只是小巷小,而且又長,尋常不會有什麼人走的。
於安然剛從街上回來。
他上街去買些東西。於瑞冬想到吃城東的那些小零食,偏偏因為李世昊這一件事情,小心起見,他沒有出門。
原本是想打發家裡的小廝去買的,但是於安然恰好要上街,便一起去買了。
於安然今天是上街去銀樓打一套頭面。
他娘再嫁,他也沒有別的好東西相送,只得送一套頭面,還好,他來到於府,每一個有月例,而且他娘從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每一個月給零花錢,師傅也給了一些,不愁沒有錢用。
他今天是拿著圖紙去銀樓的。這個頭面是他自己設計的,連他娘也不知道,趁著今天有時間,他自己就拿去了銀樓了。
從銀樓出來後,他還順道去城東買了於瑞冬要的小吃,還買了兩隻燒雞。
城東黃大狗家的。
他家的燒雞很是好吃,於府的人都愛吃。
他便買了兩隻拿回去添菜。
因著看天邊壓壓的,想要下雪的樣子,便抄了近路,從小巷裡回去。
只是,剛進到小巷後不久,就遇到了這一件事。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他當機立斷把手上的兩隻燒雞甩過去,然後一閃,才躲開那來勢洶洶的攻勢。
他退到一旁,貼住牆壁,就看到了攻擊他的兩個人。
是兩個穿著黑色衣裳的大漢,臉用黑布圍著。看不清楚是什麼人,但是按看剛才那個招式,肯定是江湖中人,而且還是好手。
「兩位兄台,可是找在下有何事?這般忽然攻擊,可不合江湖道義?」於安然沉著臉問道。這兩個大漢,居然不要臉面的攻擊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莫怪乎要圍著臉了,若是被人看到了,傳出去。這兩位還有何臉面。而且,還是忽然攻擊的,若不是他反應快,估計這會就見血了。
「廢話少說。我們主子要見你一面,若是你乖乖地跟我們走,這皮肉之苦就免了,如若不然,就不怪我們了。」其中一個大漢說道。他手中拿著一把大刀,另外一個手中也是拿著刀。不過那個的刀比這一個要小一號。兩個站在那裡,就像那些打家劫舍的強盜。
「你們主子是誰,鬼鬼祟祟的?這是請人的架勢嗎?我看是了綁架?」於安然譏笑一聲。要見他,需要派兩個蒙著臉的大漢來嗎?
「我們主子這不是怕你不去嗎?!」這一次。是那個拿小一些的大刀的大漢說。
「你們主子想見我我就得去!兩個大漢欺負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也不害噪?」於安然臉上繼續嘲諷,然後雙手放後,慢慢地摸出他自己的匕首來。
他的匕首一直放在身上,就別有腰間,他這般跟眼前這兩個人說廢話,也只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好方便他自己去拿匕首。好來一個出其不意。
那兩個大漢被於安然說的臉都要給了。
他們兩個欺負他一個小孩子本來就不講江湖道義。然而,這個小孩子身上還沒有武器,不過。想起主子的吩咐,又想起眼前這個小少年是尹文皓的徒弟,剛有些鬆懈的心又提起來了。
眼前這個雖是只有十歲的小孩子,卻是不好惹的。
尹文皓教出來了徒弟,能一般嗎。
若不是他主子非要眼前這一個,他們還不想惹上那麼的我麻煩。
於安然並沒有想太多,一摸到自己的匕首,然後就攻了上去。
那兩個大漢還在思考時,於安然的攻勢到了。
於安然剛才也看出來了,那個拿大刀的就是主力,那個拿著小一些的刀子的那大漢是輔助這個拿著大刀的人。
把這個拿著大刀的攻下,再去收拾那個弱一些的人,可能會更好。
拿著大刀的那個正是趙風,拿著小一些的大刀的那個正是趙生。
那趙風一看於安然睛前,兩眼瞪大,然後拿刀的手就往這於安然身上招呼。
想過尹文皓的徒弟沒有那麼簡單,卻沒有想到那麼強。
簡直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了,不過,趙風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他在江湖那麼多年,什麼人也沒有見過,哪裡會怕現在這個小少年。
只不過是會一些功夫小少年而已,而且打鬥經驗肯定沒有他們那麼好,更何況他們兩個的體力肯定於安然好,而且,最重要的,他們有兩個人,於安然只有一個人,就算那於安然再逆天,也不可能打贏他們的。
「噌」,於安然一個不慎,肩膀吃了一記,不過那趙風也討不了好,左手也吃了一刀,趙生看到趙風見了血,兩眼就紅了,立馬上前,圍攻起來。
他剛才看到於安然攻擊趙風,想著他們兩個以大欺小不太好,便沒有上前,而是自己站在一旁,打算等趙風力竭的時候再上前,不過,才一會兒,那趙風居然就被於安然刺了一刀。
他當下不敢小瞧這個小子。
便拿起自己手中的刀,立馬就上前迎去。
於安然只覺的很痛。
肩膀上流出血,黏黏的,可是他顧不得包紮,察覺到他背後有異,飛快轉過身子,迎向趙生的攻擊。
半晌兩人斗的難捨難分。
趙風掏出自己的手帕把受傷的手包紮一下。想不到那個於安然的武功那麼好,居然傷了他,有好幾年沒有人能夠傷的了他了。
只見這時,於安然把自己賣了一個破綻給那趙生,然後趙生便砍了過來,於安然的左手再次中招,只不過那個趙生也討不了好,他的肩膀也被於安然砍了一刀。
於安然拔刀的時候,那血還濺了出來,還好於安然今天穿的是青色的長袍,要不然,被那血一濺,可要不了。
於安然趁趙生發怔,趙風發呆,然後就飛快往後跑去。
剛才這兩人是從小巷上面跳下來了。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夾住了他的退路,要不然,他早就跑了。
那麼力量懸殊的兩方,於安然又不是傻子,不跑才怪,不過,剛才沒有法子跑。
他在摸匕首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兩個人的主子要見他,肯定不會讓這兩個殺了他的,也不會把他砍成重傷,要不然,在這光天化日下很難處理,最壞的結果是把他弄傷。
所以他就假裝賣了破綻給這兩人,讓這兩個砍傷他,放鬆警惕,把那兩個人往同一個方向趕,這才有機會逃跑。
趙風和趙生被於安然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混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於安然早就跑遠了。
這是一條小巷,不像外面的街道那麼便利。
而且是,這條小巷了出口是一條大道,那裡人多,他們這副裝扮,一出去,肯定被疑是壞人。
「大哥,現在怎麼辦?於安然跑了,我們怎麼跟主子招待?」趙生擔憂地說道。他連自己的肩膀也沒有來包紮,便問了這麼一件事。
「這於安然,那麼機靈,果然不愧是尹文皓的徒弟!我們先回府上再說,若是那個李世昊起罪來,我們也不要在駙馬府呆下去了。官宦人家,雖說給了銀子多,但是規矩也多。實在不行,我們就走吧。」趙風道。那個李世昊招惹了於安然,等於安然回到自己府裡,一想肯定就知道是李世昊派人去劫他的。
那個李世昊招惹了這麼多人,現在還招惹上尹將軍的徒弟,以後肯定討不了好,他們也是時候走了。
於安然走到街道,回過頭來,看到那個小巷路前沒有人追來,不過,他並沒有放心,而是去林了一輛馬車。
他現在,也沒有力氣走回於府去了。
雖說他有練了那麼多年的武,但始終是一個十歲多的小少年,這般打鬥,對他也是一個極限。
馬車上,於安然聽著外面的吵鬧聲,然後淡定地從自己懷裡把金瘡藥掏出來,灑在傷口上。
「嘶」,那藥雖是有奇效,藥一灑上去,那血就沒有再流了,只是有些痛。
今天這事,肯定就是那個李世昊搞出來的。
京城裡除了他,沒有人能這麼膽大包天地劫持他。
想不到那個李世昊那麼膽大,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劫持,他原本以為經過半個多月送帖,李世昊看他們府上沒有回應,應該打消了主意了。
想不到,是他想的太多了。
那個李世昊居然沒有打消主意,反而做出這等事來。
還有半個多月就到自己娘親的好日子了,現在見血,極為不吉利。
李世昊,我不會放過你的。
於安然咬牙道。
馬車很快就到了於府,於安然付了馬資,讓馬車走了。
他自己一個人從後門進了於府。
回到家後,他一個人誰也沒有驚動,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回到房後,他讓小廝送了熱水,洗了臉,擦了身子,把傷口小心包紮好,換了衣服,這才去見於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