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娘親難為

正文 226 出事 文 / 商七

    第三天,江映月也是一大早就起來了。

    雖說這冬日可以晚些時候起來了,但是前幾天她賺了一筆,而且這年也快到了,也要早些起來去採買年貨、打掃房間,準備過年。

    她洗漱完,去吃早飯。

    早飯黃氏一大早就做好的,就溫在灶上,等江映月起床就可以吃了。

    黃氏通常起的大早,她起床就把早飯做好,然後就去了「繡會」。

    江映月拿開那個鍋蓋一看,又是饅頭。

    這大清早的那麼冷,來碗好吃的面正好,可惜遇上的是黃氏。

    每天早上只有饅頭。

    她把饅頭端起來,然後又洗了鹹菜,就著鹹菜,把那兩個饅頭吃完。

    吃完早餐後,江映月就披上斗篷,戴上帽子,打算先去店裡找黃氏,然後讓江登博看店,再跟黃氏一起去採買年貨。

    快到了年了,現在買年貨正好,若是晚了,那年貨的價錢就要貴了。

    江映月還沒有到店裡,就聽的店的傳來吵鬧的聲音。

    她急忙跑到店裡。

    這些日子,因為要繡那個松鶴拜壽圖,她有半個月沒有來店裡了,又因為現在是年關,又是冬天,店裡沒有什麼人,故她閒下來的時也沒有常來,一天只有一次,見沒有事情,便沒有再去,誰知今天早上才過來,就聽的店裡那麼吵鬧,莫不是出事了?

    江映月進了店裡。

    店裡只有幾個人還有兩個衙役。

    那兩個衙役正抓著黃氏的手。

    黃氏抱著那個桌子,在痛哭,江登博也在一旁不知所措。

    江映月一進來。沒來的及放下自己的帽子,便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有兩個衙役在她的店舖裡,而且貌似要抓她娘?

    她娘犯了什麼事?這兩個衙役要抓她?

    那兩個衙役聽到聲音,看了一下,就看到一個戴著帽子,穿著斗篷的小姑娘問著她們。

    他們沒有回答,而是道:「快些,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橫豎你也是要去牢房的。」一邊說,一邊督促著黃氏。

    許是男女有別,那兩個衙役並沒有用大力攔黃氏。

    黃氏這才清醒過來。

    她一看到江映月,便哭喊著:「映月,這兩個官差要抓我。快想想辦法,我不想去牢房,我寧願死了。也不去牢房。」黃氏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此時看到江映月,兩眼盯著江映月不放,儘是哀求之意,兩手卻依舊抓著桌子。

    江映月把自己的帽子脫下,把斗篷也脫下放在一邊,對兩個衙役道:「我是這位婦人的女兒。兩個官大人,我娘是犯了什麼事?何故來抓她?」

    黃氏在「繡會」裡賣繡品,雖然為人有些小貪婪,而且吝嗇,只是她挺膽小的,不會犯事,更不會犯那些把她自己弄進監獄裡的事。

    「城東的夢小姐的下人今天來報官,說是從你家花大銀子定做了一幅繡品,拿回去的第二天,那夢小姐的丫鬟就發熱。全身上下長滿了疹子,招了大夫來看,說是昨天從你那裡買回來繡品摻了藥,導致那個丫鬟得病,幸好那個夢小姐還沒有來得及去觸摸那幅繡品,要不然,那個夢小姐也要遭殃。現在那個夢府以臉你家謀害人性命為由,報了官。請你們跟我進一趟吧。」

    江映月一聽,晴天霹靂。

    那個夢小姐肯定是設計陷害她們的,若不是這個,又如何能解釋眼前這事?

    她已經好久沒有使計害人了。更加不會害自己的客人。

    她們一家與那個夢府不相識也沒有仇,那個夢府怎麼會害他們?怎麼會設這樣的計謀害他們?而且,倘若她真的想害那個夢小姐,也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去害,而是暗裡使手段。

    這麼光明正大去害,不就是讓人抓住把柄嗎?

    「我沒有,我沒有在那個繡品上放東西。我們江家跟那個夢家無怨無仇的,我們怎麼會去害她?」江映月道。

    怪不得那天只有那個清兒送銀子過來,想必是為了陷害她,才使的招吧?!

    要不然,那天那個夢小姐必定會親自過來看的,那幅繡品若真是那麼重要,那個夢小姐肯定來過來跑一趟。

    可恨她當時被那些銀子和那個清兒的讚賞得意了,沒有想起來這一件事。

    「證據都確鑿了,容不得你們狡辯。」那兩個官差道。

    「沒有,我們真沒有。」江映月還在重複這一句話。

    「有沒有,見了我們大人再說。快走,你們是要自己走,而且要我們綁著你們走。」那兩個官差喝道。

    今天他們一大早就接到上級的命令過來抓這三個人,早飯還沒有吃,剛進來,那個中年女子就開始哭哭啼啼的,鬧的心煩,現在又來了一個,還說自己清白的,管它是不是真的清白,按上頭的意思抓回去再說。

    江登博此刻正瑟瑟發抖,他用手指指著江映月和黃氏道:「都是他們兩個繡的,不關我的事,我沒有弄。快放我走,不要抓我去監獄,快放我走。」

    「是的,不關我兒子的事,都是她繡的,你們抓好吧。」黃氏哭著把手指指給江映月道。

    江映月心如土灰,現在這樣子,那黃氏還是放棄了她,只有那個江登博是她的命。

    她賺到銀子就會分她們一份,現在有事了,就推到她的身上。

    怎麼會有那樣的大哥和母親?

    這個母親平常雖有財,可是也是對她挺好的,只是遇到他大哥的事情,她就往旁邊站。

    每次都是一樣。

    她瞪了一眼黃氏和江登博。

    「女兒,沒有辦法,我們江家還要靠你大哥傳宗接代呢!」黃氏淚眼道。

    她也捨不得江映月,但是她更捨不是江登博。

    為了江登博,只好把江映月犧牲掉。

    「哭什麼哭,吵什麼吵,全部都帶走。」那兩個官差道。

    江映月、江登博和黃氏就被那兩個官差帶回了牢裡。

    黃氏和江映月一個牢房,江登博自己一個牢房。

    「月兒,現在怎麼辦?」黃氏哭著對江映月道。

    江映月卻不想理她。

    剛才黃氏想把所有的事情全推到她的身上,現在又來問她怎麼辦?

    她就算是有法子,也不告訴她。

    江映月涼涼地看了黃氏一眼。

    黃氏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她也知道她剛才那樣子做不好,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她只有江登博一個兒子,以後還要靠江登博傳宗接代,江登博可不能進監獄,要不然,可就完了。而江映月,儘管賺再多的銀子,也是一個女子,嫁出去了就沒有了。

    隨即黃氏就理直氣壯道:「早叫你不來京城,你偏要來,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了,還被人弄進了監獄,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來」

    江映月沒有理會黃氏,而是把自顧自的把自己頭靠在牆壁,打算瞇著眼睛想一下。

    若是她只是一個十歲多的小孩,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孩,她估計會認為今天這一切是她做的,但是她不是,她內裡是一個活過兩世的人。

    今天這個事明顯就是那個夢府設計他們的。

    只是,他們設計他們做什麼?他們一個寡母,一個十歲多的小女孩,一個賭徒,住的是鬼屋,開著一家不賺錢的繡品店。

    若是說為了他們的房子和那個繡品店,她是不相信的,那麼一點銀子,值得大費周章來設計他們?

    那肯定是打他們三個人的主意了。

    她娘,一個鄉下婦人,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沒有什麼主意好打。

    她大哥江登博,一個賭徒,長的其貌不揚,除了賭,什麼也沒有。

    那就是打她的主意了。

    她一個十歲多的小女孩,拿的出手的就是一手好的繡功和一副弱不禁風的樣貌。

    難道夢府的人看上了她?所以不惜設計!

    想到這裡,她的臉黑了。

    她現在才十歲,那夢府裡的是什麼人?居然看上她?

    難道她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前世那樣子,而且,看起來比前世還要慘。

    前世她是被主母送上老爺的床的,難道這一世,是被人弄上床的,而且還在她十歲的時候。

    想到這個,她的臉色更加難看。

    重活一世以來,她一直在為改變自己的人生而努力,現在,老天終於發現不對,要把她送上前一世的道路了嗎?

    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滑落。

    黃氏看到江映月那樣子,閉住了嘴巴,不再說話。

    下午,他們就見了一個官大人,那個官大人只是問了他們幾句,就讓他們簽字畫押。

    江映月還沒有看得清楚那張紙上寫什麼,那衙役就抓住她的手按了下去,黃氏和江登博也是同樣處理。

    「你們,你們冤枉呀!」江映月哭叫道。

    這是定了他們的罪。

    核都沒有核,就這樣子定了他們的罪。

    那個大人沒有再理他們,揮了揮手,讓衙役帶著這三人下去。

    江映月等人回到了原先的牢房。

    黃氏沒有再鬧,這時,她也知道不好了,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被砍頭。

    她木著臉,呆呆地坐在地上。

    江映月也像黃氏一樣坐著。

    那些算計他們的人,不出所料,明天就會出現!江映月想道。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