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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8 金條到手 文 / 商七

    江映月看著那個炕,此時腳步卻有一些遲疑。

    她的心情有些激動。

    那十根金條,馬上就要落到她的手上了!一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想要尖叫。

    她穩定腳步,然後快速走進到那個炕前。

    還好現在是夏天,還沒有到燒炕的時候,要不然,曉是那些金條很硬,估計都會給燒融了。

    也不知道那座宅子的人是怎麼想的,居然把那些個金條放在那個炕裡。要是她,就把那些金條存在銀號裡,那才保險。

    放在自己家的炕下面,無論怎麼想,都不保險。

    她走到那個炕前,然後蹲下,在炕口裡伸手往裡面淘。這個炕沒有跟廚房相連,而是要獨自燒的。所以炕口挺大的。

    裡面什麼也沒有。

    她皺了皺眉,難道她買錯院子了?不是這一座!

    她回想了一下那個丫鬟說的,雖然不到一年,但是臨死時聽到話她仍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在城東,門前有一棵蘋果樹,宅子的主人是一個老人。

    這些都沒有錯。

    她肯定是沒有買錯這個宅子。

    有金條的這個宅子必是這一個。

    她又把手往那個炕的洞裡一掏。

    但是什麼也沒有。

    她這時也顧不了什麼了,想了想,往那個洞裡爬進去。

    她才十歲,身體較同齡的孩子瘦弱,此時,爬進去那個炕裡。一點也困難。

    她爬進去了一會,又爬出來的。

    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

    她立馬就去點燃她娘親房子裡的油燈。

    她拿著那盞油燈,然後到了炕前。又彎下腰,開始往裡面爬。

    虧的那個炕大,所以炕裡放柴火的那個洞也大,要不然,江映月也沒有那麼容易爬進去。

    她爬進去就著那微弱的燈光一看,那裡面平平整整的,什麼也沒有。

    她不信,開始四處敲,然後細聽回聲。

    終於讓他聽到了一處比較與別的地方不一樣的聲音。

    那是在這個炕洞的上面。

    她一喜。立馬就知道是她找到那個放著金條的地方了。

    此時,那裡卻是被一些磚頭鋪著,想要拿出那些金條有一些困難。

    她想了想,立馬就鑽了出來,然後轉身去了廚房,把那把菜刀拿過來。

    因為那個老人也是要做飯的,所以廚房裡的有一些碗筷、鍋、刀什麼的。

    她拿起菜刀,就往正房裡去。

    那一段路很短,她卻覺得很膽漫長,彷彿走了一輩子。才走到那個正房裡。

    院子裡寂靜無聲,只有她走路的時候發出的腳步聲和自己那激烈的心跳聲。

    其實只是一會兒,她卻覺得走了蠻久才走到那個炕前。

    那盞油燈還在裡面燃燒著,透出詭異的黃色的光芒。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抓緊自己手中的菜刀,開始往裡面爬去。

    待半個身子進了裡面,她開始仰面躺在地上,然後舉起菜刀,往剛才那一處敲了起來。

    裡面很久沒有用過了。上一次那燃燒著的柴火還留下著一些灰在裡面。

    她覺得自己的背上有一些癢癢的。敲著的地方還落下一些碎石,掉落到她的胸膛前。有一些痛,但是此時她卻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敲了飛快,很快就看了黃澄澄的一角。

    她一喜。這想必這就是那些金子了。

    她把手中的刀放一邊,然後用手摳。

    曉是知道那些個金條硬的可以,那刀肯定不會砍壞那些金條的,但是她卻捨不得。

    她用手一點點地把那些磚頭摳下來。

    估計上面這個炕也建成挺久的,而且經過那麼久的使用,現在這些磚頭也不結實,她用手一摳,那些磚頭立馬就上來了。

    「咚」的一聲,一條金條砸到她的胸膛上,砸的她的身子很痛,她心裡卻是一喜,然後把那根金條遞到眼睛前細看,顧不得那剛掉下來的金條是髒的,狠狠地往上面親了一口,咧大嘴巴無聲大笑,連眼淚笑出來都沒有察覺。

    她把這根金條往旁邊一放,然後又摳了起來。

    許是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她沒有等那根金條落下來就自己伸手扶往了那金條,拽在手上,不讓那根金條砸到她自己。

    金條雖好,但是連著被十根一起砸,她估計要吐血。

    等她把這十根金條都挖出來後,那已經是中午了。

    她把金條抱回自己的房間裡,放到桌子上,然後換了身衣服,那衣服上面都太灰了,一走能掉下一層灰來。她沒有洗臉,而是拿著東西,把她老娘的房間打掃個遍。

    要是她老娘和大哥回來看到房間這樣,肯定起疑問。

    而這些金條,她打算除了她自己,一個人也不告訴。

    這些金條來路不正,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

    她打掃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還沒有來的及細看那些個金條,就聽到江登博的聲音喊道:「妹妹,我們回來了。」

    她趕緊把桌子上的金條放在櫃子裡,那是房間裡原來的一個衣櫃。

    然後看了一下木盆,等木盆裡的清水照出自己模樣沒有半分不妥,方才走了出去。

    「娘,大哥,你們回來了?」因為當拿著金條,她現在的語氣很溫和。

    江登博看到自家小妹一眼,然後暗暗想道:難道他們不在的時候家裡發生了什麼好事?她妹子怎麼換了一身衣服,而且還笑的那麼地甜。

    黃氏看到自己家女兒江映月換了一身衣服,當下便埋怨道:「你是嫌洗衣裳的皂子太多了是吧?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換了一身衣服。」

    江映月心情好,也不計較黃氏那語氣。當下開口解釋道:「今天我收拾了一下西廂房,昨天和前天時間太緊,還沒有來的及細細收拾,今天有時間。就收拾了一下,出了一身汗,黏乎乎的不好受,便換了一身衣裳。」

    黃氏還要說些什麼,江登博卻不耐煩了,道:「娘,你去煮飯吧,早上才吃了那麼一點,又跑了大個早上的。都快餓扁了。」

    黃氏只好招呼江映月一起扛著買好的米面等去了廚房。

    「翠花,你收拾房間拿個菜刀去做什麼?上面怎麼都是口子,這要怎麼切菜。買一把菜刀要好幾百文錢,這個敗家的,賺錢多了嗎?」黃氏看到廚房裡那把還有水滴的菜手,頓時兩眼發昏,開始大聲咒罵起來,連映月也不叫了,而是開口叫起翠花來。這個江翠花,好端端的在家。拿那個菜刀做甚?!把一把好菜刀弄成坑坑窪窪的,這要怎麼切菜,還得重新買一把!這個敗家的娘們。

    「今天看到院子裡有一棵樹,擋著路,就拿菜刀砍了下。」江映月小聲回道。

    也可不能讓黃氏等人起疑。

    黃氏仍在罵罵咧咧。

    江映月卻是不理她,自顧自地揉面去了。

    今天忙活了一個下午,可要累死她了,現在又累又餓的,恨不得吃上一碗熱呼呼的面。哪時有心情聽黃氏再講。

    黃氏罵了一陣。看到江映月沒有反應,此時也不罵了。

    橫豎是江映月自己弄壞了。她自己出銀子賠。

    飯後,黃氏開始指使江映月幹起活來。

    她這一趟出去,不僅買了一些米面、蔬菜等。就連菜種也買了不少。

    那些青菜,一斤都是要十幾文錢,可把她的心痛死。

    她看著前院裡那麼大,想到種一些菜也是可以的。

    而且,今天早上這個死丫頭還說自己不舒服,卻拿了刀砍樹,想是身子好的很,這樣,也剛好幹活。

    連江登博也不能倖免。

    宅子裡有不少農具。

    估計是那個老頭要種樹,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

    江登博翻地。

    黃氏和江映月整地。

    整整忙活了一個下午,三人才翻了一塊地來。

    黃氏卻有些不滿。

    這要是在村裡面,借個牛,再借把犁,早就把這丁大點的地給翻好了。

    但是這裡是京城。

    不說是牛,就連院子裡也沒見人養雞的。

    只得人工翻地。

    等江映月有空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了。

    吃過晚飯,再洗漱過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時。

    她點上油燈,關上門,在裡面反鎖,然後才去那個衣櫃前把自己今天早上從炕裡挖出的金條仔細看了一遍。

    剛才放到櫃子的時候有些急,這些金條都還沒有擦,上面沾著灰。

    她此時也不介意,用眼睛細細地看了那些金條幾眼,這把從木盆裡把那布打濕,擦起金條來。

    一根一根地把那些金條擦個乾淨,然後又一根一根地親一遍,這才滿足。

    等這一切做完,她就有些發愁了。

    這麼多金條?要放去哪裡?

    現在拿這些金條去那銀號裡存著也不好。

    她們一則剛來到京城,還是兩眼一黑,拿著那麼大的金條出門去存,簡直是不要太好!

    二則才剛搬到這個宅子裡,就拿金條去存,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可要是生出什麼事來?!

    她發愁了。

    沒有銀子的時候一點也不好。待有了銀子,也有一點不好的——存在哪裡呢?

    家裡有一個賭徒,還有一個沒事老翻自己房裡的東西的老娘,東西放在哪裡也不安全。

    而且這又不是在鄉下,可以在地上挖個坑就埋下。

    這裡的房間裡的地都是青磚的,怎麼挖坑?

    她一時也有些憂愁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又笑了。

    把衣櫃下面的青磚挪開一兩個,那不正是一個好地?

    就放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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