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有你這麼說你自己父親的?」聽出蘇承墨語氣中的嘲諷,蘇瀚廣甭提多氣了,又是一鞭子要抽下來。那鞭子抽的時候。不分部位,眼看著就要抽到他的胸膛上。如果抽到了,他胸膛上的傷肯定更加好不了了。
顧淺溪不知道怎麼,反應比平時快了好幾倍,俯身趴在蘇承墨面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要用自己去擋這一鞭子。
蘇承墨瞪大了眼,驟然反應過來後,忙伸手用手臂去擋。蘇瀚廣也及時收了手,荊條只是擦過蘇承墨的手臂,沒有真的造成什麼傷勢。
楚飛英頓時急了。衝著蘇瀚廣就是一頓罵。「多大的人了,都見識這麼多年了,還是跟你老頭子一樣冥頑不靈的性格。這世界上有光明,就會有黑暗。就你一個人道德高尚,你就自己慢慢高尚去,別真把自己當成佛陀致力要拯救蒼生!這事,就這麼算了。你要再鬧騰,可別怪我老頭子為了他們跟你翻臉!」
楚千柔只能無奈的擋在蘇瀚廣和楚飛英的中間,聲音柔柔的對著蘇承墨說道。「帶淺溪先走吧,她懷著孩子。身體也沒養好,頭三個月要比其他姑娘小心點,帶她去醫院看看,可別處什麼意外。」
蘇承墨將顧淺溪抱在懷裡,站了起來。蘇瀚廣自知剛才衝動了,這會兒也只能看著蘇承墨慢慢脫離自己的控制,還不能說什麼。蘇承墨抱著顧淺溪,緊繃著臉看著蘇瀚廣,目光堅定。聲音擲地有聲。呆豐華才。
「爸,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是這輩子,你們的兒媳婦,只有她顧淺溪一個人!你們要是認了,兒媳婦,孫子孫女都會有,明天我就會帶曦兒去上戶口。讓他姓蘇。」
這話的含義……別提多明顯了!
蘇瀚廣就算再氣昏頭,此刻也都聽得一清二楚!要是他們不認顧淺溪,這兒媳婦就不說了,這曦兒,也不會姓蘇了。不姓蘇,姓啥?肯定姓顧啊!到時候,哪裡能算的上是他們的孫子?
這威脅,讓蘇瀚廣頓時驢脾氣上來了,「混賬小子,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不孝的兒子!」
顧淺溪緊張的不得了,抓著蘇承墨的衣服,希望他服個軟。可是蘇承墨偏偏倔著冷哼了一聲,「我話已至此,信與不信都隨你!媽,明天把戶口本給我。」
楚千柔警惕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改顧姓!你們不讓她嫁我,那我就嫁她。」
說著,壓根不給兩人任何開口的機會,蘇承墨就慢慢蹲了下來。本來被楚千柔牽著的曦兒,忽然甩開了她的手,然後麻溜的爬上了蘇承墨的背,一家三口就這麼離開了。
直到大門關起來後,顧淺溪還聽到一聲東西摔在地上發出的刺耳聲音。嚇得脖子縮了縮,「蘇承墨……這樣真的好嗎?」
蘇承墨哼了哼,「你叫我什麼?嗯?」
顧淺溪忙訕訕笑著改口,「老公……我們這樣走了,真的好嗎?本來就是我們做的不對,結婚什麼都沒提前告訴他們兩老,他們發一下脾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顧淺溪還想說話,被蘇承墨伸出大掌,扣在她的後腦勺上,直接按進了自己的胸膛裡,堵住了她的嘴。顧淺溪只能無奈的轉移話題,「好吧……我不說了,那我們現在去哪?」
蘇承墨劍眉一跳,雙眸漂亮的微微彎起,目光深邃的望著她。「造人去。」
顧淺溪不明所以,蘇承墨便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要做什麼。
也不知道這廝跟曦兒達成了什麼協議,曦兒特別配合的還幫她們關門,離開的時候,還捂著嘴笑的像只偷腥的小貓。顧淺溪失笑的翻了個白眼,「今晚已經兩次了……就算你要圓滿你那個謊言,也不急在這一時啊!」
蘇承墨將她壓在身下,埋頭在她雪白修長的脖頸上,哼哼的留下了個草莓,然後才滿足的道。「你不是想讓他們早點原諒我們嗎?」
「嗯……」
「那你就乖乖配合!」
「啊——!」顧淺溪尖叫一聲,後面所有的反抗和意見,都被蘇承墨吞進了嘴裡。又是一室纏綿……
一周之後,顧淺溪望著窗外剛剛被大雨沖刷過的地面,幽怨的氣鼓了一張臉。旁邊司徒安然賤賤的湊了過來,八卦的擠眉弄眼。「說說,你們私奔後的這一周,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快點從實招來!」
顧淺溪更加哀怨了,愁眉苦臉的擰著眉。「我說我哪裡都沒去,你信嗎?」
司徒安然扁著嘴,非常給面子的點了點頭。點完頭後,司徒安然挑了挑眉毛,曖昧的道,「難道……你這一周,都是在酒店的大床度過的?」
顧淺溪嚶嚀一聲,捂臉……
對啊!這就是她的蜜月!!!
什麼景色啊,什麼遊玩啊,什麼照片啊!統統都沒有!!!
沒有就算了,這一周都被某人以造人圓謊的名義綁在床上也就算了!被他逼著夜夜笙歌也就算了!他竟然在顧淺溪哀怨提出抗議時,還喪心病狂的讓曦兒拿來電腦,從網上給她找了一百篇法國的遊記。配置了起碼一千張的景色照,然後理所當然的道。「這些景色都出自大師的手,光線和線條的處理都很恰當,是你去了也看不到的美景。」
顧淺溪無語凝噎,抱著電腦的手在顫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光看這照片就夠了?」
蘇承墨挑眉,將電腦合上,深邃的眼眸裡翻滾著生生不息的情愫。「還要……看我。」
顧淺溪欲哭無淚……
司徒安然何其聰明,顧淺溪只稍微提了幾句,他就猜到了大致的情況。抱著肚子在旁邊笑的險些背過氣去,顧淺溪看著他那樣,恨不得一腳踩在他臉上,印出兩個大鞋印才甘心!
司徒安然看準顧淺溪即將爆發時,才止住笑,用手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滴。氣息不順的笑道,「老大的行為……太令人髮指……了!」
他前面還說的跟顧淺溪同一戰線,同仇敵愾。後半句話,就不對味了。他說,「這招數太棒了,我之前怎麼沒想到……我找雲兒試一下去。」
這氣的顧淺溪臉都白了,憤懣的踹了他一腳,轉身走了。
她對付不了蘇承墨,不代表她對付不了司徒安然。顧淺溪直接給蘇傲雲去了一電腦,將他的預謀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後,第二天,司徒安然就跑來借酒消愁了。
問及原因,顧淺溪頓時笑樂了。
蘇傲雲竟然又跑了,想到這次她什麼消息都沒留,指不定又要好幾年才會回來,司徒安然郁卒的差點找繩子上吊。一來他們房間,就抱著酒杯哭嚷著要找繩子,讓大家都別攔著他。
他鬧著,蘇承墨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更別說搭理他了。
司徒安然更加郁卒了,抱著酒杯賴在顧淺溪的床上,叫嚷著,「不幫我找到雲兒,我就賴在這不走了!」
於是……顧淺溪第一個蜜月才過不到兩個月,她的第二個蜜月,就這麼毫無徵兆的來了!
因為司徒安然霸佔著床,蘇承墨便直接讓秋媽收拾了東西,當天下午就帶著顧淺溪……出國了!
顧淺溪接司徒安然電話時,聽見那邊的哀嚎聲,笑的差點沒背過氣去。等笑夠了,蘇承墨便伸手,將她耳畔的電話拿了過來關機,順手把她攬進了懷裡。顧淺溪望著海景房外,波光瀲灩的大海,臉上還是止不住的笑意。
蘇承墨眉眼帶笑的道,「滿意了?」
顧淺溪笑著抿唇,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眨巴著眼看著他。「你在給我報仇?」
「你不是氣他笑話你麼?」蘇承墨用手指絞著她的頭髮,漫不經心的說道。
顧淺溪笑著點頭,「嗯,那……蘇先生,我要謝謝你嗎?」
蘇承墨邪魅的勾唇,「你說呢?」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顧淺溪怎麼說,都不肯再呆在酒店裡。滿足的餵飽了蘇承墨好幾次後,蘇承墨終於鬆口,答應帶她出門。托司徒安然的洪福,真正的蜜月總算來了。
在泰國,顧淺溪跟蘇承墨將當地的景點都遊遍後,又去了普吉島,一直玩到盡興了才回來。
許是這些天玩瘋了,顧淺溪上了飛機,沒到幾分鐘就睡著了。蘇承墨不過去上個廁所的空擋,再回來就看見她已經睡的香甜了。好笑的搖了搖頭,蘇承墨輕手輕腳的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揮手找空姐拿來了毛毯小心的搭在她的身上,空姐看的艷羨不已,笑道。「先生,你對你太太真好。」
蘇承墨伸手將窗戶的遮陽擋放了下來,這聲音好似驚擾到了顧淺溪,顧淺溪不安的扭動了下身子。蘇承墨立馬將手攬住她的肩膀,幫她穩定了一個脖子不會疼的姿勢後,才柔聲道,「睡吧,我在。」
睡夢中的顧淺溪彷彿真能聽到般,唇角不由微微上揚,其後便睡得格外香甜。
空姐看的兩眼都快冒桃花了,「先生,您太太真的很有福氣,能夠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