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發現了顧淺溪的異樣,多看了她一眼,眼底露出一絲明瞭。「佛珠的事。綠兒姑娘跟我說了。」
他能知道這消息並不為過,當初審問的時候,就只有他跟自己審問過綠兒,得到佛珠的消息在情理之中。也能想得明白,他為什麼要半夜給她發信息,然後約定今天早上一同審理十方神棍,並囑咐自己一定要刪了短信。
當然,就算他不交代。顧淺溪也一定會刪掉。
因為,他們共同擔心一件事!
蘇承墨曾經要求顧淺溪做過保證,決不能讓她自己出事!如果她出事,蘇承墨說他會瘋。
當時那句話,顧淺溪回憶起來,還依稀在耳。他說,「我瘋了,這個世界……都得跟著我一塊瘋!」
那種決絕和嗜血的狠戾,顧淺溪害怕他會傷害自己,所以不敢告訴他。想必,袁清也是擔心這一點,才會帶著自己來秘密審問十方神棍的吧!
在蘇承墨發現之前。先一步把佛珠的毒解開。
如果……這個毒能解開的話……
顧淺溪不由自主的垂了眼眸。內心泛起一層層無力的感覺,那感覺近乎要將她整個吞沒。
「我交代過綠兒姑娘,無論如何,都會讓十方神棍把佛珠的毒都交代出來。()」袁清的話像是一道清泉。給顧淺溪注入了一些勇氣。顧淺溪輕吸一口氣,揚唇笑道,「嗯!」
綠兒聽著十方神棍的話,不由蹙緊眉頭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這個佛珠裡不僅有赤練同潭的水,還有臉譜拿去不知道加了什麼藥劑的毒?」
十方神棍點頭完,有些狐疑的睨了眼綠兒。「你怎麼對這毒這麼上心?」
綠兒身子一僵,露出一抹清冷中帶點頹然的笑容。「因為我也碰了那串佛珠。」
十方神棍登時瞪大了眼,綠兒抬頭,幽幽的望向他,「你身上還有他給你的解藥嗎?」
十方神棍焦急到已經聽不進綠兒在說什麼了,他雙腿都被鎖鏈綁著,只能焦躁的一直扭著身子。他煩躁不已的念叨,「怎麼辦,你中了那毒,我們還怎麼逃出這裡。怎麼辦……」
綠兒學著他的模樣,也踹了個小石頭,踹在他腿上。十方神棍吃痛的回過神來,綠兒俏臉佈滿寒霜,「有解藥的話,你給我。我才有力氣,帶你逃出這裡!」
十方神棍長歎一聲,「哪裡有什麼解藥,那次我只不過是抹了點凡士林在手上,然後沒人看見後,立馬將手洗掉的!」
顧淺溪心不由拽緊了一分,這感覺,難受的緊。
綠兒面容蒼白,一下子彷彿沒有力氣再支撐她坐直般,搖搖晃晃的依靠在旁邊的牆壁上。「沒有辦法了?」
十方神棍極為為難的皺著臉,「這樣,你先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症狀。」島盡共亡。
綠兒偏頭想了下,「嗜睡,雙手無力,微顫……」
十方神棍頓時僵了,看和綠兒好久,才說,「不對啊!」
綠兒疑惑的看著他,十方神棍作死的搖頭,「症狀跟我當時的不對啊!」
「我觸碰的時候,會覺得身體裡氣血翻湧,很難受。臉色蒼白,並且也會感覺到胸悶氣短。」
他說的這些症狀,跟顧淺溪的症狀,差了一點。胸悶氣短,氣血翻湧,都沒有出現過。
「你這症狀,看起來……不像是中了那佛珠的毒。」
綠兒提議的問道,「我碰的時候,那佛珠已經跟隨g在海上漂流了很長一段時間,會不會是那段時間,把毒性稀釋了?」
十方神棍想不通這個問題,索性道,「應該是了!但是你現在手腳無力,這樣的話,我們怎麼逃出去?」
「如果能夠拿到解藥,我們才有這個可能離開!時間不多,最多只有兩天了。」綠兒說完,十方神棍就沉默不語了。
房間裡陷入詭譎的寂靜之中,長久的沒有人再開口。
袁清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你該回去了。」
顧淺溪有些晃神,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往地下室出去的方向走。袁清帶著眼鏡的鏡框背後,一雙眼裡隱隱有著一抹擔心。他吩咐了菜頭盯住視頻,便拿起外套追上了顧淺溪的腳步。前往別墅途中,袁清一直安靜的陪著她在走。
直到到了別墅時,顧淺溪才回過神,揚唇禮貌的笑道,「謝謝。」
袁清的眼波微動,「不用。」
顧淺溪便折身要進入別墅,袁清看著她背影剛想開口,只見門才打開,就看見自家老大穿著睡袍,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後。
那模樣……怎麼看,怎麼都像極了來抓奸的老公一樣。袁清莫名的覺得後背發涼。
蘇承墨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後,抬手將顧淺溪攬入懷裡,動作之間,還順手把顧淺溪搭在肩膀上忘記還給袁清的外套拎了起來。
緊繃著臉,不由分說的將外套朝袁清扔了過去。
顧淺溪失笑的道,「你怎麼會在這?」
蘇承墨似乎是「哼」了哼,將門關上,攬著顧淺溪回房後,才開口說道,「你怎麼會跟袁清在一起?」
顧淺溪好笑的說出早已想好的台詞,「醒來後,覺得房間悶得慌,就出門走走。正好在院子裡看見了袁清,順道跟他一起散散步而已。」
蘇承墨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去了哪散步?」
「旁邊不是有正在修建的人工湖嗎?去了那邊,湖邊風大,他才把外套給我披著。」
蘇承墨這才放過了她,俯身噙住了她的唇,微褐色的眸子裡這才冰山消融,略重的咬了下顧淺溪。「這是對你的懲罰!下次醒來,不能再讓我看不見你!」
顧淺溪心裡微動,有股暖流散開。蘇承墨起身要去浴室洗漱,顧淺溪下意識的摟住了他的腰,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腹部,用了很大的力。蘇承墨有些詫異的微蹙眉頭,改為主動的將她樓進懷裡,「怎麼了?」
顧淺溪怕他看見自己的異樣,不肯抬頭,「好!我答應你。」
蘇承墨眸色漸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霸道卻柔情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