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過神來,就看見蘇承墨眼神裡帶著點小心翼翼,像是還在擔心她生氣一樣。
那眼眸裡那種小心翼翼,刺得顧淺溪眼睛生疼一片,比看見小心輕手輕腳的偷親王胖子還要讓她心酸。無論是誰,哪怕是袁清都露出這表情,都沒有蘇承墨露出這小心翼翼的表情,讓顧淺溪來的震撼,來的痛心,來的讓她呼吸都緊的慌。
這不是別人……這是蘇承墨啊!
那個她癡纏了近乎半輩子的人,那個縱然冬天被逼下池子裡都不會皺眉的人,那個高傲了一生從不曾低過頭的人。在他的臉上,她竟然看到了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源自害怕……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生氣?孤傲如他啊……顧淺溪心疼的心一揪一揪的,為她們這一路走來的艱辛,更為她們都是如此,愛的那麼深沉,愛的那麼累。
她第二次主動吻上了他的唇,輕輕的,帶著眼淚的鹹味。蘇承墨懵然了片刻後,猛然伸手扣住了顧淺溪的後腦勺,將這個吻逐漸加深,加熱。
顧淺溪只覺得胸腔裡的氧氣統統被他的舌尖席捲而去了,這個吻,讓她怦然心跳。好像第一次接吻般,全身肌肉都緊張的繃緊了,心跳的讓她耳朵裡只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他的……自己的……彼此交錯著,卻讓她感到滿心甜蜜。
感受到兩人溫度的升高,顧淺溪莫名心慌,緊張的幾乎快受不了了,連忙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來,推開他。蘇承墨沒有強求,雙眸暗沉,裡面暗湧著明晃晃的情(河蟹)欲,呼吸微微急促。顧淺溪只看一眼,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匆匆的轉移話題,腦袋一抽,開口道,「那……你為什麼把這個手機看這麼重要?」
蘇承墨雙眸緊盯著她,手指翻動,打開了文件裡面的相冊。只見那一張張,儘是她的照片!從她小時候,到她長大後自己偷偷自拍拍給他的。那時候她每次都趁蘇承墨從部隊回來之際,滿含私心和小心思的,將他的手機裡照滿了自己的相片,就想著他去了部隊能看到自己的照片,然後睹物思人,說不定看久了,就真的能將她看進心裡。
但是後面他每次回來,顧淺溪拿過他的手機去找,都在相冊裡面找不到。以為他刪了,就又照了一大堆,後來重複幾次後,顧淺溪傷心之下就沒再繼續了。沒想到整整四百多張的照片,他竟然全部留在這個隱蔽的文件裡。顧淺溪真心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情緒了。又想哭,又想笑……
蘇承墨眸色深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那眼神裡含著的意味,顧淺溪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想著反正不知道怎麼表達情緒,顧淺溪索性將手機扔給了他,衝著他慢慢靠近了點。她才動了一步,蘇承墨就替她走完了剩下的99步,直接吻了上來,手再度扣著顧淺溪的後腦勺,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抵在牆上。
顧淺溪本是發出一聲悶哼,結果出口卻成了一聲輕吟。蘇承墨一刻都不想分開的,抱著她過去關上了門,加深了這個吻。
緊閉著眼的顧淺溪,沒看見蘇承墨在關門時,狠狠瞪了門外偷聽的那人一眼。司徒安然立馬舉著雙手,訕笑著後退了……別問他這次為什麼溜的這麼快,開玩笑!老大那眼神都可以殺人了好嗎?而且,他可沒那意志力可以控制自己的衝動,再聽一次牆角!
等關了門後,蘇承墨將顧淺溪輕手輕腳的抱在了旁邊的手術病床上。讓顧淺溪躺好後,蘇承墨滿目情深的望著她,那雙眸子裡的深情和壓抑的情愫,幾乎快把顧淺溪溺死在裡面。他俯身含住了顧淺溪的耳垂,聲音黯啞,滿是磁性的傳來,「可以嗎?」
顧淺溪身子一顫,心裡一陣鈍痛。以前的蘇承墨想要了,哪裡是會開口詢問的人?從來都是簡單、粗暴、直來直去,從不廢話。動作基本可以總結為:壓倒,上(河蟹)床,幹活。
而現在呢?他變得在乎她的感覺,變得在乎她是甘願還是被迫。
這樣的改變背後,代表的是兩人多少辛酸的磕磕碰碰?顧淺溪眼前頓時朦朧一片,微微點了頭,將最後一點理智丟開,心甘情願的將整個身心都交付在他的溫柔裡……陣島休圾。
司徒安然被瞪走後,有些鬱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郁卒的從兜裡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邊的電話,沒人接……司徒安然更加鬱悶了,咬了咬牙,反覆在原地走了好幾十遍的時候,硬著頭皮回去,伸出了手要敲門。但是……關鍵時候,沒敢真的用力啊!
他怕!
是真怕!
老大的怒火,他是真的吃不消啊!但是……正糾結間,耳尖的聽見了裡面傳來的輕吟聲,司徒安然頓時滿臉漲紅成豬肝色,心裡所有的悲憤都狂湧了出來。藉著這股悲憤,敲響了門!動作挺大,但是敲上去時,聲音已經小的只有他自己聽得見了。
司徒安然鬱悶的鼓了半天勇氣,都沒敢再敲響第二下。想到了這點後,司徒安然淚流滿面……果然是最近跟老大混久了?被他的淫威統治下,漸漸喪失了作為男人的尊嚴?
為了維護男人的尊嚴……恩,就是這樣!司徒安然自我安慰著,又敲了一下門。這次門忽然開了,司徒安然嚇得差點脖子一縮,迎面對上了蘇承墨那雙幾欲殺人的眸子。司徒安然嚇得只剩下兩個字,「手機……」
隨著門再次關上,一個手機被扔了出來,精準無誤的朝他的臉扔來的!司徒安然想了想,沒躲,愣是讓那手機在額頭上砸了個包。握著手機,司徒安然差點又要熱淚盈眶。
不容易啊!想他滿腹經綸,都能被蘇承墨給嚇得成白癡,可見自家老大那「如饑似渴」下被打擾的眼神,是多麼可怕了!
司徒安然操著這股委屈,連忙給蘇傲雲撥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