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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6章 那一夜的真相(二) 【為「fy懶人喲」美妞的南瓜車加更一】 文 / 莫妖

    顧淺溪瞪大了眸子,恍然大悟後,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當年蘇承墨並沒有背叛她!那一幕,不過是容煙兒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但是鬆了口氣的同時,顧淺溪又覺得四肢發涼,後背發毛。這算什麼?

    原來從她還以為這時光……一切靜好,世事安穩的時候,她就被人算計上了?一張織成密密麻麻的網,早就在她前方等著!

    如果說七年前的那一晚都是算計好的,那麼後來呢……後來的一切呢?

    「為什麼……三年來……你都沒有來看過我?」

    如果是下藥了,後來的他難道察覺不到自己入獄了嗎?難道他查不出自己被判了三年嗎?

    為什麼整整三年……他……都沒來找過她?

    如果他那個時候來找她,知道她的現狀,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想到這裡,顧淺溪的心一陣鈍痛,彷彿一隻大手般捏著她的心臟,讓她呼吸不過來。

    顧淺溪說著說著,自己哽咽了,掙扎著想從他的懷裡坐起來。可是被他緊緊扣著腦袋,顧淺溪努力仰頭,只能看見他緊繃的下巴,看不見他此刻的神色。蘇承墨緊繃著的下巴,肉眼可見的微微輕顫,他的大掌死死扣著顧淺溪的腦袋,很用力。

    顧淺溪一直就這樣仰著頭,等著他的回頭,等著他告訴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面對監獄那三年!

    良久良久……蘇承墨才艱難的開口,「對不起……」

    顧淺溪抓狂了,她等了半天,要等的並不是這句話!顧淺溪掙扎的厲害,但是怎麼都掙不開他的力氣,他緊摟著自己的力度,彷彿要把她融入骨血裡一樣。顧淺溪放棄了,鼻尖泛酸。「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在裡面茫然無助的感覺,所有生活方式都要遭到改變,所有人都可以欺負我,我的力氣卻連她們任何一個人都撩不倒!」

    「一句對不起……多麼輕鬆的三個字!蘇承墨……」顧淺溪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你覺得我需要有多寬廣的心胸,才能夠容忍這麼多次,一次次的傷害?」

    蘇承墨低垂著頭,姿勢那樣謙卑歉疚,顧淺溪難受的別開了眼。她想,「對不起」應該和「節哀順變」一樣,變成了她最討厭的詞!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把所有的傷痛抹平嗎?就可以把當初她被人硬生生踹掉的孩子給「對不起」回來嗎?就可以把她那些年在裡面受的傷全部去掉疤痕嗎?就算**上的疤痕能去掉,心裡面的呢?

    而說了「對不起」之後,你要去原諒嗎?

    不原諒,人家說你心胸狹窄。原諒了,那她的傷怎麼辦?她的憤怒和哀怨,找誰訴說?

    她還在想著,面前這人忽然鬆開了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顧淺溪頓時雙眼漲紅,心碎的無以復加。

    她張了張嘴,心口的酸意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埋沒了。她啞著聲音道,「我……不是要你……跪……」

    「這是我欠你的。」蘇承墨低垂著頭,顧淺溪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能看見他弓起來的背。那樣卑微的姿勢,一如當初蘇承墨在別墅裡,當著所有下人的面,教她「求人」的態度時,她跪下的姿勢一樣。

    但是他的跪,讓顧淺溪怔住了。她跟他,不是同一種人。雖然兩人都有傲骨,但是顧淺溪會為了父親而跪,會為了母親而跪,會為了只要能夠救到她們兩,她跪三天三夜都行!而蘇承墨不同,他重情重義,卻從小被他爺爺教育的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這輩子只怕連跪他父母都沒怎麼跪過!

    那樣孤傲到自負的人,跪在了她的面前,挺直的脊背弓的很低。那麼卑微,那麼**。

    顧淺溪的眼淚頓時止不住的流淌,心彷彿被人撕了個口子般難受。她壓抑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想扶起他,卻扶不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蘇承墨自己站了起來,又噗通一聲跪下,反反覆覆好幾次。

    顧淺溪看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想攔卻攔不住,只能竭斯底裡的嘶喊,「我不是要你跪!我只需要你向我說明三年來為什麼沒來看過我,忽視你在我23歲時說的,你只是好像愛上我了這一點,單獨談我們這些年的情誼,你就難道不能來看看我嗎?我只需要你的一個解釋,解釋這個事而已。」

    「解釋一下……」顧淺溪哭得難以自已,聲音裡全是哽咽,「解釋一下,為什麼三年前會放任容煙兒把我放進去,解釋一下,為什麼直到現在……你的手機裡第一位還是容煙兒的電話。解釋一下,為什麼……第一次在瀘沽湖的時候,我叫我自己喊救命你沒有睜開眼,而我叫容煙兒救命,你卻睜開了眼……解釋一下,為什麼在天台選擇人的時候,會那樣專注深情的看著容煙兒……」

    「只要……你解釋這些……就可以了……哪怕你騙我也好……」

    顧淺溪斷斷續續的說著,哭得差點背過氣去。感受著臉上落下的眼淚,她還以為荒島的這三年讓她忘記了,眼淚是什麼滋味。可是沒想到,她只要一碰上蘇承墨,所有的堅強都變成了泡沫。她還是那麼愛哭,還是那麼容易被他所傷。陣協狂才。

    蘇承墨沒再跪了,他將顧淺溪摟進了懷裡,死死扣著她的後腦勺。聲音黯啞的開口,「乖,別哭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欠你的。」

    顧淺溪哭著搖頭,鼻尖全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味道讓她鼻尖酸的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蘇承墨捧著她的臉,一遍遍細碎的將淚痕吻掉,緊緊摟著她。等了很久很久,兩個人的情緒慢慢控制後,他才嘶啞的開口。

    「當年,我只記得我昏迷了過去,更不知道自己還被人帶到了燕城市。醒來的時候,依然在非洲土著那邊,組織找到了我。等我療傷完出來後,看見我的郵箱裡多了一份郵件,郵件裡只有一個視頻,視頻裡有顧伯父……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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