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妹子,你在嗎?在嗎?」
一塊塊的石頭,一次次的輕喚,代表的是一份份拳拳的赤子熱忱!
小心不忍再看,閉上了眼,走上去要將他拉起來。可是……拉不動!王胖子還在地上找著,要是哪裡爬著螞蟻,他就用自己的手掃開,他的手上……全是螞蟻……
小心眼淚完全止不住,猛地揚手劈在他的脖子上,但是注射了十支的他,脖子硬的完全劈不暈!而且她這動作都沒能讓王胖子回過神來,眼看著那螞蟻越來越多,小心急的將手上剩餘的藥劑全部往他身上扎去,看著他的表情,一根根的注射著。
注射了兩支後,王胖子的動作出現了暫緩,他痛的蜷縮在地上,渾身痙攣的抽搐起,小心這才將他扛了起來,打橫抱了出去,跳進了海裡。
小心心疼的一邊落淚,一邊幫他把身上的螞蟻全部掃下來。沒一會兒,他們所在的海水旁邊,全是螞蟻……足以想像,他究竟被螞蟻咬了多少口!
偏偏即使這樣的他,疼著牙齦都出了血,「放……我……過……去!」
小心死咬著唇,沒放。在王胖子緩過這個勁之前,小心將他在海水裡拖著游了很遠很遠,直在海裡游到了他們帳篷所在的位置。剛上岸,一直疼的顫抖的王胖子終於緩過了勁,猛然將小心推開,就要扎進那海水裡。小心嚇得臉色蒼白,將所有的藥劑都拿在手裡,「呆子,你要是敢去,我現在就把這些針全部紮在我身上。」
王胖子冷漠的,連回頭……都不曾回頭一個。
小心心酸的手一抖,所有的針管全部掉落在地上。她跟著扎進了海裡,拉住他,「g不在,你去了也沒用……」
「松、開、我!」王胖子怒吼著,小心急的咆哮著,「你答應過要保住自己命的……你不能去!」
「沒有她!我要這條命,何用!」王胖子怒吼著,小心趁著這機會,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把很小很小的刀子。那刀子小刀,只有一根小手指的長度,但是那刀子的刀柄,都泛著綠色的光芒。小心拿著那刀在他兩條腿上輕輕一割,一道很細微很細微的傷口,連血都只滲透了一點血絲,但是王胖子卻渾身一僵,雙腿再也動彈不了。
王胖子震驚的看著她,小心垂了眼簾,「這是綠兒給我們保命用的,裡面的毒是從赤練身上提煉的,一滴就可以瞬間麻痺一頭非洲大象……」
王胖子咬著牙,滿是恨意的瞪著她。「為什麼?」
「那裡很危險,而且g也不在那,你就算在那裡站著被螞蟻咬死,g也回不來……」小心還在說著,可是王胖子抓狂了,他只有上半身能動,他掙扎開小心後,用他的兩個手臂又往前游了一段路程,小心不得不又麻痺了他一個手臂,僅剩一隻手臂的他,還是要游……小心拉著他的身子,眼淚不停的掉,怒吼出聲,「她對你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你什麼都可以不管嗎?」
「是!」
王胖子雙眼赤紅,眼眶瞪得很大很大,滿臉猙獰。「我答應過要保護她一生一世,我答應過,不會再讓她看到骯髒,答應過不讓她的手沾染血腥,答應過不讓她陷入陰謀詭譎,答應過讓她安然無憂,答應過讓她語笑嫣然……」
「答應過護她一生周全的……」王胖子竭斯底裡的吼著,用僅剩的一隻手臂在撲騰,「你還我妹子!」
「還我妹子!」
他撲騰著,不知道被嗆了多少口,他漲紅著眼。小心看見一滴晶瑩從他的眼角滑落而下,沒入海水裡。王胖子說著說著,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撲騰,他沙啞著嗓子喊道,「還我妹子……」
小心心疼的無以復加,心臟那兒彷彿被人用大手拽住一般,疼的她只能吸氣,不能呼氣。小心受傷的看著他,「那你答應我的呢?」
王胖子聽不進去,他還在撲騰……用他那僅剩的一隻手臂……
小心明白,除了g,他其實現在誰都不想見。除了對g的承諾,他會用性命去遵守外,其他人的承諾,他都是建立在g的基礎上。
就好比,他救她,是因為她是g的夥伴,她死了,g會自責。
就好比,她用注射針管的藥劑來威脅他,不准他過去,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就好比,她就算在這裡為他擔多大的心,他都不會去在乎一點!
就好比,她於他,正如他如g,都是求而不得……
原來,他的有些東西,不是沒有,而是他全部給了一個人!
他管她叫小心姑娘,他管g叫妹子。
他真的憨傻麼?不!小心心碎的笑了下,他只是把裝成憨傻的一面留給了g而已!
※※※
卻說之前,王胖子剛把人放在岩石之下,做了掩護離開後,顧淺溪手腕上的佛珠隱晦的亮了一下。沒一會兒,一艘小漁船開了過來,一個人從裡面跳了出來,身上披著蓑衣,戴著魚帽,臉上帶著個大大的口罩,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他手上帶著一個手錶,上面的表盤跟當初惡鬼帶過的表盤一模一樣。
在表盤上,閃著一個紅光,他沿著紅光的位置走了好幾步,找到了岩石之下。將那掩護的樹木挪開,果然找到了在裡面昏迷的人。來人立馬轉身回到了漁船,沒一會兒,另一艘漁船又駛進了過來。從裡面走出了兩個人,一人有著一頭金燦燦的頭髮,臉上帶著邪佞的笑容。一人也跟一開始的那人一樣,穿著蓑衣,將原本面貌掩護了起來。
他們兩人下來後,迅速的往那個岩石下走去。少頃後,那名穿著蓑衣的男人將裡面的人抱了起來,快速的往漁船上走去。那個金燦燦頭髮的人,從身上灑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放在裡面的岩石上,緊隨其後,兩艘漁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一會兒,就在茫茫的海面上,看不到它們的蹤跡了。
顧淺溪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身上時而熱,時而冷,好像有人餵給了她一些東西吃,那液體溫溫熱熱的。協向見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