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是荒郊野嶺的,車輛也不多。顧淺溪還在疼著,每一次疼起來就全身痙攣,微微顫抖。王胖子擔心的不得了,「老四,妹子好像很難受。」
「這是必經的過程,菜頭,你去攔輛車。拒載的話,就使用武力手段,動作要快!」司徒安然吩咐完,菜頭就走了出去。他們在樹林裡呆了一會兒,運氣不算好,等了大約有七八分鐘才等到一輛車。
菜頭遙遠的招了招手,那人沒有絲毫剎車的動作,菜頭當下直接把腳邊準備好的石頭踹了出去,就橫亙在路中間。石頭很大,那人不得不放慢速度停下來,一停下來,菜頭就衝了上去,舉著手裡的槍對準司機。
這是一輛大約20、30萬的城市越野,裡面坐了有一男一女。男的油腸滿腦,脖子上還戴著根很粗的金鏈子,五根手指上就有四根戴著金戒指。而在副駕上坐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穿著比較暴露。此時這兩人早已別嚇的不行,菜頭冷著臉輕斥,「下來!」
男的連滾帶爬的從車子裡面走了出來,雙腿不停的顫抖。王胖子這才抱著顧淺溪出來,司徒安然對著那男的勾唇一笑,從兜裡拿了一張名片,「借你的車來一用,這是我的地址,等過段時間你再來找我,車子和報酬都會送還給你!」
男人顫抖著身子,連名片都不敢接,司徒安然索性塞在他的衣領裡。女人也被菜頭拿槍舉著,從副駕上逼了下來,兩個人都被菜頭逼著走到路邊上。王胖子將後座放了下去,讓顧淺溪能夠躺在上面。司徒安然則把石頭給搬開了,「菜頭,走!」
菜頭迅速的上車,駕駛了車子,一行人揚長而去。
等人走了後,那個男的又氣又惱。女人還顫抖著聲音問道,「龍哥,我們怎麼辦啊?這荒山野嶺的,可怎麼回去啊。」
男的本來就氣,她一開口,男人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你在那呆著不願意回,老子會這麼倒霉遇上這一批人?女人就他媽麻煩!」
男人說著就打算掏出手機打電話,女人忽然聲音更顫抖了,「龍哥,你……你後面……」
男人一愣,僵硬著脖子轉過頭,只見後面滿堂的跟了有10多個人,個個腰間鼓著顯然那裡裝著槍。為首的一人已經拿槍抵在他的後腦勺上,「你們剛才有沒有見到三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重生之禍國毒妃
男人都差不多快怕的跪下來了,「見到了……他們搶了我的車,現在正在往靈潮縣的方向跑。」
這10多個人立馬跟了上去,往車裡離開的方向跑去。等他們剛剛跑幾步,男人就眼尖的看見為首那人舉起了槍。男人忽然就拽著女人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橫,正好擋住了那飛來的子彈。女人肩膀頓時淌著殷紅的鮮血,汩汩的流了下來。那為首的人只自信的放了一槍,就急急的走了,沒去管自己有沒有擊中。
男人劫後餘生的長吁了口氣,女人瞪大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肩膀的傷口。「龍哥你……」
「嗤!怎麼?老子花錢養了你這麼久,關鍵時候給老子擋個子彈都不行?」男人說完,就走了。臨走時,沒注意到司徒安然塞進他衣領的名片掉了下來,女人拽緊著這名片,滿臉怨毒。
菜頭順著這條路飛快的行駛著,王胖子跟司徒安然都蹲在後排的座位旁邊。對司徒安然來說,還行,但是對王胖子這身材來說,就擁擠的狠了。王胖子讓司徒安然看著顧淺溪,自己則打量了一下周圍,從司徒安然身上掏出他的手機。在上面點了幾下,立即出現了一個全藍的像是掃瞄般的畫面,在畫面上,有一個綠點,無數個紅點。
王胖子將之放大後,臉色微變,「他們還在追,就在後面,有10多個。另外一批10多個人在快速趕往靈潮縣的途中,會比我們先到。這掃瞄出來的都是帶著槍的,所以他們肯定不止這些人。」
「王胖子,你看下地圖我們該往哪走。菜頭,靈潮縣不能去了。」司徒安然吩咐道。
顧淺溪這一路,雖然疼的無法開口,但是意識還是在的,明白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顧淺溪看著自己手上的鐲子,忽然靈光一閃,吃力的鬆開自己拽緊的手,拉住王胖子,「去……去瀘沽湖。」
王胖子臉上露出一絲不解,「從這裡去瀘沽湖路程不算近……」
司徒安然則眼神微動,「就去這吧!菜頭,盡量加快速度走國道,把他們甩開。」
顧淺溪吃力的睜開眼,看著外面飛馳的景色,心裡五味陳雜。這又是一場飛車逃亡,只是這一次,她變成了被守護的人,而且身邊也沒有蘇承墨。沉浮
那麼這一次,她又能化險為夷嗎?不知道為什麼,在開往瀘沽湖的這條路上,顧淺溪疼痛暈厥的腦袋裡,不時閃現出阿婆當初批命的畫面。她當時一字一頓的說,眼神清澈的彷彿能透視人心,看到未來。「他,不適合你。跟他在一起,你會家破人亡、顛沛流離。」
顧淺溪的心,微慌。她已經家破人亡了,母親、父親都不在了,現在也走上了顛沛流離的路。如果她現在離開了蘇承墨,後面是不是就會變好了?這個孩子……也會沒事了?
腦袋很雜亂,肚子就疼的也越厲害。王胖子在旁邊,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司徒安然抬著她的腿看了一眼,顧淺溪還穿著褲子,他也看不到具體情況,但是那羊水流的是有些多了。司徒安然面色難看,「應該快要生了……」
「應該?」王胖子抬高音量,有些炸毛。
司徒安然硬著頭皮,「我要脫了褲子才看的見啊!」
這話一出來,整個車子都沉默了下來。顧淺溪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股間歇又短了,疼痛扯的她所有神經直突突。心裡不停的在祈禱,孩子這才七個月大,本來就算早產兒。要是在這裡面生的話,生出來只怕也凶多吉少啊!
寶寶,你再堅持一下,乖一點,先呆在裡面別出來啊……
良久,王胖子尷尬的咳了一聲,「必須要脫褲子才能看?」
司徒安然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這跟中醫一樣嗎?搭根紅繩在她手腕上,然後就能查探出她宮口開了多大,還要多久才能分娩?」
「咳咳……那……」
顧淺溪咬著牙,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疼點了點頭。「我孩子……就拜託你了。」
司徒安然還是一臉便秘,面如菜色。他在做著自己的思想鬥爭,他是醫生沒錯啊,但是他之前只是為了幫助老大和王胖子他們處理外傷啊!他是外科醫生啊,不是內科,更不是婦產科醫生啊!惡魔欺身,圈養小萌妻
司徒安然也炸毛,更抓狂!婦人該怎麼生產,他也只是偶爾看過一篇論文,知道一點點而已,壓根沒有經驗更不知道流程好不好!見司徒安然不說話,王胖子急了,「快呀,妹子都說可以了。」
司徒安然瞥了眼王胖子,又瞅了瞅顧淺溪,抿緊著唇,半響後才蹦出幾個字。「我……不會!」
王胖子毛了,抓著司徒安然的手臂,雙眼赤紅,聲音吼的好似平地驚雷般。「你這時候跟我說不會?那妹子她怎麼辦?是不是也要難產死了!!」
他的怒吼,讓顧淺溪都強行忍著疼,睜開了眼。因為靠的近,顧淺溪都能感受到他顫抖的比自己還厲害。他雙眼漲紅,目呲欲裂的頻臨崩潰的邊緣。顧淺溪忽然想起安媽的話,王胖子他就是因為母親難產,結果他母親死了,留下了他。從小就沒了母親,父親還因為思念母親而不曾搭理過他。
想來,也明白了王胖子的感受!顧淺溪狠吸一口氣,正好處於疼痛的間歇期,可以有力氣伸手抓著他,喘著氣艱難的開口。「胖子……別衝動……我還可以再堅持下……這個得產科醫生才懂,他不懂……很正常。」
王胖子漲紅的眼裡,似乎有水霧升起。他像是小孩子般,囁嚅著唇,帶點霸道的委屈,「可是,我不要你難產!」
一時間,整個車廂又安靜了下來。顧淺溪怔怔的看著王胖子,心裡湧起一抹感動,那股感動化為心酸,朝她的眼眶和鼻尖流去。
對於自己上次沒能陪的了王胖子過生日,深感內疚。王胖子常笑,從沒訴說過他的悲涼和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抹笑容背後,他的淒楚和孤獨。
司徒安然歎了口氣,拍開王胖子的手,臉色變得一臉肅然。「行了,放開吧,我會盡力而為。」
王胖子這才連忙鬆開他的手臂,滿臉擔憂的像個乖寶寶一樣,蹲在顧淺溪面前,讓她再抓著自己的手。「妹子,你放心,老四他答應了,就不會讓你有事的!是不是很疼?那你抓著我,就不疼了。你別哭……」
說著,他伸手小心翼翼的將顧淺溪臉上的淚擦乾。這個呆子,竟還以為顧淺溪是疼的哭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