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顧淺溪終是問出了口。「能告訴我,你們今晚遭遇了什麼嗎?」
她想知道,為什麼蘇承墨會胸口有傷,然後單獨出現在了病房裡!
她想知道他是怎麼回來的,又去了哪裡,為什麼會被人攝入強效麻醉劑!
她更想知道,為什麼蘇承墨出去一趟,回來會是那樣的反應,會那麼激烈的問起她與楚昊焱之間的交易!
王胖子微怔,思考良久才說。「老四找到了那批人所在的據點,他們最近也察覺到據點暴露了,開始準備遷移,被老四截獲了信號波得到了這個消息,我們今晚就是去他們據點一探究竟的。」
「飛機上的監控不是都被他們發現了嗎?」顧淺溪驚疑的道。
「老大早就猜到飛機他們不會停在據點,所以監控並沒全部安裝在飛機上。」王胖子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鞋底,「每一個上了飛機的人,都會從機艙上進去。而機艙口,被安置了這些老四找人特製的電子狗。它們會沾附在鞋底上,只要飛機上還活著一個人能走近基地,我們都能檢測到那群人的位置。」
「我以為……那監控會安裝在他們帶走的那個裝武器的箱子裡。」
顯然蘇承墨和司徒安然的手段,遠比她想像的要高明的多。
「那箱子裡確實有東西,因為電子狗為了要躲避其他的檢測,它本身的信號源設置的非常微弱。旁邊必須要有大量金屬在,才可以加大它的信號源。那個箱子是特製的,裡面含有大量重金屬。」
「那武器呢?」
王胖子還沒說話,司徒安然正在幫王胖子綁好紗布,做最後的準備工序,王胖子被他扯的疼了,嗤了一聲。司徒安然就不爽的開噴了。「叫什麼叫,剛才顧花旦抓著你傷口時你沒吱一聲,老子才碰到你就叫開了啊!」
王胖子甩了個白眼,「你要是有顧家妹子抱起來那麼舒服,我也讓你抓!」
司徒安然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但終歸沒在他的傷口處拍。王胖子嘿嘿一笑,司徒安然幫王胖子解釋道。「武器不是白留給他們的,為了以防他們檢查嚴格,回基地會要求換衣服,所以在每一個武器的彈夾上都附著著電子狗。」
這想的……未免也太周密了吧!顧淺溪不由自主的問了句,「這方法是袁清想的?」霸天武道
「當然!除了他,還有誰能佈置的這麼周全?」
顧淺溪想說,城府深如蘇承墨,真要佈置或許能比這更讓人頭皮發麻!
司徒安然解釋完這些,就去處理換下來的紗布了。王胖子摸了摸胸口,有些不舒服的聳了聳,才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道。「雖然我們想了很多辦法來佈置,但是那群人比我們想的要狡猾也精明的多!我們在他們身邊設下了監控,他們也同時在我們身邊埋下了眼線,等老大察覺到有眼線的時候,那人已經掩藏的很深。老大沒辦法,只能做一出引蛇出洞。」
「所以今晚,你們是故意把我留在這的?」
「是的,而且袁清的安排,老大也同意的。袁清說,這是引蛇出洞,以及一石二鳥之際。不僅能拉來外援,利用可以利用的資源,我們也可以專心於去找那群人的據點。」
引蛇出洞、一石二鳥,果然很符合袁清的手段啊!只是不知道,他頭頂那個傷,他自己有沒有預料到。顧淺溪緊握成拳,放在身體的兩側,沒有打斷他,聽王胖子繼續說。
「老大其實派了人手守在旁邊的,還有你母親那邊都派了人守著,盡可能的確保了你們的安全。」
對於這一塊,王胖子怕顧淺溪會誤會蘇承墨,所以解釋的很清楚。看她臉色沒變什麼,才有些惴惴的收回目光說。「我們去他們基地的必經之道,他們都設立了暗哨崗,等我們到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了埋伏。本來是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結果被人將計就計,又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顧淺溪驚訝不已,「你們上次在西和鎮的宅子上也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是不是有人洩露了你們的行蹤?」
王胖子鄭重其事的點頭,「看來,還有暗鬼在我們之中,只是目前還沒有線索,不知道是誰。但是這次我們發現,他們手下不僅有死刑犯,還有一些印國偷渡的阿三。個個勇猛有力,手裡都拿著槍和配置的強效麻醉劑。我們的隊形被衝散了,老大帶著一批人從側面包抄過去,等我們解決完這邊的問題後,才得知老大被他們留下的暗手包圍了。幾個人拚死護著,才讓老大衝出重圍。」
「他胸口的傷是這時候弄得?」東漢袁氏
司徒安然在醫藥箱裡搗騰藥水,不知道在調配什麼,聽見顧淺溪的話,才搖頭插話道。「從傷口的角度和深淺來看,是他自己劃傷的。因為麻醉劑進入血液,會麻痺神經,當時情況危急,老大他應該是通過劃傷自己,讓血液流出,來達到流失藥性。更多的,應該是通過疼痛,刺激神經,然後一路撐著回來。」
這麼說,他之前在床上的那一切都是裝的?他是真的因為麻醉劑而頭腦暈,想睡覺的?是她自己強扯著他,要問他情況。顧淺溪的心裡多了幾分自責,可是一想到他之後所說的話以及給的屈辱,顧淺溪整個人都矛盾了。
王胖子不知道顧淺溪的心理活動,他繼續解惑。「是菜頭拚死護著老大回來的,但是菜頭也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老大回來把他送到了急救室,然後就直奔這邊來看你有沒有事。」
顧淺溪的愧疚又濃了一分,低頭看著蘇承墨的眉眼。現在,他的雙眼還是睜著的,血絲滿佈,讓他的眼看起來赤紅一片。他是在關心自己嗎?因為知道這裡會發生槍戰,怕她出事,硬撐著都要來見到她?
是真的關心嗎?顧淺溪的心微微一顫,眼前立即浮現出他雙目赤紅,掐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指著自己最私密的地方說,「這裡是不是也被他碰過!」
她這邊想著,不由開口問道。「你們知道我跟楚昊焱的關係嗎?」
王胖子被她問愣住了,半響才微微詫異的道。「昊子不是還跟你求過婚了嗎?」
王胖子才說完,司徒安然就打斷了他的話,「你懂什麼呢?什麼求婚?那都是他們之前的交易好嗎?」
「交易?」王胖子更詫異了。
「恩啊,顧花旦想借助昊子的能力去查明當年她父親背後的真相,還想讓昊子幫忙保護顧母唄。」
「那昊子他要幹嘛?」
「你覺得還能幹嘛?菜頭給的資料你沒看到?」司徒安然說著忽然愣住,上下掃視了一眼顧淺溪,又看了眼蘇承墨的那個地方,臉色微變,輕佻的吹了個口哨。「看來你們把這事解決了?我就說肯定是誤會嘛,菜頭查到的資料肯定有誤,昊子那人一向正經,顧花旦看著也不像是出賣美色換取籌碼的女人……」
(p&p)瑪麗蘇的共犯—傲慢與偏見同人
後面的話,顧淺溪聽不見去了。
呵!在心裡輕聲一笑。差點,她就要真的相信他是關心自己的了!
差點,她就要誤會蘇承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差點,她就真的信了蘇承墨那句「要你的人,還有,你的心」這句話了!
原來……一切不過是蘇承墨的潔癖作怪!菜頭應該是查到了資料,從司徒安然的話來看,上面應該是說她出賣自己的身體,來跟楚昊焱做交易,實現自己的目的。然後以蘇承墨的性格作怪,肯定以為自己滾了個骯髒的女人,上來打算興師問罪的。
而最讓她寒心的是,蘇承墨似乎真的信了那份資料!
連認識幾天,這麼輕佻的司徒安然都不相信的資料,跟自己認識二十多年的蘇承墨卻信了!
果然這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啊……
顧淺溪慢慢笑出了聲,笑的近欲癲狂。王胖子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看見顧淺溪起身,連忙想去扶住她。但是顧淺溪推開了他,她臉色蒼白的緊著身上的衣服,慢慢走進了洗手間。
王胖子擔心的不行,想追上去,被司徒安然攔了下來。王胖子急躁,踹了他一腳,「攔著我做什麼?」
司徒安然一臉冷靜又嚴肅,「別衝動,她現在要的就是安靜,我放開你你又能怎樣?而且,老三,你想想,你有什麼身份去安慰別人?」
王胖子頓時安靜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見洗手間的門關上,看著顧淺溪蒼白的模樣卻又笑的癲狂,他的心似乎被什麼刺了一樣,而他偏偏什麼都不能做,也沒資格去做什麼!
王胖子煩躁的不能自控,一拳砸在牆上。「操蛋!」
司徒安然低垂著頭,看著他慢慢滲透出血的拳頭,拿過紗布和碘酒給他包紮。
「有些女人你不能想,因為她一開始就注定不是你的。我們都是聰明人,這些情感你這輩子都無法說出口,還不如現在就扼殺了!想的再多,人,你也得不到,別人反而會因為你的感情,而有所負擔,這就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