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溪已經是六神無主了,只要聽到有個希望,就恨不得趕緊將它抓住。都沒聽清楚於楚楚說什麼,就忙不迭的點頭。於楚楚用力的搖晃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道。「小溪,咱們從小到大打過不少架,這一仗或許有點難。顧伯伯不在了,你自己首先要冷靜下來,你知道嗎?」
她的力度很大,掐的顧淺溪肩膀生疼,但卻把顧淺溪丟掉的魂魄給掐了回來。顧淺溪深呼吸了好幾口,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這事先別告訴我媽,她會承受不住。但是去找於爺爺,會不會拖累你們家?」
於楚楚白了她一眼,「咱們誰跟誰呢,這一仗我可是你最堅實的戰友,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使喚,我會一直陪在你旁邊的。」
顧淺溪這才感覺到了絲毫溫暖,跟著於楚楚一路狂奔。
可是顧淺溪在於爺爺門前等了一天一夜,都沒有等到於楚楚出來,等到的只有於父的身影。
總裁,離婚別說愛
於家,她打小來過無數次了。可是沒有一次,比這次更揪心,她的每一步落下都宛若踩在刀刃上,內心煎熬無比。進了書房,於父的臉上是往昔的那種慈祥,只是顧淺溪再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於父摸著書桌上磕了一角的雄鷹樹雕,長長的喟歎了一口氣。「淺溪啊,你還記得這個木頭墩子不?這還是當初你第一次來我家時,楚楚那孩子把這雄鷹不小心碰掉磕了一角,怕挨罵,你就幫她兜著非說是你磕壞的,回家還挨了老顧一頓揍。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啊,沒想到這一晃竟然都快20年了。」
顧淺溪「倏地」一聲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於伯伯,你救救我爸吧。」
於父又歎了一口氣,比上一個更長更無奈。「淺溪啊,你是個聰明孩子,今天這事不是我不幫,而是老顧他確實做錯了啊!」
顧淺溪忍著淚抬頭看他,「我爸他做錯了什麼?」
「老顧身犯三罪,無論哪一罪都足以致命。」看著顧淺溪執拗的眼神,於父無奈的開口。「貪贓受賄,被人抓了個現形,受賄數額不小,此為罪一。罔顧法紀,以權牟利被數人舉報,此為罪二。至於罪三……」天使特工:少爺,你別跑!
於父定定的看著顧淺溪,慢慢道。「包養情婦,被其老公當面抓破,鬧到了上面。」
無論哪一條,對顧淺溪來說都是晴天霹靂。貪贓受賄?以權謀私?她不信,她只知道父親曾在午後拿著毛筆,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她寫——「禮、義、廉、恥。」
而父親一生都以他名字自豪:顧守義,遵守國家大義。
他讓自己騎在他的脖子上,教自己念,「民心不可欺,法紀不可違。善惡天地知,良心不可昧。報國當作為,民苦須記心。當為孺子牛,官場做正人。」
她小時候在學校為了不寫作業,用糖果收買課代表的事被爸爸知道後,她沒少挨一頓揍,誰勸都沒用。而那個一回家就將自己抱起來讓騎到頭上,為妻子一起忙碌於廚房間的人會在外面包養情婦?天才寶寶:爸爸去哪裡了
她不信!
「於伯伯,我父親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您跟他相交十多年,應該明白的呀……」
於父打斷她的話,眼神銳利。「淺溪,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應該明白於伯伯的難處。楚楚那孩子太容易衝動,我已經將她送到國外去磨練磨練了。最近天冷,她爺爺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些日子還是別去打擾他的好。」
說著,將那個代表回憶的雄鷹木墩收進了抽屜裡。
仲夏之夜,顧淺溪卻冷的渾身發抖。
她最堅實的戰友,沒了。最疼愛她的伯伯,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