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說著,已經踱步走到了碼頭外面,快要走出碼頭了,而就在他們說話的這些功夫,禁衛軍已經將榮國公府的所有的親兵全都抓了起來,繳械了。
親兵們也不是來京城打仗的,自然是不會誓死抵抗,何況一看到禁衛軍穿的的掛的行頭,就知道是宮裡面的,和這些人反抗,那不真的成了造反了?因此只要禁衛軍上來,便馬上扔了兵器。
一百多人被捆成一隊隊的,這些親兵們被禁衛軍押著往外走。
這邊三個人還在說話,楊晨文聽見了林鈺焯的話,也點頭道:「不錯,現在聯手的人全都準備好了折子,今晚上,就等著翻江倒海的折子把御書房淹了吧!頭一個就是吳世吉!」
朱鏗寒點了點頭道:「還有再加上吳世吉的三條罪狀:假傳聖旨,欺君罔上,意圖強暴備選美女。」說著轉頭看了看,看到自己的侍衛已經將那兩個女的帶了下船,便指了指道:「這兩個是證人。」
林鈺焯一看叫道:「她們倆還活著!」
朱鏗寒無語,半晌才道:「死了還怎麼當證人?現在當然是罪狀越多越好。」
楊晨文笑著點頭:「對呀,現在是罪狀越多越好!」
林鈺焯笑嘻嘻的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那麼一感歎而已!沒想到你一個人還能把這兩個女人救下來?你這麼有本事,也不用總帶著侍衛了!」
朱鏗寒哼了一聲:「廢話那麼多,趕緊的回京吧!」
楊晨文笑著道:「是啊,趕緊的回京吧!」
三人說著,這才一起往前走去,早有侍衛準備了馬匹,三人上馬,往京城奔去!
別看三個人說話的時候都是嘻嘻哈哈的,好像很輕鬆,其實他們全都清楚的很,這件事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關口了!能不能拿下榮國公,扳倒皇太后,就在此一舉!
三個人沒敢耽誤工夫,飛騎奔往北京城,也就是半個時辰不到,便已經進了城門了!
和皇太后的最終較量,也近在眼前!
即便是緊張到了這樣的地步,朱鏗寒進了京城之後,對林鈺焯和楊晨文道:「你們先去宮裡,我要回府一趟。」
楊晨文聽的大是驚訝,正想要說什麼,還是忍住了,轉頭看林鈺焯。林鈺焯也笑著道:「還是先進宮吧?你府裡沒什麼事,若嫣也在府裡,又沒有進宮,今天這事已經到了這樣的關口,肯定不會叫她進宮的。」
朱鏗寒點了點頭,卻還是道:「你們進宮也是先上折子去御書房,跟皇上說也要半天,我還是先回一趟府。」
林鈺焯和楊晨文全都無奈,林鈺焯笑著只好道:「好好好……好像只有你惦記媳婦似得……行行,你先回去吧!」
朱鏗寒並不理他的調侃,轉身正要走,突然的想起來一件事,忙問道:「鈺焯,你派沒有派人去蘇州王千戶那裡,把王千戶叫來作證?」
林鈺焯失笑:「放心吧!三天前已經出發了,快的話,今天就能到!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到了直接送進宮!」
朱鏗寒這才放心,不管兩人的好笑,依然還是回了府,因為他知道,就算是進宮了之後,光各人說清楚各人彈劾的內容,也得一兩個時辰過去了,今晚上肯定是在皇宮出不來了,而且也不用擔心皇太后和榮國公,他們也不會跑掉。
朱鏗寒回府直接來到了後院,才進院門丫鬟已經看到了,次第的往裡稟報著,正好之李端著東西出來,看到了忙笑著迎上來道:「世子爺您回來了?大少爺這會兒正好在世子妃那邊念叨呢,嫌您走的時間太長了。」
朱鏗寒看到她手裡端著的是個藥罐子,馬上問道:「這是誰用的?誰病了?」
「沒有人病,是世子妃做藥呢,試試藥性。」
朱鏗寒便點點頭三兩步的上了台階,果然就聽見英哥兒正在屋裡發揮著小話嘮的本色:「去了哪裡?怎麼不帶著英哥兒?娘您不是說爹就是出去玩兩天就回來?可是這已經是第五天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正說著,丫鬟已經打起了簾子笑著道:「世子爺回來了。」
話音才落,就聽見英哥兒歡呼了一聲,朱鏗寒剛進屋,英哥兒已經跑了出來,笑著道:「爹,你回來了!」
朱鏗寒笑了,伸手在他的頭上揉了揉頭:「念叨什麼呢?」
「念叨你唄!」楊若嫣也出來了,笑著接了一句道:「念叨兩天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這可交代不了了。」
朱鏗寒失笑,走到了裡屋門口,才看到狼哥兒慢條斯理的出來了,當然,他年紀小點,走路還有點蹣跚,不過他也不著急。
一家子笑著進了屋,楊若嫣原本想問問怎麼樣?這一趟去情況如何?還有回來了,是不是該攤牌了?
但是有英哥兒在旁邊,她根本就沒時間問,只聽著英哥兒不停的問著他好奇的問題,朱鏗寒也是好脾氣的一一給解釋著。
狼哥兒又跟著回來了,偶爾的問一句:「坐船好玩嗎?」
「坐船一直能到咱們家嗎?」楊府這邊原也是有個荷花池的,荷花池連著一條河,河水流出去,就是內城河。
朱鏗寒也好笑的回答著小兒子的話:「好玩,什麼時候爹帶你去坐船好了。」
狼哥兒馬上眉開眼笑,其實他問這話的意思就是這個。
楊若嫣並不知道朱鏗寒還著急進宮,看他回府了,自然是以為今天沒事了,趕緊的張羅著叫丫鬟燒水,又叫廚房準備飯菜,過來問朱鏗寒:「洗洗在吃飯吧?你中午飯吃了沒有啊?」
朱鏗寒忙搖了搖頭,先笑著在英哥兒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帶著弟弟出去玩吧!」等英哥兒和狼哥兒出去了,這才對楊若嫣道:「我還得進宮呢,今天在碼頭把吳世吉抓了,還有他帶的親兵,王爺侯爺們的折子都已經準備好了,這會兒全都已經聚集到了御書房,我需要馬上過去。」
楊若嫣一聽這才驚訝起來,忙道:「既然如此……你怎麼還回來呀?你說你這樣來回的跑,多累啊。」
朱鏗寒笑,看著她輕聲的道:「我先回來看看你……你們沒事我才放心。」
楊若嫣登時心都軟了,走過來伸手環住他的腰仰著頭看著他道:「我們沒事,英哥兒、狼哥兒你也見了,都沒事……你也小心些。」
朱鏗寒點點頭,也伸手將她整個身子都摟緊了,在她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道:「你就回來再說。你送送我?」
楊若嫣失笑點點頭,又有些疑惑:「你沒事吧?今天……進宮不會有危險吧?」
朱鏗寒也知道是自己的舉動惹她不安心了,忙笑著道:「沒有,咱們這邊應該是主動權在握。我是因為這幾天擔心家裡出事……特別擔心,看到你和孩子,這才有點囉嗦。」
楊若嫣一聽這才放心了,笑著道:「其實有時候你這樣囉嗦,我才高興呢……」說著果然和他一起出來,一直把他送到了府門口。
到了側院門口,朱鏗寒便叫她回去,外面就是外院了,楊若嫣便也叮囑了一聲叫他小心,自己轉身進去了。她一進去,朱鏗寒就叫來了陳周和陳謙兄弟,吩咐道:「別的人和任何事都不要管,你們只負責世子妃和兩位少爺的安全……倒也不一定會有事,但是如果有事,一定要護好了世子妃和少爺的安全!」
兩個侍衛馬上就單膝跪倒道:「是!」
朱鏗寒這才放心,騎馬進宮了。
到了御書房這邊,果然如他的所料,現在的御書房,已經是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頂點!
緊張的氣氛倒不是因為皇太后和皇上已經對上了,此時皇太后還不在這邊,榮國公也不在,在御書房的是以睿親王為首的一群親王郡王、侯爺等,還有另一邊,拜在榮國公門下的幾個學生。
也就是說,現在在這邊抵抗的只是榮國公的一些爪牙而已。
不過顯然的,這些官員根本不是王爺們的對手,這會兒全都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而此時已經是林鈺焯在稟報著:「臣和安郡王世子這一次去松江府,發現吳世吉在國孝期間,竟然尋花問柳,每日裡都眠宿在青樓窯館!在去蘇州為了選美的事情公幹的時候,不是奔波於各衙門之間,反而是奔波於各種青樓花叢之間!在蘇州的時候還在青樓與人為了爭女人而大打出手,而整個青樓,包括那裡的客人,全都是知道,這位是國舅吳世吉的!可見此人尋常在松江府、蘇州等地,都是在這些地方有名的客人!」
此言一出,皇上登時就大怒!拍了一下御案道:「可惡!」
端親王就道:「先皇屍骨未寒,全國舉孝,吳世吉身為國舅,竟然如此的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根本就沒有把先皇的國孝放在眼裡!」
這話一出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那幾個官員更是頭都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