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聽到朱鏗寒也有這樣解釋的時候,楊若嫣更好奇了,問道:「你先告訴我,我說的什麼話?」
朱鏗寒頓了頓,才道:「就是那句……叫我裝不知道……」他馬上又提聲道:「我想的那件事和你沒有一點關係,我也沒有因為這句話聯想到什麼,完全就是閒的……想到了。」
越解釋楊若嫣越好奇,伸手推著他道:「什麼陳年往事?給我說說!」她笑瞇瞇的:「反正睡不著,咱們也嚼嚼後宮的秘聞!」
朱鏗寒又好氣又好笑的:「這有什麼好嚼的,還是睡吧……」
「哎呀說說,說說嘛!我無聊的很!」楊若嫣搖著他的肩膀,笑著湊近了道:「端親王爺就是一樁……難道真的只是新皇為了給他下馬威,才叫在城外面呆了六天才讓進城的?端親王爺都三十年沒進京了!有什麼叫新皇上害怕成這樣的?」
朱鏗寒有些意外的看著她,都笑了:「你可真!」他無奈的道:「還真的瞞不了你……」
楊若嫣一聽眼睛亮著道:「是吧?真的有事情是吧?!快說說,說說!」
朱鏗寒好笑,既然娘子睡不著,他也只好奉陪,便道:「確實是有點這方面的事……四皇子的母親淑妃,就是現在的太妃,還沒出嫁的時候,她娘家父親曾經和端親王爺說過親,不過後來淑太妃進宮了,這件事就自然是不了了之了。至於皇上不叫端親王爺進城,是給他下馬威,不過表面上是警告端親王爺,其實是警告四皇子。」
聽到了這裡,楊若嫣驚訝的道:「我猜著就沒有那麼簡單,新皇……真的也是夠小心眼的!」
朱鏗寒失笑,接著道:「當然端親王爺也不只是這一件被猜忌,還有以前我跟你說過的那件事,端親王爺被先皇和先先皇猜忌……如今的皇太后自然是跟著先皇的意思,畢竟這種朝堂上的事情,她還是不太明白,自然是覺著先皇的想法都是對的。」
楊若嫣聽了點點頭,又歎了口氣道:「這樣說來,端親王爺一家子也怪可憐的。」
朱鏗寒就道:「這倒也不是……這事要兩方面看,端親王被皇上猜忌,多少年都進不了宮,這個確實是叫人有點難受。但是如果端親王自己不在乎,那就沒什麼了。說的更直接點,如果端親王不把這些看在眼裡,那他就沒什麼難受的。」
「這倒也是。」楊若嫣點頭道。
「端親王和王爺聊了幾次了,我在旁邊聽著,倒是能聽出來,端親王爺其實很看得開,倒是很希望喪事能趕緊完了,好全家回去。看樣子是一點不願意在京城待的。」朱鏗寒笑著道:「不過這話也就是敢和安郡王爺說吧。」
「只要能想開那就是好的。」楊若嫣說道,還想著剛剛的話題,又轉而問那個道:「那現在就說說你剛剛被我一句『你裝不知道』聯想到的陳年往事……嗯嗯,我知道!我說的話和這件陳年往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是無聊,想聽聽。」楊若嫣帶著笑看著他。
朱鏗寒看著她嫣然的笑有點無奈,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笑著逗她道:「叫我長篇大論的說話好累啊。」說著就意有所指的點點她的嘴唇。
楊若嫣想聽八卦,只好湊上去在他唇上主動親了一下他:「怎麼樣?這樣可以嗎?」
朱鏗寒直接都被逗笑了:「這樣偷工減料,你說行不行?」
楊若嫣只好趴在他身上,認真的親『吻』他,『吻』著『吻』著,就把朱鏗寒的興趣『吻』了出來,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卻也不及說話,只忙著夫妻之間的情事來……
……
深夜,外面萬籟俱寂,一切全都已經到了深度睡眠的時候了。
今晚上的月亮很亮,月光映照在窗紗上面,幽幽的光芒,屋裡影影綽綽的。月光朦朦朧朧,堂屋的窗戶下面,一溜兒幾盆曇花,此時悄悄的開了。白色花瓣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朦朦朧朧,曇花的香味在屋裡慢慢的散開。
楊若嫣從盥洗間出來,急忙的擦著身子趕緊的上床,免得一會兒朱鏗寒從盥洗間也出來了,又拉著她糾纏。
原本她也有點睏了,但是洗了洗卻又來了精神,等朱鏗寒上床躺在她身邊的時候,看到她還雙眼放光的盯著自己,朱鏗寒都笑了:「你還不困?」他又是驚訝又是好笑。
楊若嫣笑著道:「不算很睏,主要是你不說,我就總想著……這種宮廷秘聞,真的很叫人感興趣啊!」
朱鏗寒失笑,看她很想聽,便也笑著道:「那好吧,那就和你說說……之前說的那件事是上上代皇上的事情,先先皇的時候,後宮有這樣一件事……」
說著他咳嗽了一聲。
楊若嫣馬上就興奮起來了,朱鏗寒向來最討厭就是長篇大論的說話,不過在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反倒是朱鏗寒說的多,看到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要說故事了,自然是高興。
朱鏗寒就道:「那時候的皇帝後宮的皇后孫氏,皇后孫氏有個弟弟,當時封了太常寺少卿,也是個閒職。孫氏喜歡打馬吊,經常的叫宮妃們陪著自己玩,又一次叫來了自己的弟媳婦王氏進宮打馬吊,結果就被皇上看見了。」
說到這裡咳嗽一聲,道:「皇上勾搭了幾次,那王氏也是個輕薄的人,自覺著跟皇上有這樣的事情,竟還是種光榮,於是就有了私情。」
楊若嫣一聽就皺眉道:「怎麼還有這樣的女人?」
朱鏗寒笑著道:「你聽下去,後面還有曲折……那王氏年輕貌美的,又有話說的好,什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皇上和王氏偷情,竟食髓知味,開始只是藉著皇后打馬吊的名義傳王氏進宮,後來漸漸的覺著很麻煩,於是乾脆把皇后的弟弟調到了外地,放了外任了,以便他們更方便的偷。」
「這是什麼人吶!這皇上和這女人的人品太噁心了!」楊若嫣說了一句,又有點奇怪的道:「藉著打馬吊的名義?那皇后沒有察覺嗎?」
朱鏗寒就看著她,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皇后自然是知道的。」
楊若嫣眼睛都瞪圓了,吃驚的道:「皇后……你是說,皇后幫著皇上打掩護,叫皇上和自己親弟弟的夫人……偷情?」
朱鏗寒看她吃驚的很,失笑了,點點頭:「是啊,就是這樣的。自古皇后最重要的品德是什麼?就是賢惠不妒,皇后若是不幫忙,就是妒忌,就是不賢惠……」
楊若嫣吃驚的看著他,原本聽八卦的心思已經全沒了,這樣的認知,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和她的觀念相差太遠!
朱鏗寒繼續說著:「皇上把皇后的弟弟放了外任,以便和弟婦能夠長久的偷情,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弟婦就懷上了……弟婦的男人不在家,卻懷上了孩子,這話傳出去,即便是高官貴勳的府邸,也是容不下這樣的婦人的,弟婦沒有辦法,又不能去煩皇上,只能去求皇后……」
楊若嫣更是無語了,這會兒已經對這個故事裡面的所有人全都厭惡了起來。
「皇后於是求皇上,並沒有說弟婦懷孕的事情,只說的是弟弟常年在外面,父親母親老邁,想念弟弟,就是這樣的話,求皇上把弟弟叫回來。皇上其實已經知道弟婦懷上了自己的孩子,為了面子上過得去裝不知道罷了,因此自然是趕緊的把皇后的弟弟召回京城。」
楊若嫣好奇的道:「弟弟不知道麼?」
朱鏗寒笑了:「哪個男人就那麼糊塗?就算是開始不知道,孩子早生了難道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只要有了就肯定會有破綻,不可能一點不知道……皇后的弟弟自然是知道自己帶了綠帽子,但是他也不敢說什麼,畢竟那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是皇上。知道也裝不知道,男人自己的臉面也是要的……」
楊若嫣聽到了這裡,一下子恍然了,原來是自己說了一句『裝不知道』,叫朱鏗寒想到了這件事。她現在也知道,朱鏗寒只是單純的想到了這件事而已,因此笑了一聲死活不願意說,無非就是怕說出來,自己心裡不舒服,以為他映『射』什麼。
想到這裡白了朱鏗寒一眼道:「你跟我說話還用得著那麼小心?」
朱鏗寒失笑,道:「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會多想,只是……只是這事現在說不是時候罷了。」
這一點楊若嫣贊同,剛說了皇上到處留情,還言語暗示了自己,就說這樣的事情確實不合適,不過現在已經說到了這裡,自然是要聽完故事的,忙道:「後來呢?孩子生了?」
朱鏗寒點頭:「孩子稀里糊塗的生了下來,生孩子那天,皇上還叫人在皇后的弟弟府裡候著,生的是男孩女孩的,趕緊去稟報!生的是個男孩,皇上還給起了名字……」
說到這裡停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