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吃了晚飯,夫妻兩個在院中轉了轉,刮起風來便進了屋子,楊若嫣坐在梳妝台前將頭上的髮飾往下摘著,問道。
朱鏗寒脫了外面的大衣裳,過來站在她身後幫她摘髮釵,道:「明天問問王爺吧,沒事的話現在準備準備,三月初上路如何?現在走還是有點冷,怕狼哥兒受不了。」
楊若嫣乾脆就放下手叫他幫自己摘,道:「也行啊……就怕呆在這裡時間長了,宮裡頭那位又出什麼花樣。」
朱鏗寒失笑,把她的頭發放了下來,伸手拉起來道:「皇后已經說了,今後在不會為難,何況現在王爺也在這邊,皇上到現在也沒有開口,很明顯這件事皇上是絕對不會開口了,皇后已經受了一次懲戒了,難道還想在受一次?皇后的臉面也不是這麼個丟法。」
楊若嫣嗤的笑了,轉頭看著他:「你以為我說的是皇后?我說的是那位郡主,誰知道那位郡主瘋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她不是想跟你圓房想的都快要失心瘋了?」
朱鏗寒一鄂,接著臉上有點不自在,笑著伸手在她臉上輕掐了一下:「你也太……以後不准在拿這件事開玩笑,我和不想總被和那個無恥的女人扯在一起說。」說著伸手就把楊若嫣橫抱了起來,笑道:「你總說這個,敢是我最近伺候的不好?」
「才不是……你……」楊若嫣嗤的笑,話還沒說完,就被放在了床上,朱鏗寒笑著就欺壓了上來……
……
今晚上刮得是南風,雖然不算很冷,不過風很大,吹得窗戶凌子直響,楊若嫣感覺有點冷,就往朱鏗寒懷裡縮了縮,問道:「什麼時辰了?」
「子時過了吧……」朱鏗寒擁著她,聲音有些慵懶,輕輕的在她臉上『吻』著,一下一下的,溫暖的手也在她的身上輕輕的撫摸著……
「這會兒了還沒有人過來……」楊若嫣突然說了一句。
朱鏗寒先是一愣,然後就一下子想了起來,她還惦記英哥兒他們呢,失笑道:「肯定早睡了,不用擔心……父王那邊就在隔壁院子,又不遠。」
楊若嫣『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道:「睡吧……」
誰知道朱鏗寒卻又輕輕的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溫暖的手在她修長的大腿上撫摸著,又給打開了……
楊若嫣睜開眼睛,有些軟糯的嬌聲低叫:「你還……沒夠啊?」
朱鏗寒吃吃的笑,在她耳邊輕聲道:「若嫣,再給我生個女孩兒吧,我想要個女兒……」漆黑的眸子看著她,溫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楊若嫣睡沉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反正應該已經很晚很晚了。
睡得最沉的時候,卻被外面的一陣聲響給吵醒了!楊若嫣猛地睜開眼睛,就聽見外面有什麼清脆的聲音對撞,似乎是兵刃對打的聲音!而且還有人長嘯,發出一種尖利的嘯聲,好像是在和誰打招呼,接著一些略微噪雜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楊若嫣呼的坐了起來!剛坐起來,就聽見屋裡有人說話:「世子,應該是十來個人,帶頭的恍惚看了一眼似乎就是那個匈奴少主!」
朱鏗寒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驚訝:「什麼?你看清楚了沒有?那個少主……應該是回韃靼接替汗位了。」
「屬下看的確實是!雁翅翎最先發現的,突然圍了上去,他們看著不好已經脫逃了幾個,現在圍住的有四五個。」
「餘下的這幾個想辦法活捉!」朱鏗寒道:「那個少主馬上派人去追!」
「是!」侍衛統領說了一句,然後就聽見腳步聲匆匆的跑了出去。()
楊若嫣聽到了腳步聲進了內室,叫了一聲:「二爺?」
帳子隨即就被掀開了,朱鏗寒坐在了床邊,看到她坐起來只裹著被子,一半雪白的肩膀露了出來,忙伸手給她掩上:「蓋嚴實些,受了涼怎麼辦?」
楊若嫣已經急急問道:「出了什麼事?難道……那個匈奴人竟然還沒走?還敢到咱們家來?!」
朱鏗寒知道她剛剛應該是聽見了,也不瞞她,點點頭道:「侍衛統領說應該是……大約的還不甘心,找我報仇吧?不過沒想到咱們府的侍衛多,才一進院子就被侍衛和雁翅翎給圍住了,他們有幾個又突圍走了,還有幾個還在院裡,不用慌,已經沒事了。」
楊若嫣聽了這才點點頭:「沒事就好了……」馬上又擔心的問道:「父王那邊怎麼樣?你派人過去看沒有看?!」
「沒事,侍衛統領已經派了人在那邊守護,剛剛也說了,這幫人闖入的是咱們西邊的院子,那邊是洲文住的地方,大約的找錯位置了,然後就被發現了,離咱們這邊還遠,更到不了父王和岳父那邊。」
他們正說著,又聽見院子有腳步聲,朱鏗寒起身剛出去,就有侍衛在門外面輕聲叫:「世子?」
他走到門口問道:「怎麼樣?」
「匈奴少主帶著幾個人脫逃了,咱們侍衛追到了西門的位置突然就沒他們的蹤影了,院裡這邊困住了四個,其中一個突然反手殺了他們自己的人,然後自盡了!」
朱鏗寒微微的吃驚:「全死了?」
「全都死了,屬下辦事不力……」
朱鏗寒擺擺手:「與你們無關,馬上去五城兵馬司說一下,叫他們出人搜城,在派個人去皇宮門口等著,宮門一開,即刻進去找錦衣衛匯報情況!」
「是!」侍衛答應了,急忙的轉身又走了。
朱鏗寒站在門口呆了一會兒,這才關上了門。進了裡屋,脫衣裳重新上床。
楊若嫣都已經準備起來了,還在穿衣裳,卻看他進來了脫衣裳,吃驚的道:「你還要睡?不用去看看嗎?還睡得著嗎……」
朱鏗寒笑著道:「哪有什麼睡不著的?現在寅時都不到,人也跑了跑了,死的死了,你起來能做什麼?還不是要等天亮?還是在睡一覺。」說著伸手幫著她把剛穿上的衣裳又脫了,重新摟著躺下。
楊若嫣哪裡還睡著的著,躺下了就問他:「不是說什麼汗王死了,那個少主回去接班了嗎?怎麼人還在這邊?侍衛是不是看錯了?」
朱鏗寒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以為他回去了……不,不但是我,皇上也是這樣以為的,估計沒誰能猜到他居然還在京師附近……這個人也挺亡命的。」
楊若嫣不由得想起在獵戶那邊的時候,那個少主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來,什麼『你這個女人很好,我很喜歡……』
她當時完全就把這個人當成瘋子一樣,根本就沒準備搭理他的話,但是現在……這個瘋子到底為什麼還在這邊?她想了想,到底還是沒跟朱鏗寒說,原本就是個瘋子說的瘋話,自己要是在鄭重其事的和朱鏗寒說了,朱鏗寒要是一怒,又生些是非。
楊若嫣現在著實的想趕緊的跟朱鏗寒回咸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就像朱鏗寒說的,她也想在要個女兒,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京城的這些是是非非,再也不要去想。
想到了這裡,楊若嫣還是閉上了嘴,沒有跟朱鏗寒說,只是倚進他的懷裡。
雖然晚上還鬧出來刺客闖入的事情,不過楊若嫣到底晚上沒睡好,結果這一睡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再次的睜開眼睛,發現竟然都已經快到午時了,英哥兒和狼哥兒全都在她的屋裡玩。
楊若嫣急忙的起身穿衣,掀開帳子看,英哥兒就看到她,馬上笑著跑過來:「娘,你怎麼才起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你看這個是爺爺給英哥兒做的城牆,你看像不像!」說著拿了個木頭做的城牆給楊若嫣看。
楊若嫣忙點頭:「像……英哥兒昨晚上睡得好嗎?」
英哥兒並不知道她問的意思,隨意的點點頭:「好!」並且馬上的就去狼哥兒身邊,指著狼哥兒腰上栓的一個荷包笑著道:「狼哥兒昨天也得了好東西!」
狼哥兒扶著榻邊站著,屁股一顛一顛的,好像跳舞一樣,正自己玩的不亦樂乎的樣子。
楊若嫣看英哥兒的樣子,就知道昨晚上肯定睡得香的很,根本沒有受到驚擾,她也放了心,笑著下了床,過來把狼哥兒抱在懷裡,英哥兒便也爬上榻,把狼哥兒的珠子拿出來給她看。
朱鏗寒此時正坐在前院的書房中,陳周和另外兩個侍衛跪在下面,因為朱鏗寒想要知道匈奴少主赫姆為什麼沒走,因此問他們一些事情,陳周等人稟報了,並且將年前在獵戶那邊養傷,那個少主被捆著,世子妃去給烈焰治療,那少主竟然出言調戲的事情也說了。
朱鏗寒聽得臉都青了,半晌才道:「這件事怎麼不早點和我說?」
幾個侍衛全都是低了頭,過了一會兒陳周才道:「臣等……以為那個少主必死無疑……」
朱鏗寒過了半晌才揮手叫他們退下:「如今城裡正在搜捕,你們也去幫著點。」侍衛們忙答應著全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