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說著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楊若嫣,又笑著道:「果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皇太后不住嘴的誇你,誇你長得好,人也好,性子也好,各樣都好!我就總想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今一看,名不虛傳啊!」
楊若嫣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忙笑著道:「莊妃實在是太過於誇獎了。皇太后慈祥,也實在是抬愛了。」
「沒有一點都沒有,今天見了,真真的是比傳言還要強百倍!」莊妃笑著說著,又問道:「醫術又高超的,這也太難的了。」
楊若嫣笑著再次了客氣了一句:「勉強過得去罷了,不敢說高超的。」
莊妃便笑著道:「皇太后的病,御醫們都沒有診斷出來,世子妃卻能藥到病除,還說不高超呢?世子妃真是個謙遜的人啊。」說著感歎了一句,然後又喜歡的把楊若嫣看了又看,然後就從自己的手腕子上將手鐲子擼下來,笑著給她道:「本宮今天見了你,真的是喜歡的緊,只是沒有什麼好東西當見面禮,這對鐲子擺弄送給你當見面禮吧,世子妃可不要嫌棄。」
楊若嫣一看那對鐲子,乃是一對嵌寶石雙龍紋金鐲,她微微的吃驚,笑著道:「這有點貴重啊,臣妾不敢收……」
話還沒有說完,莊妃已經急急的道:「有什麼不敢收的!儘管收下好了……」又笑著說了一句:「若是不嫌棄的話。」
楊若嫣只好收下了,這若是還不收,豈不是成了嫌棄這對嵌寶石雙龍紋金鐲了?這鐲子上面帶著雙龍紋,明顯是宮裡的東西,莊妃賞賜下來,也是要在宮中造冊上面登記的。說什麼巧合了,分明的這一切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這對鐲子也是專門帶來準備賞賜給自己的。
只是莊妃費了這麼大的勁,到底是想在自己身上想得到什麼?還是僅僅的不希望自己被皇后那邊拉攏了過去?宮中的這些爭鬥,與自己又有何干?
莊妃看她收下了,便也滿意的點點頭,笑著道:「原本遇上了世子妃,真的一肚子的話想和你聊聊呢!只是今天實在有點冷,世子妃走了那麼多也是累了,本宮便不打攪世子妃了,你回去了,下一次若是有機會,能到本宮那邊的殿宇坐坐,咱們在好好的聊聊。」
楊若嫣答應了,笑著告辭,莊妃含笑送了她幾步,一直看著她走出來內城門。
朱鏗寒就在內城門口等著楊若嫣,剛剛遠遠的也看到了,原本都是走到這邊跟前了,又被一個宮女叫去,老遠看一群人和她說了半天的話,楊若嫣才得以脫身出來。
「那是什麼人?」朱鏗寒把她扶上了車,自己也跟著上來,就問道。
楊若嫣將手鐲子遞給他看,道:「莊妃。還給我這對鐲子。」
朱鏗寒看了看,搖搖頭:「說了什麼?」
楊若嫣便將剛剛的見面簡略的說了說,問他道:「莊妃僅僅是為了見見我,互相的有個印象,不希望我徹底的佔到皇后那邊去,還是有什麼另外的目的?」
朱鏗寒想了想,道:「現在還看不出來……應該說,現在來說,應該是僅僅的有個聯繫,自然是不希望你完全的站在皇后那邊去,但是今後……如果兩宮爭鬥的厲害了,想來對你的拉攏就要多了。」
楊若嫣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確實是這樣。」說完了就長歎了口氣道:「兩宮爭鬥與我何干?憑什麼都要把我扯進去?」
朱鏗寒聽了失笑,伸手把她摟在了懷裡,輕聲安慰道:「還不就是皇上那邊的那一點點另眼相看……沒事,皇上身體還好,太子位也很穩固,兩宮就算是斗也斗不出什麼花樣來,等回去商量一下,看看咱們什麼時候回咸陽,回去就沒事了。」
「嗯。」楊若嫣點了點頭,頓了頓問道:「寧王爺是不是先回去了?」
朱鏗寒點頭:「是啊,他倒是不好意思,想要一起等的,不過我叫他先回去了,反正他心情高興,在這邊也是呆不住。」
楊若嫣點頭,想到這件事倒是挺高興的:「幸好他和鄭琳的事情辦好了……皇太后真是很好說話,這件事成了,也算是輕鬆了一些。」
朱鏗寒笑著俯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夫妻兩個回到了府裡,果然好消息已經傳開了,看樣子寧王爺是高興壞了,府裡人人都知道了的樣子,個個喜笑顏開的,好像要過年了一樣。
楊若嫣轉頭看朱鏗寒失笑道:「還真的跟你說的一樣。」
朱鏗寒笑,他就往上房院去了,楊若嫣便回到了後院,鄭琳已經躲了起來,鄭雯正在和林櫻說著話,嘰嘰喳喳的,兩人看到她,急忙的迎上來笑著問情況。
楊若嫣失笑道:「咦,怎麼現在都喜氣洋洋地?不是這件事最大的阻力在鄭家嗎?老爺子還沒同意,怎麼全都高興的以為親事要成了一般?」
鄭雯便驚訝的道:「但是皇太后都已經指婚了啊!難道皇太后指婚,我祖父也不聽?」
楊若嫣笑了:「那誰知道啊?」
鄭雯就吐舌,然後道:「反正我姐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躲起來了,好像要出嫁了一樣!」
把楊若嫣和林櫻全都給逗笑了。
寧王爺著急的很,當天晚上就和楊浩文等人說了,想要明天就去江寧鄭家求親。他也知道,鄭家老爺子還是不樂意的,雖然皇太后下了懿旨,但是就恐老爺子更覺著是被逼,因此急忙的想去先做出求肯的姿態來,也叫老爺子心裡頭舒坦一些。
寧王爺也算是該想到的全都想到了。
楊浩文知道父親那邊瞧中了鄭雯,想要給弟弟楊洲文求娶來,因此便忙問父親的意思,楊軒想了想,原本是想過了年再去的。不過現在皇太后已經給寧王爺和鄭琳指婚,鄭家兄妹就要上路回去了,叫他們自己回去,卻也不合適,找人送去,倒不如自己去送,然後順便的求親。
楊軒對於兒子們的婚事全都很重視,每一個都是親自的上門求親的,以顯得鄭重。想了想,江寧那邊冬天也不冷,不如就自己親自的送鄭家兄妹去,正好帶著楊洲文上門求親。
於是便也決定了,第二天跟眾人一說,楊洲文先是大感驚訝,接著就漲紅了臉撓頭笑,看樣子是很願意的。
鄭虢也覺著驚訝,相比起寧王爺,他倒是更喜歡楊洲文這個妹夫,而且因為楊洲文和他歲數差不多,這些天一直是主要陪著他們的人,因此反倒是親近的很。鄭虢聽了也高興。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既然要上路,那就宜早不宜遲了,畢竟冬天要到了,趕在路不好走之前往南走,越走就越好走了。
於是收拾了兩天,楊軒告了假,帶著楊洲文,和寧王爺一起,送鄭虢、鄭琳、鄭雯兄妹三人回江寧。
府裡一下子走了這麼多人,原本熱鬧了好幾個月的府終於是清淨了一些,楊若嫣和朱鏗寒也再商量這是走還是留在這邊過年,不過他們和鄭家兄妹不能比,他們帶著兩個孩子呢,而且林櫻那邊已經是七八個月了,此時上路,確實有點太匆忙了。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決定安安心心的在這邊把年過了,林櫻在家裡把孩子生了,做了月子之後,天氣也暖和了,那時候在上路。
如此定了,倒也安了心,便定心在這邊過年。
既然在京城,便免不了的要和人來往,京城的勳貴世家的又多,王公侯伯世襲官員的,今天這一家的喜事,明天那一家的喪事,一時之間,朱鏗寒和楊若嫣全都忙得很。
十月十六日這天,又是錦福侯家長孫的喜宴,請了安郡王世子和世子妃赴宴。錦福侯家的這場喜宴辦的也比較的特別,因為錦福侯的長孫正是今年的武狀元,因此喜宴辦在了城外的西山,西山這邊有錦福侯家的一片地,還有個莊子別院。
在這邊一大片的空地上辦武會,請了十幾個劍客舞劍,還有一些賽馬、摔跤、『射』箭的比賽。京城的子弟們願意參加什麼比賽的都行。
因為知道朱鏗寒有匹汗血馬寶馬,這在京城勳貴子弟中間也是早傳開了的,錦福侯給朱鏗寒的請柬上,還特意的提了,請把這匹馬帶去,叫眾人也見識見識。
楊浩文因為在家陪著林櫻,便稱病不去了,隨禮就請姐姐姐夫帶去好了。府裡楊軒不在,二太太平常就是只跟著楊軒出門的,這一次便也以老爺不在家的理由,不去了。
楊若嫣給英哥兒和狼哥兒穿的暖暖和和的,這才跟著朱鏗寒一起出門坐車,往城外而來。朱鏗寒的烈焰就慢噠噠的跟在後面。
今天出城的人很多,在城門口的時候,便已經能看到許多的府門的馬車,還有些騎著高頭大馬,衣著光鮮的貴族子弟。城門口的茶寮,夥計大約是因為來往的人多了,也賣力的吆喝著,一片天下昌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