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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6章 :說什麼?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林鈺焯呆了一呆,突然明白了!這個婦人……哪是什麼婦人!分明的梳著女兒頭!妹妹說她臉上長得黑斑,因此才躲著自己……難道是這個人?

    林鈺焯也沒有多想,趕緊的去追:「池姑娘?湘薇?!你跑什麼呀?」

    一個跑一個追,池湘薇原本就是個閨秀姑娘,穿著裙子也跑不快,加上林鈺焯在後面邊喊邊追,愈發的心慌意亂,過月亮門的時候,差點就被地上的一塊小石頭絆的摔個跟頭,而林鈺焯也追上來了,看到這樣下意識的就伸手拉了一下,扶住了她。

    池湘薇扶著牆站住了,又羞愧又慌亂,深深的低著頭。

    林鈺焯也不知道追上了她要說什麼,現在所有的事情全都知道了,他也有些尷尬,只是剛剛看到她跑,下意識的就追了,此時訕然了一會兒,才道:「湘薇,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

    話沒說完,池湘薇已經突然的用雙手摀住了臉,低低的哭了起來。

    林鈺焯一下子就慌了,趕緊的解釋:「我不是說……我是說,我不知道你原來一直都在京城,也不知道當初四皇子和太子竟然……不知道你那時候那麼艱難,是我的不對,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我……」

    「你別說了,跟你沒關係。」池湘薇依然捂著臉:「你讓一下。」

    林鈺焯只好讓開了一點,喃喃的道:「妹妹也沒和我說……不過我也太疏忽了,幸好現在沒事了,你……能遇上安郡王世子妃,是好事,她醫術高,能治好你的……」

    池湘薇走了。

    林鈺焯訕訕的站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來,轉身準備往前院走,然後就看到屋簷下,那邊站著朱鏗寒,懷裡抱著英哥兒,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林鈺焯有點臉紅,撓著頭過去,訕訕的道:「你終於起來了?昨晚上宮裡出事了?那個……你們都沒事吧?」

    朱鏗寒搖了搖頭,輕聲道:「若嫣還睡著,咱們去前院吧。」

    林鈺焯點點頭,和他一起去了前院,坐下了,朱鏗寒沒有回答剛剛的問題,反而是道:「你攔著她做什麼?」

    林鈺焯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急急忙忙的解釋道:「我只是等你們,然後瞎逛遇上了……就想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你五年前對她不聞不問的原因?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不但沒有出手幫忙,更反而連知道都不知道的原因?解釋你為什麼過去這麼久了才知道?」

    林鈺焯臉更紅了,訕訕的道:「不是……不是想解釋這個……那個,我就是想……想問問而已。好吧,」他結巴了兩句,呼了口氣,乾脆的道:「之前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沒有出手幫忙,多多少少這裡面也有我的事,不過也不能全怪我。我看到她,總還是個熟人,打個招呼總行吧?」

    朱鏗寒逗著懷裡的英哥兒,冷哼:「問題是人家不想和你打招呼,她臉成那樣了,巴不得你看不到,沒見過,偏你還非要攆上去打招呼。」

    林鈺焯眨巴了一下眼睛,反應過來了,更訕然了道:「我哪能知道她不願意打招呼……」吸了口涼氣看著朱鏗寒:「這女人的心思你倒是懂!今天怎麼回事?找我算賬呢?!」

    朱鏗寒失笑了,搖頭:「我也不懂,是若嫣說的,池姑娘肯定不希望你看到她現在的模樣,至於算賬,倒還說不上,不過以我這個旁觀者來看,如果你對她一直無心,那就最好別去招惹她,離遠點。」

    林鈺焯呆了呆,想了一下,只好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好吧,我以後躲遠點……對了,最晚上到底什麼事?皇宮……出大事了?」

    朱鏗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是自己來問的,還是奉了你的妹夫的命來問的?」

    林鈺焯一下子跳了起來叫道:「連你現在也這樣說!我不是太子的人!我就是我自己的人……氣死我了!太子他還指使不動我!我是關心你們……太沒良心了!」

    楊若嫣正好進屋,她是循著英哥兒來得,進屋就聽見林鈺焯的大叫,還沒進來已經被逗得笑了起來。

    笑聲傳來,屋裡的兩人全都看向了她,朱鏗寒笑著道:「你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我還怕英哥兒攪合你,特意抱了出來。」

    楊若嫣笑著道:「就是因為你把他抱走了,我身邊空蕩蕩的,就睡不著了。」說著,轉身看著林鈺焯笑著道:「世子,你也不用著急,昨晚上宮裡只是有人病了而已,不過具體的你也別問了,宮裡的事情,少知道點好。」

    朱鏗寒點點頭笑著接口:「何況你本就是身份特殊,太子那邊必定也是盯著宮裡。」

    林鈺焯還想反駁,但是卻又無從反駁起,只能長長的歎了口氣,又道:「你們今天還進宮嗎?不進宮的話,我就不走了,中午咱們喝酒吧,這幾天煩的很。」

    楊若嫣笑著,過去把英哥兒抱起來,笑著道:「我去張羅一下,你們聊著。」抱著英哥兒出來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安排了一下中午和晚上的菜品,就吩咐之杏把池湘薇找來。池湘薇吃藥也有將近十天了,若是有效果,應該是能看出來一點,若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那就說明這個方子沒什麼用。

    池湘薇過來了,楊若嫣給她診了脈,又看了看皮膚,心裡歎了口氣,似乎是沒什麼效果的:「你這幾天應該也自己觀察了,看到有沒有什麼效果?」楊到的到底不如池湘薇她自己觀察的仔細,因此問道。

    池湘薇神情有些慘淡,搖了搖頭:「沒有,」又急忙的笑著道:「沒關係的,我已經很感激世子妃了……」

    楊若嫣笑著擺擺手:「今後真的不用這麼客氣,於你而言也許很難,於我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所以客氣的話不用說了,至於你的病,你也不要太過於失望,這個肯定是要一點點的試,你這個不是生下來就有,後來長得,那麼必定是有原因的,有原因就有治療的辦法,只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罷了。任何事情都要有耐心,你都已經等了五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兩年。」

    一番話,叫池湘薇臉上的慘淡褪去了,點頭道:「世子妃說得對……是我太浮躁了。」她苦笑了一下道:「在庵堂清修了五年,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了,誰知道卻原來……」

    說到了這裡突然的止住了,好像是說漏了嘴,低下頭去臉也慢慢的紅了起來。

    楊若嫣聽她這話,心裡已經恍然明白了,她自己以為已經斷了對林鈺焯的心思,不過這一見到林鈺焯,卻又心思活了。

    楊若嫣笑了笑,並沒有點破,和她聊了一會兒,池湘薇就告辭出去了,而楊若嫣只能拿出醫書來找找,看看這個病有沒有辦法,看樣子,之前開的方子是沒用的。

    林鈺焯正經等到和朱鏗寒喝酒,已經是晚飯時候了,雖然他早上來的,不過朱鏗寒夫妻兩個起來的晚,午飯就是和早飯一起吃的,一直到晚飯,才豐盛起來,而楊若嫣也吩咐下人拿來了朱鏗寒能喝的葡萄酒,給林鈺焯準備的就是他喜歡的竹葉青。

    楊浩文正好今晚上也來了,原本是想和姐夫匯報一下大理寺查案子的進展,結果被拉著上了酒桌,只聽林鈺焯一個勁的抱怨。

    「你說的不對,太子那邊,我只是盡本分罷了,不要把我看成是太子的人,就像我對皇上也是盡本分而已。」林鈺焯還在為上午說的那句話耿耿於懷。

    朱鏗寒失笑,端了一杯葡萄酒輕輕的咂了一口:「開玩笑的,不用認真成這樣,不光是你,我對皇上,不過也就是盡本分而已,並無心要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也無心叫皇上對我多麼的另眼相看,完全是盡點心,做些事而已。」他笑看著林鈺焯道:「不過我勸你一句,對你自己的事情,可不要想著盡點心罷了,這是一輩子的事。」

    林鈺焯一怔,然後哂笑:「幹嘛扯到這事上面來?」說著訕訕的喝了一杯酒。

    楊浩文如今也成熟了很多,而且年紀也大了,真的成了大男人一個了,聽了姐夫的話就笑著點頭道:「敬哥,我覺著姐夫說得對,你有時候看著吧,好像對事很認真,有時候卻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自己的婚事上頭,千萬別玩世不恭,想著對父母親盡個本分,想想一輩子過日子的是你自己!怎麼也得有個稱心如意的。」

    林鈺焯更訕訕:「怎麼連你也教訓我。」他又是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完了,然後擦了擦嘴,伸手給自己拿酒壺倒酒,楊浩文忙笑著搶過去,幫他斟酒。

    朱鏗寒道:「浩文說得對,這事你還真有股子玩世不恭的想法,上一次就萍水相逢了一個看病的姑娘,就想娶人家,這就夠玩世不恭了,如今見都沒見過的一個女子,你也敢直接點頭答應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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