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龍的心智已經被徹底的摧毀,他眼神堅定的看著靖冥王,眼中的幽光不是閃現,但是也掩蓋不了他看靖冥王時的一片赤誠之心。
他看著靖冥王道:「多謝冥王搭救,小生感激不盡。只是小生被上古玄石的赤炎所傷,他的聖潔氣息已經將我的偽裝全部漏了出來。之前冥王交代的任務小生沒有完成,還望寬恕。」
靖冥王擺擺手道:「哪裡的話。只要你在,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道龍點了點頭,繼續被靖冥王攙著,走那條冰冷無盡的道路。一路上,稍微恢復的道龍好奇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靖冥王帶著他走的是一條十分詭異的道路,兩旁用青石板鋪成,自己腳下的路被用特殊的圓滾木搭建而成,上面塗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圓滾木一直延伸到兩旁的青石板裡面,被青石板緊緊包圍住。一級接著一級,一路順著一路。在青石板外圍就是一些道龍都沒見過的形狀奇異的荊棘,黑色的籐蔓長得縱橫糾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屏障,再往後道龍就看不著了,一位籐蔓太過於密集,道龍只能看見有限的空間裡的東西。這條路一直延伸向上,像是一個山路一樣,蜿蜒曲折。越往後,道龍發現道路越窄,最初道龍是被靖冥王橫向攙著的,最後竟然是道龍在前靖冥王在後扶著道龍,那些圓滾木和石板也越來越少越少,道龍的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原本蒼白的臉上像結了霜一般,冰冷而蒼白。道龍的腳步越來越慢,靖冥王看出了這裡的端倪。遂拉住道龍道:「還沒有到玄溟魔域的腹地你就這樣了?不過也好,你現在能走到這裡已經算是不錯了,看見這些路標了嗎?已經到了三環玄冥陣了。要想到達玄溟魔域最內部需要走十環。每過一環裡面的噬氣越重,如果不能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氣息就無法順利到達。至今為止,我也是偶爾才會去那十環以內。因為那裡面的噬氣重的連我都無法承受。每次回來我都要好好調理一番,才能恢復。看你這傷勢。我們還是先停下吧。「
道龍捂著胸口上方的傷口微弱的點了點頭。
靖冥王看了看一旁縱橫糾錯的荊棘,眼睛一閉,嘴裡不知在默念什麼,不知怎麼的,周圍的那些荊棘開始想一個特定的方向匯攏,有的往上延伸,有的往後縮聚。突然。石板上開始有輕微的震動,離道龍最近的石板順勢轉了九十度,剛好騰出一個石板的空位,上面的石板就依次往下滑。每一個到道龍腳下的石板都會順時針旋轉,一個踏著一個,不一會兒一個石板階梯就形成了,那些籐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運動,道龍虛弱的看著眼前那些已經被固定好的籐蔓。顯然面前瞬間就建成了一座籐蔓房子,基礎的構架還是完整的。靖冥王看著眼前這些宏偉壯舉,攙著道龍就進去了。
在道龍看來不管是玄溟魔域還是其他地方,只要能夠休息那就你是好地方。一進那座籐蔓房子道龍就陷入了昏迷,他太睏了。不只是虛弱,還有自己本身的問題。他的意識裡現在被方天畫戟完全攪亂了,原本佔領主導地位的是靖冥王賦予他的冥靈之力,而不是佛祖賜予他的聖潔之氣。現在被方天畫戟一破壞,他的意識之海瞬間弭亂不堪。聖潔之氣被冥靈之力控制,冥靈之力又被聖潔之氣擾亂。二者在道龍的意識之海裡鬧得不可開交。如果仔細看到話,道龍的意識之海現在呈現這種狀況:墨綠色反客為主穿插在黃色之間,讓黃色首尾不能相顧,並且墨綠色佔據了意識之海的主要位置,將黃色困得是團團轉,另一方面,道龍體內的墨綠色源泉是冥域仙蠱所創造的,就算黃色再厲害,終有一天,也會被冥域仙蠱的墨綠色所同化。
靖冥王看著昏迷的道龍臉上一陣興奮,他自言自語道;「看來冥域仙蠱起作用了,那就讓冥域仙蠱好好的在這裡吸取噬氣,助你修煉吧。」
說完後,靖冥王走出了那件籐蔓房,嘴裡依舊默念著什麼,那些籐蔓開始回歸原位,石板亦然,不一會兒,周圍已經恢復如初,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匆匆離開趕往絳畾峰。
一進絳畾峰他就感覺有什麼不對,這裡明顯有生人的氣息,他立馬意識到不好,轉頭就準備返回玄溟魔域。一轉頭,剛要運力,眼前的一人憑借自己的軀體就擋住了靖冥王的去路。他眼前一黑,不知來人是誰。他斗膽的後退了幾步抬起頭看到了他的面容,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伏魔老祖。身邊還有他的兩大護法,凌鳳和凌舞。
伏魔老祖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靖冥王道:「我說冥王啊,我又不是閻王,你這麼怕我幹什麼?我呢就開門見山了,今天我來呢,就是想和你以物易物。準確的來說是以你絳畾峰的勢力範圍換道龍。好說的話,我們就談判,不好說的話,我讓你的絳畾峰都得跟我伏魔老祖姓,我一向對那個什麼領地不感興趣。但是有的人,確實視之如珍寶。」
靖冥王此時像是蔫了的茄子一樣唯唯諾諾道:「伏魔老祖啊,我這兒真的沒有道龍啊,上次我把他送回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你認為他傻到自己跑到我這兒來自投羅網?」
伏魔老祖沒有接著靖冥王說,而是轉頭對著凌鳳道:「絳畾峰的玄關禁制你們破了沒有?」
凌鳳道:「回聖主,還沒有,不過我們已經將其門人悉數送到了無淵幻境,現在除了靖冥王之外,整個絳畾峰只剩下道龍了。」
靖冥王哈哈大笑道:「你連我絳畾峰有幾個洞你都搞不清楚,你還能將我的門人全部抓住?」
凌舞接著道:「靖冥王,別忘了,你的身份和我家聖主的身份。無淵幻境豈是你等侏儒小輩所能悟的。只不過,在增加一個進入無淵幻境的入口而已。有何難的?而這個入口就在你的玄關禁制上面。剛才我以你的語氣,在絳畾峰上替你做了一回主兒,讓你的門人全部到玄關禁制處集合,所以,你的門人估計現在有一部分已經成了邪羲的盤中餐了,你要知道,人是耐不住無淵幻境的寂寞的。」
靖冥王氣的頭都要炸了,他萬萬沒想到,伏魔老祖會是親自一個人來,並且先拿他的手下開刀。他瞪著伏魔老祖道:「你,你這個卑鄙小人,這種陰招你都使得出來。還配為萬聖始祖嗎?」
凌舞道:「此言差矣。這殺人放火的事兒,可都是我們姐妹二人做的,和聖主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可別侮辱聖上。剛才就衝你這句話,就該賞嘴。凌鳳,去,給他點顏色看看。」
伏魔老祖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切,對於他來說,他不屑與與這種人動手,自己充其量就是個觀眾。這個舞台還是交給他的手下吧。
說時遲,那時快,凌鳳手中的長劍早已出鞘,藍色的霧氣早已瀰漫整個劍身。那股劍風,早已隨著舞劍四散開來,凌鳳迎面就是一刺,靖冥王頭一偏就閃過了。那股劍風卻還在空氣中瀰散,凌鳳見一劍刺偏,轉而從後面來了個海底撈月式的攻擊,帶著那股還未消散的藍色的劍風攜帶者絲絲的殺氣直奔靖冥王而去,藍色的劍風和凌鳳的法力融為一體,如長龍游鴻一般蜿蜒。凌鳳又變換劍身的招式,攜帶著那股藍色的能量帶,盤曲紐折,將原本蜿蜒的法力能量帶,絞成一個球狀,插在劍身,隨著劍身一起刺向了靖冥王,
靖冥王的雙手早已凝聚起了墨綠色的法力,沒有用任何招式,就迎上了凌鳳的舞劍,兩個能量球在一起纏綿悱惻,墨綠色在淡藍色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庸俗的許多,但是這是在比試的當頭,誰也沒有空閒時間欣賞庸不庸俗的法力顏色。到底是靖冥王,很快藍色的法力開始招架不住了,那股墨綠色似乎很霸道,在不斷的吸收吞噬著淡藍色,那開始如游龍一般的淡藍色能量帶漸漸已經快被墨綠色覆蓋了,凌鳳的劍現在被靖冥王勞勞的吸在手上,無法掙脫。
凌舞看著這一切在一旁道:「哎呀,靖冥王,還敢還手。要是不讓你知道知道我姐妹的功夫,你不知道這「死」字是怎麼寫的。」
靖冥王在一旁哈哈大笑道:「連你們一介下人,都敢騎到我的頭上來,我靖冥王也不是好惹的。」
說完吸起能量球,借助能量球往上一個空翻,跑到了凌鳳的後面,凌鳳被吸得老老實實的,絲毫不能動,就隨著能量球往前走,恰逢這時凌舞又從側面開始攻擊,靖冥王沒有理會凌舞,左手抬起就是一掌打在了還未站穩的凌鳳的後背,那股墨綠色的噬氣瞬間就進入了凌鳳的身體裡,凌鳳身體往前一仰,表情一緊,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順勢往前仰去,倒在了地上。艱難的喘息著。凌舞見凌鳳受傷了,就不顧一切的收回了剛發出去的法力,跑到了倒在地上的凌鳳身邊。
靖冥王輕蔑的看著他們,眼神中充滿了自豪。
突然,耳旁響起了這樣一聲聲音:「好了,鬧夠了,靖冥王就讓老夫來陪陪你吧。」
聽完這一聲,靖冥王是十萬個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