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卉見安全了,反倒不急著離開。就算離開也得選好目標吧,皇宮地道全部塌方,就是飛上去也沒有,只能在地下洞穴尋找出口。她從儲物袋拿出自製的樂蕊茶,施展引水術、火球術泡好茶葉。遞給楚澤衣一杯,莫言尊一杯。再拿出一條毛毯鋪好,坐在上面悠閒自在的飲茶。
左右護法很可能是黃浦家的忠犬,一直跟隨皇后身側,他們三個躲在一旁,一人一句商量著是不是應該飛上去。
「白癡!」莫言尊聽到他們說話,罵了一句,坐在岩石上品茶。
楚澤衣看著葉卉娉婷婀娜的麗影,雖然剛才用除塵術整理了衣服,但她披在後背的長髮還有些凌亂,便伸出手把那些長髮捋直。葉卉回頭嫣然一笑,在毛毯上躺了下來,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楚澤衣微笑地把手放在她的後背,輕輕撫拍。
能被自己所愛的人疼寵真是美好,葉卉很舒心,躺在他的腿上,星眸半閉。忽然感到有一道冷颼颼地寒意射了過來,抬眼看去,卻是皇后滿是嫉恨地眼睛盯著她。
葉卉莫名其妙,想了一想,再看一眼坐在岩石上莫言尊。她明白了,一定是皇后覺得婚姻不幸福,見到別的女子被心上人疼愛,起了嫉恨心裡。
葉卉壞笑一下,對著楚澤衣點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道:「師父,親這裡一下。」這裡是妖界,沒有男女大妨,要不然她還真不敢這樣大膽,要楚澤衣當眾親她。
楚澤衣眼中含了一絲笑意,俯身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
葉卉再看皇后的眼神,凶狠地似乎要吃了她一般。
眾人歇息了一會兒,向洞穴深處飛去。楚澤衣和葉卉坐在彩雲塢上,莫言尊御使冰魂劍緊隨其後,妖族皇后和她的兩個忠犬跟在最後。
一連飛了二十幾天,仍然沒有飛到盡頭,不知道洞穴究竟有多深,要通向何方。一開始地勢陡峭不平,到了後來逐漸趨於平坦,面積也越來越大,竟有十幾個足球場的大小。
再飛了一會兒,前方星星點點,閃著粉紅色的亮光。飛的近了,那粉紅色也更亮了,居然是太乙石,晶瑩璀璨,散發著迷幻的色彩,像極了傍晚的霞光。
「師父你看,想不到這裡也有太乙石。」葉卉使了個御風術飛過去查看,隨即搖頭,道:「可惜品質差了些,不如我們在海底通道看見地好。」
「你已經有了那麼太乙石,還有什麼惋惜的?」楚澤衣來到她的身旁,彈了她額頭一下,「凡事別太貪心。」
「誰貪心了,只是說說罷了。」葉卉揉著而額頭嘟囔道。
他們從平台回來路過海底隧道時,採了許多太乙石放進千月界。數量多得能蓋起一座十幾層的樓房,所以楚澤衣才有此一說。
「這些太乙石品質不好嗎?」莫言尊走過來拍拍那些粉紅色的石頭,道:「我覺得不錯啊,這可是煉器的好材料。」
眾人的目光完全被美麗的太乙石吸引,沒注意的地面的景象,等把目光移到地面時,都愣住了。
卻見地面上有成千上萬的人體骸骨,亂七八糟,多得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裡好像經歷過一場戰爭,差不多有幾十萬,也許幾百萬人死去。」莫言尊道。
「有靈器和有法器,幾乎每一具屍骨旁邊都有,還有儲物袋。」葉卉道,眼神閃亮。
楚澤衣用神識掃了一下,道:「法器已經沒有了靈性,似乎被什麼東西腐蝕過,不能再用了。」
「那儲物袋呢?」葉卉希冀地問,身體飛了起來,飄飄然下落,想拾起一個來看。楚澤衣一道靈氣發過去,將她托了過來,道:「那些東西既然被腐蝕,就說明有我們不知道的神秘事件。也許是毒氣,也許陳腐之氣,也許是其他什麼,總之不可大意。」
皇后和她身旁的左右護法一見地上的法器大喜,躍躍欲試的下去撿便宜。
右護法最快,兩隻手分別撿起一件法器,卻突然臉現痛苦之色。只見兩道黑煙從法器上冒起,直竄到他的手臂上,兩條手臂立時黑了,黑氣很快蔓延到他的全身各處。以眼見的速度將他身體水份蒸發地一乾二淨,皮肉乾乾癟癟貼在骨頭上,像一具骷髏似的。()撲通一聲倒地,再也沒站起來。
皇后和左護法嚇得臉色死灰,身體急忙飛高,哆哆嗦嗦地再不敢亂動。
葉卉也嚇得臉色發白,抓緊楚澤衣的衣襟。
「師父,那黑煙是什麼東西,竟然這樣可怕?」葉卉問道。楚澤衣拍拍她的手,狀似安慰,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卉兒你記得,不管任何時候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行。」
葉卉點點頭,仍然心有餘悸。忽的一驚:「師父,你看。」她指著右護法的屍體,叫了一聲,聲音驚駭之極。
卻見右護法的屍體很快化成了白骨,一道靈魂從骷髏裡面鑽出來,這時不知從哪飄來一縷青氣。青氣竟然與靈魂合二為一,靈魂變成一團很大的黑氣,似乎有了靈性一樣,向著離它最近的皇后和左護法飄了過去。
皇后和左護法嚇得毛骨悚然,驚慌地躲閃,閃了幾次,向著葉卉這邊飛來。那黑氣也跟過來,速度非常快捷。
楚澤衣眉頭一豎,手一揮,發出幽冥神火。
只見一道墨綠色火焰從他的指尖彈出去,那黑煙碰到火焰,立刻被燒得無影無蹤。
葉卉震驚地一會兒,才問道:「師父,這到底是黑煙,還是靈魂,原來的青煙又是什麼?」
「那青煙是魔氣,那些散佈的法器,都被魔氣腐蝕。」楚澤衣想了一會兒,才道:「也許還有另外的一種解釋,這些屍骨生前都是魔界中人,他們本身修煉的就是魔氣。人死之後,魂魄沒有離開,與魔氣結合形成巨大的黑氣,但那黑氣因為有了魂魄,所以有了靈性。」
「黑氣竟然這樣厲害嗎?」葉卉不太理解,道「人的身體沾到黑氣就能被腐蝕?」
楚澤衣想了一下,道:「魔氣之外,應該還有屍氣,加上魂魄,三者合一,形成一種更強大的力量。」
又是屍氣!葉卉臉色發白,這麼說千月界也進不去了?她指著下面的那些屍骨道:「那這裡不是有千千萬萬的這樣強大的力量。」
「恐怕是的。」楚澤衣點點頭,道:「不過他們大概在休眠中,只要不驚動,不會有事。」
皇后和左護法一聽葉卉的問話,本來嚇得要死,再聽到楚澤衣解釋,神情略好。
「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皇后急急說道,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誰也說不清在地底下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類屍骨存在,也是地震時候陷下來的。就像他們幾個一樣,地道塌了掉下來。也許是戰爭,也許死於某種神秘的力量。但那不是幾人能關心的,他們只想離開這裡。
葉卉和楚澤衣將彩雲塢升高,莫言尊也跟過來,皇后和左護法算是怕了,緊跟在後面。
正準備飛走,卻聽見下面一陣悉悉索索的奇怪聲音,幾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只見地面上升起了很多黑煙,一開始是幾道,不一會兒便有無數道,然後千千萬萬道黑煙從地面飄起來。
觸目所及,黑壓壓的一片,把整個洞穴都遮蔽得密密實實。
五個人被黑煙圍困在中間,皇后嚇得面唇青白,緊緊地貼著莫言尊。
「卉兒,別害怕,用幽冥神火攻擊他們。」楚澤衣給葉卉傳音道。幽冥神火的秘密必須暴露了,是不是要滅口呢,至少妖族皇后和左護法一定要死!楚澤衣眼睛現出一道狠色。
待那些黑煙接近,楚澤衣手持天元玄光劍劃出一道巨大的墨綠色火焰蕩過去,火焰過處燒燬一大片黑煙。隨後還有更多的黑煙衝過來,氣勢洶洶,前後左右全都佈滿了。
葉卉沒有像師父那樣將幽冥神火寄練到法器中去,她十指連揮,十道墨綠色的火焰射出去,立時燒燬無數道黑煙。
「卉兒,到我身邊來。」楚澤衣喝了一聲,右手天元玄光劍劃出墨綠色的光幕,罩住自己和葉卉,左手不停的發射幽冥神火攻擊出去。
葉卉被師父護住,不用擔心被黑煙襲擊,便全心禦敵,雙手不斷發出道道幽冥神火。
只是那黑煙死了一批,又來了一批。竟是殺不勝殺,死不勝死。鋪天蓋地,永遠死不盡似的。
莫言尊是冰靈根,所修習的也是冰系法術,但冰系法術對付黑湮沒有絲毫效果。他的火系法術糟糕的緊,火球術的威力又比不上幽冥神火強大,好在他法力綿長,堅持的時間也長。
皇后修習的是水系法術,對付黑煙也不起作用,而且她的水靈珠被葉卉搶走。失了法器,只能拿一件靈器作戰,發火球術應敵,一時間險象環生。
葉卉念著莫言尊的好處,不時發去幾道幽冥神火幫他解圍。皇后緊挨著自己老公,無行中也佔了不少便宜。
不一會兒左護法支持不住,一聲歷叫,落到地面,很快化成白骨。魂魄與一縷魔氣結合,變成黑煙飄了過來。
楚澤衣眉頭一皺,道:「卉兒,我護住你,你拿著那塊白玉珮,就是封住千巖魔君的那塊,趕緊運用你的靈氣把他放出來。」說著他從自己的儲物袋取出白玉珮,遞給葉卉。
葉卉不明白師父為什麼在緊急關頭叫她放出千巖魔君,但她知道師父必很重要的理由,這種理由也許能助他們脫困。
葉卉拿到白玉珮,立即發動仙靈氣進去,那玉珮感應到了她的氣息,不停地跳動,像是無限歡喜。
葉卉進階金丹後,仙靈氣精粹無比。不到十分鐘,白玉珮靈氣環繞,光彩奪目,一道俊美絕倫的男子身影從上面升起來。
首先是一個寸許高的小人,緊接著小人變大,只是越大身影越虛幻,直到一人多高時,身影就像一道透明的光幕。
葉卉知道面前男子就是千巖魔君的元神,金丹修士進階元嬰,丹田中的金丹與靈魂結合,形成元神。
修士如果沒有了身體,元神同樣能活,法力跟生前沒有區別,甚至還會尋找合適的身體進行奪舍。但如果失去了元神,只剩下了身體,則絲毫用處也沒有了。
本來元嬰修士寸許高的元神一樣可以呼風喚雨,飛天遁地。
但千巖魔君特別愛拽,覺得人矮氣勢便也短了一截,就把自己變大。元神一變大,身形就變得虛幻了。
「終於可以出來了,人世間就是美好啊!」他被封印在白玉珮裡面,只有陰間能溜躂,被楚澤衣裝進儲物袋,暗無天日,連去陰間的權利也被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