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下,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沃野,到處是蒼翠欲滴的濃郁。溪流、湖泊、樹林蔓延其上……還有一群群奔騰嬉戲的羚羊、鹿、駱駝及各種說不名字的野生動物。
白雲滿天,半空中不時地飛過成群的鳥類,婉轉的鳴叫在風中劃過,十分清脆好聽。
這一切勾勒出一幅極美的風光圖畫。
葉卉怔怔地望著眼前景物,許久沒有移動,她想起了前世的世界。
這裡是不是另外一個陌生而神秘的空間?
草原的風掀起了她的裙子,她走在綠色植被上,在上面款款散步。
楚澤衣飛了過來,在她的身旁停住,道:「真想不到,穿過層層巖洞,還有這樣一個空間。」
「這個空間與我們那裡是共通的嗎?」葉卉眨了一下眼,問道。
「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是想說世界上很多空間,有的平衡交替,相互影響。有的是獨立個體,而那種獨立的空間就連時間運行模式也和其它的空間不一樣。」葉卉凝目思索,自言自語道:「眼前這個空間不知道屬於哪一種,如果在這裡住上一個月的話,那外面會是多少年。」
她曾在前世的那個現代化空間停留二十多年,然而回歸本體之後,李秋葉只有七歲,說明空間和空間的時間模式是不一樣的。
楚澤衣彈了一下葉卉的額頭,道:「你小腦瓜裡又在編織故事了。」
「沒有。」葉卉聲音悶悶地,揉了揉額頭不語,知道跟師父說不明白。
「我們先離開這裡,找人打聽一下這是什麼地方?」楚澤衣拍拍她的手道。
兩人上了彩雲塢,低空飛行,盡量注意地面上的行跡。飛了不多久,發現遠處有活物活動的痕跡,探出神識鎖定目標,向前飛去。
又飛了幾分鐘,葉卉看見地面上有一群人在圍獵,十幾個沒穿衣服的壯漢在圍殺一隻野豬,說他們沒穿衣服也不對,至少前面圍了一片獸皮,後面卻光溜溜地什麼都沒有。
被圍得野豬皮糙肉厚,儘管渾身史是傷,仍然悍勇頑強。
壯漢們所用的武器都是一些原始的石鎬,石錘之類的,對著那頭野豬不停地擊打,不多時野豬渾身傷痕纍纍,癱軟下去。
葉卉愣愣地望著這一幕,她不會來到原始社會了吧。
壯漢們圍著倒下去的野豬又蹦又跳,像在行駛某種儀式,過了一會兒,才把野豬用繩子綁起來,準備帶走。
楚澤衣帶著葉卉從雲層上降落,修仙者的威儀驚動了這些原始的人類,他們震驚地看著天上飛下來的兩人仙人,急忙倒頭參拜。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何人?」楚澤衣站定之後,威嚴的詢問。
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人,滿臉絡腮鬍子,還算精明的樣子,恭恭敬敬地道:「回仙人,這裡是平台大陸的西北地區的巫族,我們都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居民,時代以狩獵為生。」
平台?
楚澤衣和葉卉對望一眼,都狠奇怪,這裡是平台大陸,不是玉簡上提到的世外仙府?
平台大陸是天穹東海上的一個遙遠的大陸,與另外一個名叫中州的大陸相距不遠,但距離天穹卻有百萬里之遙。如果從東海出發向東飛行,起碼要飛行數月之久才能到達,但歷來少有天穹修士東渡,因為海上多風險,妖獸無數,品階又極高,稍有不慎,便有送命的危險。
但兩人走得是海下通道,在極北冰源上,他們進入北海之眼後,一直向東飛行,差不多也飛了兩個多月。算算時間距離也基本一致,那麼,這裡真的平台,不是世外仙府。
柏依依把平台當成了仙府?葉卉清楚的記得那枚玉簡裡記載著,穿過洞中水源,來到一所世外仙府,在一個風景極美,宛如水底皇宮的地方採到玉精。
但,眼看著天地之大,上哪找去呢?
「你們這裡可有還有其它的仙人,或者精通法術的奇人?」楚澤衣又問道。修仙者往往都消息靈通人士,打聽事情更容易。
中年男子又磕頭道:「這要回到巫族,問巫王和大祭司才行,我這等小民卻是不知道的。」
「你們都站起來吧,不必多禮。」楚澤衣擺擺手,道:「巫族有多遠,此去要多長時間?」
眾人得了允許,都站起來。中年男子道:「向東走,大概一日的路程,不過仙師會飛行,自然不用這麼長時間。」
楚澤衣招呼葉卉上了彩雲塢,一直向東飛去。
中年男子望著天空消失的遁光,仍然不敢相信,他竟然見到了傳聞中的仙人。他後面的那些人也目眩神迷地盯著天空,久久回不過神來。
「師父,這裡不是世外仙府,柏依依可能是弄錯了。」
「她在浮生池看到的景象,張冠李戴也是有可能的,我們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
「有道理。」葉卉點點頭道。
大約飛了半個小時,前方出現一個部落,房子十分普通,大部分是石頭建築,其中還有一些低矮破舊草屋,門前空地上有很多在做著活計。
兩人的視力極好,雖然隔得很遠也能把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只見那些人和先前遇到的人一樣,不管男人女人都用獸皮遮著□。男人倒罷了,但女人的飽滿胸部就那樣袒露在外,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
葉卉望了楚澤衣一眼,見他沒什麼表情,目光坦然。她心頭納悶,這是定力好,還是人不行。瞄了一眼他的□,想起兩人接吻時坐在他腿上的感覺,不禁羞紅了臉。
楚澤衣見葉卉莫名其妙的臉紅,微微皺眉,道:「卉兒,不要老盯著那些男人看。」
誰盯著那些男人看了?葉卉腹誹。把頭投進她的懷裡,嬌嗔道:「師父,你也不許盯著那些女人看。」
這算吃醋嗎?楚澤衣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微笑道:「為師答應你。」
差不多還有半里多地,兩人使了個障眼法,瞞過眾人目光。雙雙下了雲層,收起彩雲塢,步行向人群中走來。
楚澤衣和葉卉長得極美,男的俊,女的俏,氣度高華,衣襟纖塵不染,天資出眾。拿眼一瞥,就能看出與這些人是雲泥之別。
原本在做活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幾曾見過這樣風情如畫,衣襟飄灑的俊美人物,大部分停下手裡的活計跑來觀看。
有幾個年少女子擠來擠去,站在最前端,挺起飽滿的胸部,向著楚澤衣不停地拋媚眼。
葉卉看得眼氣,拉著楚澤衣向一旁走去。卻見人群中走來一個稍微體面的女人,說她體面也僅僅是在胸部圍了幾片樹葉子而已。
「大祭司,大祭司。」那些圍觀的人紛紛向女人行禮。
被稱為大祭司的女人揮手讓他們都散開,說該幹嘛幹嘛,然後對著避開楚澤衣,對著葉卉施禮,道:「二位想必是遠方的來的貴客,可否讓在下略進地主之宜?」
葉卉正想要向他們打聽事情,聞言正中下懷,微笑道:「大祭司客氣了,打攪之處還請見諒。」
「我們大王就在前面不遠處和其他幾個部落首領舉行宴會,觀二位氣度定非常人,不妨也一起參加吧!就在前面,隨我來,一會兒就到,這邊請,請……」
葉卉見她很時熱情,便問起了平台大陸可有仙人或者仙蹤存在?
「仙人?」大祭司驚訝住,道:「可是傳聞中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仙人嗎?」
「不錯,在哪裡可以見到那樣的仙人?」葉卉點頭道。
大祭司想了一會兒,道:「在哪裡能見到仙人我不知道,但聽說在夢迴山上確實有仙蹤出現過。」
「夢迴山在哪?」
「向東行,非常遙遠,要走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傳聞夢迴山奇高無比,山頂終年積雪,連鳥兒也飛不上去。如果你們想去,我給你們繪一份地圖。」
葉卉向她道了謝,不一會兒來到一個所謂舉辦宴會的地方,只是個露天場地,聚集著幾百人,大家圍成一個圓圈,中間有人在表演節目。所有的人都一樣,僅在□圍塊獸皮,看見兩人過來,都投來驚訝的目光。
找了位子坐定後,葉卉盡量往楚澤衣身邊靠攏,她受不了那些人身上的氣味,不知他們多少年沒洗過了。楚澤衣微微一笑,手臂一攬,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場地中間有兩個體魄健壯的女人在摔跤,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你來我往打得十分激烈。兩個女人的頭髮上都插著羽毛,想來都是首領級的。其中一個頭髮上插著彩色羽毛的女人一個餓虎撲羊把另外一個女人撲到,狠狠壓上去,大喊道:「你她媽的輸了,你男人歸我了。」
大祭司向葉卉介紹道:「這是我們巫族的阿甲大王,另一個是黑族的阿奇王,她們在比試實力,這也是兩個部落之間的比試,輸的一方需要把自己男人當綵頭貢獻出來。」
只見阿甲大王從人群裡拉出一個年輕的男人摟到自己的懷裡,一隻手不客氣地往那男人的獸皮下面摸了進去。葉卉看得新奇,忽的眼前一暗,楚澤衣蒙住了她的眼睛。耳旁傳來阿甲王哈哈大笑道:「這小子的把兒不小,這回值了。」
等到楚澤衣把手拿開,阿甲大王已經拉著那個贏來的男人溜進帳篷裡嘿咻去了。接下來的節目是部族之間的下屬比試,輸的一方仍然要貢獻男人。大祭司也下場比了一次,贏回一個清秀小男人。
「要不要去試試,我們這裡的男人挺不錯的,侍候女人的本事特別出挑。」大祭司摟著剛贏來的戰利品對葉卉笑道,隨即她感到一抹鋒利如刀的眼神射來,不禁打了個戰慄,不敢再亂說。
葉卉嗔了一眼環抱她的楚澤衣,用傳音術道:「看你把人家嚇得。」
楚澤衣冷哼道:「再敢亂說話,就不止是嚇她那麼簡單了。」
天色漸漸暗了,比試已經結束,人們在場地中央生了一堆篝火。一群體態健美的男子圍著篝火跳舞,皮膚黝黑,鬢髮飛舞,有一種原始的美感。
不時地有女子向楚澤衣來搭茬,或遞來水果點心,都被他凜冽的眼神給冰凍在三米之外。
一陣騷動聲傳來,原來阿甲王嘿咻完了,從帳篷裡出來,下屬們在給她行禮,大祭司也過去向她介紹葉卉和楚澤衣二人。
阿甲王沒理睬葉卉,卻對著楚澤衣品頭論足瞧個不停,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是幹嘛?不會是發花癡吧,葉卉心裡暗想,敢吃她師父豆腐的人,只怕這世上還沒有幾個,當然商九娘屬於一個。
阿甲王對著葉卉招招手,道:「你的男人不錯,我很喜歡,我要用三個把兒長的男人換你一個。」
葉卉發窘,天啊,什麼叫把兒長的?卻繃住臉,道:「不換,你的那算什麼男人,檔次差太多了。」
「十個換一個,而且我保證都是把兒長的。」阿甲王見葉卉態度堅決,只好放寬條件。
「多少個都不換。」葉卉沒有生氣,倒覺得好笑,但不敢表露出絲毫的破綻,不然她的師父還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光看他現在繃緊的臉色就知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要跟你比試一場,贏了你男人歸我,輸了我送你十個男人。」阿甲王說完,轉身對大祭司道:「祭司,你來坐見證。」
葉卉頭一次遇到這種事,用比武方式決定一個男人的歸屬。她抬起的大大眼睛目光迷離地望著楚澤衣,嬌笑道:「師父,你說我是贏好呢,還是輸好呢?」
「你說呢?」楚澤衣瞪來陰測測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