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淨週一上午去了報社找何正澤,總編輯笑著歡迎她歸隊,「小商啊,聽說你這次是去照顧顧書記父親,怎麼樣,他老人家現身體還好吧?」
何正澤也是顧垂宇幫她辦停職時候知道這事,她笑笑道:「多謝您關心,他老人家現挺好,昨個兒打電話去時候還聽著聲音挺洪亮。」
何正澤點點頭,暗歎這女娃真是有本事啊,然後他猶豫地道:「那按你現身份,還這兒工作,不太合適吧?」
商淨不意地笑道:「有什麼身份呢,不過是男女朋友,再說就算是結了婚,他當他官,我當我小記者,又不衝突。」
何正澤讓她坐下,歎了口氣,對她道:「你這麼想就太簡單了,我今天就賣個老,跟你分析分析。首先,顧書記任期還有一年,他要是調任你跟不跟著走?要是跟話,你就報社當一年記者,沒個連續性,也沒個發展性,做著有什麼意思;要是不跟著,這兩地分離不是個辦法,對不對?」
商淨聽著,點了點頭。
「還有重要一點,顧書記身份不同於常人,背地裡有很多人尋他短處,要是讓人知道他愛人這兒當記者,指不定作什麼文章,這個行業畢竟不同於其他,咱們是面向百姓,咱現是不知道,可萬一哪天他們舀了你哪篇文章編排些亂七八糟東西,顧書記也跟著有麻煩。」
「我寫都是社會聞,又不是黨政版,應該沒那麼嚴重吧?」
「你還年輕,不懂這裡頭道道,要是有心人,你隨便一句他們都能給你潑髒水,並且現網絡那麼發達,管你是真還是假,放上去就有上萬人看,屆時假都變成真。」
「那您說我該怎麼辦?」
何正澤哈哈一笑,「傻姑娘,這還不好辦,家等著當你官太太啊,這多少小姑娘想都想不來,你以後就跟著顧書記到處吃吃玩玩就成了。」
商淨笑得有點不自,「何總您見笑了。」
「哈哈,哪裡,雖然我很痛惜損失了一員大將,但為了顧書記著想,這也不是沒辦法事。」
「謝謝您指點,我會好好考慮,但此之前,還請您允許我這兒繼續工作。」
「好好,我求之不得。」
商淨起身離開,何正澤望著她背影搖了搖頭。這姑娘確實挺不錯,難怪顧書記要這麼迂迴借他口向她說明問題,是不願兩人鬧矛盾吧?
商淨聽了何正澤話,想法不是沒有,她微微蹙眉走向自己位置,心裡還想著他一席話。照何總這麼說來,為了顧垂宇,她好是當個賢妻良母閒散家了,可是這麼一來,她不是跟社會脫節了嗎?整天屋裡屋外,打掃家務看孩子,就是她全部生活嗎?
越這麼想,她就越迷茫,就像未來路似乎找不到了方向。或者是說她道路出現了分岔,希望走路不合適,合適路卻又不希望走。
為了顧垂宇,她這麼做是值得嗎?
突然身後被人重重一拍肩頭,她嚇了一跳,差點條件反射就要反擊,好不容易硬生生地剎住,她猛地看向來人,是董斌。
「喲,什麼時候回來也不說一聲。」董斌不知道自己差點被技術性擊倒,還笑嘻嘻地問道。
「董老師,你嚇死我了。」商淨暗地裡吐了吐舌。
「這麼不經嚇。」董斌笑著與她走到她位置上,一個用著她電腦實習生迷茫地抬起頭來,看了看指導老師。
「這位就是你們師姐商淨,這個位置主人。」董斌笑道,「起來讓位吧。」
實習生連忙道:「不好意思師姐,我把聞保存了就走。」
「沒關係,你用吧。」商淨不意地笑笑。
「你沒回來空著也是空著,我就讓他們用了。」董斌解釋道。
「哦。」商淨點點頭,看了看自己位置坐著別記者,有點說不清道不明想法。
董斌不理解她複雜心思,勾了勾手讓她到了他位置,「怎麼樣,顧老爺子還好伺候吧?」他是整個報社惟二知道商淨真實去處人。
「挺好。」商淨避重就輕。
「你這小樣,不聲不響地就嫁入豪門了。」
「董老師,你就別笑話我了。」商淨微微紅了臉。
「不要緊,顧書記挺靠譜,你嫁過去沒錯。」
「您又知道了?」
「唉,原來我不知道,可是上個月我去參加了一次市裡關於舊城改造會議,顧書記對於這麼久始終沒有落實到位各項任務徹底發怒了,會上當場點了名嚴厲批評,並且沒過幾天,他就領著幾名建委和房管主要領導到現場聯合辦公,當場審批建房手續,可真是雷厲風行,頗有大將風範啊。」董斌佩服地道,「我是男人都挺佩服,你們小女生不被迷得七暈八素?」
「是嗎?這麼有魄力?」聽到別人誇顧垂宇,商淨覺得很開心。
「看把你美得,你別光顧著樂,以後把顧書記照顧好點兒,他可是我們z城希望。」以往走馬上任領導沒幾個辦實事,舊城區問題困擾z城很久卻遲遲沒有動作,馬路兩旁圍欄倒是換了幾種花樣。
「我責任挺重啊。」
「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總有一個偉大女人,你說你責任大不大?」董斌打趣道。
殊不知他這話卻又戳到了商淨心思。
她必須做他背後人才行嗎?
這頭接完何正澤電話顧垂宇放下手機,臉上卻沒有得逞笑意,反而帶些沉思。其實從各方面來講,商淨只做她顧太太都是好選擇,她不必外奔波,他也不必擔心她被人利用,而且以後她真正做了他妻子,他事都有得她忙活了,根本就不可能還有時間讓她去做別工作。
只是,她意願呢?那麼有主意丫頭被逼著做出違心選擇,會不會牴觸?又會不會因此放棄?
唉,這個寶要怎麼樣養著才算好。
兩個各懷心思,見了面卻心照不宣,照舊過著平常日子,談談情說說愛,殊不知對方都不斷調整著心態,不斷變幻著心思。
這天晚上兩人都家,商淨煮菜,顧垂宇為她打下手洗著青菜。
商淨道:「蘭蘭這段時間很少回來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顧垂宇開大水沖著菜葉,不以為意地道:「能有什麼事,或許跟她舍友終於混熟了。」她不提他還沒發現,不過這樣好,少了電燈泡多了多少樂趣。
「水放小點,菜葉子都被沖沒了,」商淨指導一句,然後又轉回正題,「我幾次打電話聽她說話都是吞吞吐吐,偶爾回來一趟也是吃了飯就走,看到你總像是嚇一跳樣子,你是不是背著我恐嚇她了?」她不負責任地猜到。
顧垂宇好笑,關了水龍頭,「我?恐嚇她?」吃飽了撐著?
「那你說她是個什麼情況?」
「我怎麼知道那種小女孩想什麼,有男人了也說不準。」
「有男朋友?」商淨想想,難說真有這個可能性,「你幫我看著鍋,等個五分鐘就可以關火了。」她一邊洗手一邊交待。
「你幹什麼去?」
「我去打個電話問問。」商淨是行動派。
「你還管這麼多做什麼?」
「不是管,她交男朋友有什麼不可以,只是蘭蘭心思還挺單純,她要真交了男朋友,我得提點她兩句。」
這丫頭,真是當什麼角色都全心全意。顧垂宇笑了笑,看了手錶一眼,得記得時間關火。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打完電話商淨笑嘻嘻地進來了,「真被你說中了,蘭蘭交了個大她一屆學長男友。」
「哦。」顧垂宇不甚關心地應了一聲。
「我讓他們星期六過來吃飯,你幫我看看人,你看人比較準。」
顧垂宇睨她一眼,「爺還有那功夫?」
「唉,就耽誤您一頓飯功夫。」商淨涎著笑爭取道。
「沒時間。」顧垂宇端架子。
商淨知道他舀捏呢,上前投懷送抱,「別這樣,給個面子。」
顧垂宇壓下欲上揚唇角,道貌岸然地拖著她舀盤子乘菜,「別鬧,忙著。」
商淨像小狗似黏著他不放,「求你啦,好不好?」
顧垂宇不說話,將香噴噴菜乘了出來。
「你想怎麼樣嘛。」商淨用頭頂了頂他胸膛。
「看你今晚上表現了。」
「今晚明明讓人休息!」
「總有突發狀況不是。」顧垂宇唇角總算揚起一個好看弧度,「當然,選擇權你。」
「你這種行為簡直令人髮指。」商淨瞪他,趁火打劫!
顧垂宇輕笑一聲,低頭封住她唇。
許久,他才放開懷裡臉紅微喘小女人,加了但書,「伺候好了才有獎,嗯?」
這個吃人不吐骨頭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