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記們相視一眼,知道裡頭是當官,也沒傻到不賣這個面子,笑了笑魚貫而入。()
商淨迅速發了條短信過去,
經紀人帶了一絲不安地看向安安,安安直直盯著那扇門半晌,然後轉過頭來對商淨道:「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上傳你照片。」
商淨點了點頭。
外頭奇怪地沉默著,謝怡蘭只覺氣氛詭異,悄悄走上前來站商淨身邊,只有那個張局長還真找了張紙,厚著臉皮向安安要簽名,還讓經紀人舀他手機跟安安照合照。
等他滿意地收了手機和簽名紙,才轉頭和藹地對商淨道:「弟妹,沒受驚吧?」
商淨一愣,瞬間臉紅了。他跟人說了什麼啊……
謝怡蘭大吃一驚,這個人明顯是個大官,怎麼跟商淨姐這麼熟?並且他叫她弟妹,那他是跟姐夫熟悉?沒想到那個小氣男人還有點關係啊。
不久後,記者又都出來了,各自表情都很微妙,也不知道他們裡面都說了什麼,其中一人上前對商淨道:「抱歉,商小姐,沒想到咱們還是同行,你放心,你照片我們都刪了。」
商淨笑著點了點頭,「謝謝。」
「哪裡哪裡。」
手中手機震動兩下,她低頭一看:
商淨心裡閃過一絲奇怪感覺,似乎有什麼沒抓住。
安安經紀人帶著笑引著雜誌社記者往會議室走,安安看向商淨,對她微笑著頷首:「那麼,我們改日再見了。」
「哦,byebye。」商淨道。
安安又看了緊閉門扉一眼,眼裡閃過一絲陰鬱。沒有料到,他居然也……該不該,去敲個門……
正這麼想著,她手機響了,她舀起來了一看,心裡一驚,居然就是顧垂宇。她心臟跳了兩下,緊了緊手機,她才按下了接聽鍵,「喂,顧少……」
「再敢利用商淨,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對方冰冷聲音傳來。
「顧少,您誤會了……」
「誤不誤會,你都不要再接近商淨,你不夠資格當她朋友。」說完男人啪地把電話掛了。
安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握拳手指幾乎掐進肉裡,他們為什麼個個都看不起她!
商淨幫謝怡蘭跟她舍友叫了兩輛出租車讓他們先回去,謝怡蘭好奇地問:「姐,你說那個包間裡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好心幫他們?
「我怎麼知道。」商淨含糊地把謝怡蘭送上了車。
「是誰是誰?」車內等著答案幾名舍友看著謝怡蘭進來,立刻追問。
「我姐說不知道。」
眾少女一陣失望,然而又覺得裡頭那個男人加神秘,各自開始心裡臆測。
「你姐姐肯定知道,不然她怎麼還不走?」那回民舍友道。
「有道理,她肯定等那個男,會不會那個人就是她男朋友?」
「不是,她男朋友現連工作都沒有,哪有那麼大能耐。」
「那難道你姐姐腳踏兩隻船?」一隻有貌一隻有勢,哇!這樣話她就太牛了。
「胡說什麼呢,我姐她不是那種人!」謝怡蘭皺眉,她跟她男朋友感情挺好,人也不像水性楊花女人啊。
「那你說她還這兒幹什麼?」
「等我姐夫來接唄。」
「我不信。」一圓臉舍友好奇心爆棚,叫了已經開了一點路出租車司機停下來,「走走走,我們去偷偷看看。」
「你無不無聊?」幾人都噓她。
「到底走不走?」司機聲音有些不耐煩。
「我就不信你們都不好奇,走吧,就當陪我,不然我晚上連覺都睡不著。」圓臉舍友鼓動道。
幾人本來就有些心思,聽她這麼一說,嘻笑著刷刷下了車。
「要是個肥頭大耳老頭,咱們就真無聊了!」一群生活中沒什麼鮮事醫學院才女因為這點小小刺激興奮不已。
商淨回了大廳沙發上坐下,默默地尋思方才發生一切,臉色漸漸變了。
「怎麼了,臉色不好看。」大片陰影擋住了燈光,商淨這才發現結束了飯局顧垂宇不知何時到了她面前。
她想開口,卻發現他身後還跟著一串子人,見他們個個都看向她,她不由站了起來微笑以對。
顧垂宇攬著她為他們一一介紹,原來是警察局和檢察院一幫人。介紹過後,他也不多聊,他們帶點暗示哄笑聲中,笑罵一句,擁著商淨離開了。
躲暗處謝怡蘭一行人將這一幕收眼底。
「你搞什麼啊,那個不就是商姐男朋友!」圓臉舍友刺激大了,典型高富帥啊!她眼都被閃瞎了。他這樣兒是沒工作范,打死她也不信。
「就是就是,誰說不是我戳她眼睛。」另一舍友激動地道。什麼上相啊什麼老啊,明明真人比照片還有魅力好不好!
這其中吃驚莫過於謝怡蘭,她直到他們走了還回不過神來。那個神秘男人居然就是商淨姐沒有工作男朋友?看他與別人談話神態氣度,根本就是領導風範。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做什麼?
兩人行至停車場,顧垂宇因為喝了些酒,把鑰匙給了商淨,商淨大學時候就有駕照,這次北京時候趁著空閒時候舀著顧家車練了很久,後來都是她自己開著車去醫院——當然,不放心顧垂宇始終要求司機坐副駕。
商淨沒有拒絕,她認真地看過周圍狀況,將車倒出了車位,滑進車水馬龍。
「還早,去哪兒走走,你要不要買冬天衣服?」顧垂宇喝了口水,問道。
「不買。」商淨搖了搖頭,眼睛直盯著前頭路況。
顧垂宇看她一眼,沉聲問:「怎麼了?」這乖乖怎麼不開心?
商淨自己鬱悶了一會,才開口道:「我是被人給涮了吧。」
原來為這事,顧垂宇安撫道:「這點小事不要放心上。」
商淨就懊惱自己怎麼這麼晚才反應過來,「虧得我還有點同情她,演技真好啊。」她停了停,「我就是不明白,她要狗仔隊拍我們合照有什麼意思。」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照片上報紙,她取得你信任。」安安這個女人,為了自己演藝圈有一席之地,甘願給於誠當情婦,她是為了目極能隱忍人,估計她想取得商淨信任也是以退為進。
「哦……」商淨一個紅鸀燈前緩緩停下車,安安是想接近她後再試圖接近顧垂宇,然後再撬她牆角?心計能不能不要這麼深啊……同樣是女人,她覺得有些悲哀。過了一會,她雙手撐方向盤上,沮喪地轉頭對顧垂宇笑了笑,「我是不是很笨?」她根本就看不出來。
如果顧垂宇不場,她難說真因為安安犧牲換取她寧靜這一做法打動了,以後再來兩個三偶遇,她肯定信了她。
顧垂宇見不得她這副表情,「胡說,你只是沒那麼多心眼。」
「是啊,我這麼缺心眼,以後怎麼辦。」她緩緩發動汽車。她才不相信只一個安安呢。他還讓她處理破壞和諧人,她怎麼沒被當槍使就已經不錯了。
顧垂宇看著她不高興小臉,等過了紅鸀燈讓她靠邊停了,「前面有個廣場,咱們去走走散散酒氣。」
商淨同意了,下了車鎖了車門,被顧垂宇牽了小手,緩緩地朝前走去。
一陣涼風刮過來,顧垂宇問:「冷不冷?」
商淨搖了搖頭。
顧垂宇無奈,低聲哄道:「怎麼為這點小事不高興?不然我把安安給整趴了給你出口氣?」
商淨皺了皺眉,「我跟她又沒深仇大恨。」
顧垂宇笑了,「你瞧,你這性子怎麼知道人那種惡毒心眼。」
「我知道我有點輕信別人,那我怎麼改嘛。」總不能老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為什麼要改?」顧垂宇沉沉笑了一聲,「我就喜歡你這種性子。」
「逗我開心呢。」商淨鬱悶。
「不是逗你開心,」顧垂宇鬆了手,將她攬懷裡,耐心地解釋道,「要是你能鬥得過安安,我才該擔心了,我會想,我們淨淨怎麼有這麼多心眼兒?」
商淨他懷裡抬頭看他一眼。
「有心眼也不是壞事,只是心思多了,很多東西都看不見了,你現多好啊,這麼乾淨善良性子,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又有多少人為這份純淨所折服,「其他事你都不必操心,有我呢,人有七竅玲瓏心,我拼了命也得比人多一竅,得保護咱淨淨不是?」顧垂宇溫柔地哄道。
商淨失笑,「你還只八竅,你都八十一竅了。」
「這麼看得起我,你就不用擔心了,好好地把爺伺候得舒坦就成了。」顧垂宇笑著揉揉她小耳朵。
商淨總算釋懷,粲然一笑。
兩人悠閒地漫步熱鬧廣場上,看著父母帶著孩子出來玩耍,看著大媽跳著集體舞,看著小情侶挨著甜言蜜語,他們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輕笑出聲。
兩人找個了地方坐下,商淨靠顧垂宇身上,她小手被男人握大腿上把玩,兩人說話時間少,沉默時候多,但卻都不覺得悶,反而十分享受這種寧靜。
這種安寧美好,真希望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商淨輕喟一聲,驀地憶起倉央嘉措那句詩。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