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公子哥私人的聚會總是百無禁忌,美酒在手,美人在懷,嬉笑狂歡。這次他們帶的女人都是固定或半固定的妻子或情人,所以雖然也放得開但還不至於超尺度,只有一個人單身已久,聽說要帶女伴刺激顧垂宇,匆匆在車展上帶了個嫩模上來,那小模樣清新可人,長髮飄飄,清湯掛面,看上去就跟娃娃似的惹人憐愛,只是那動作著實跟清純掛不上邊,她似乎怕是伺候不周到得不到金主的寵愛,喝到一半就明目張膽地將手伸到了金主的胯、下。
商淨盯了一會,妹妹,你這年紀模樣身段值得現在就這麼輕賤自己麼?
顧垂宇不悅地轉了她的視線,「你在看什麼?」
「她是活的,會動的!」商淨咬著杯子低聲道。活生生的綠茶婊!
「你說什麼!」顧垂宇以為她指的是男人的□,口氣加重了一分。
「我說那妹妹。」商淨搖了搖頭。她也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孩了,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她也不會站起來義正辭言地批判別人的選擇,就是覺得可悲的慌,為什麼這麼多的女孩選擇物質上的追求,不空虛麼?
「看她幹什麼?」
「隨便看看,你……」以前一定有過這種香艷畫面吧?商淨欲言又止。
「商淨,傷都好了?」裴寧拿了酒瓶為他們滿上,坐在水晶茶几的邊上問道。
「嗯,都好了。」商淨道一聲謝。
「槍疤要不要去了?我認識一個整形醫生,技術挺好。」
「不必了。」回答他的是顧垂宇,「就這樣挺好,我不嫌棄。」
「誰問你了?」商淨嬌嗔一聲。
「這不是切身利益嗎?」那小疤新長出來的癢癢肉可是她的敏感點之一啊。
裴寧哼了一哼,碰了碰他倆的杯子,「走一個。」
顧垂宇道:「不想喝就別喝。」
「你不讓我喝我就不喝,你的朋友好不容易來了,跟他們好好喝喝吧,喝醉了我伺候你。」商淨抿嘴而笑。
顧垂宇輕笑一聲。
「喲,這麼體貼,咱們顧大少福氣大啊,不過今晚不醉不歸,一個都別想跑!」彭少喊道,「來,商淨!我敬你一杯!」
「你是顧垂宇的好兄弟,這第一杯酒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給的,不僅要給,而且還得回敬!不過這兩杯過後,想找我喝酒可得先問過我們顧大書記了。」商淨起身笑著與他碰杯,乾脆地一飲而盡。
「好!豪氣!滿上!」
顧垂宇並沒有阻止,他坐著扶著她的腰想拿一塊西瓜,果盤立刻被抬起來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抬眼一看,是那個最近挺紅的演員安安。他點了點頭當道謝,隨口道:「你演的那個電視劇不錯。」說完,自己暗地一驚,習慣性曖昧了。這屋子的人都沒個定性,帶的女伴今天是你的,明天就指不定是他的,他以前也是看對眼就勾搭一兩個,也送出去一兩個。
「謝謝,沒想到您也看我演的電視劇,真是太榮幸了。」安安淺笑。
顧垂宇這才發現她似乎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眉宇還帶點輕愁,對這屋子的熱鬧氣氛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看來誰又來硬的了。他吃了一口西瓜,不再應聲,不管他的事。
商淨被顧垂宇的死黨敬了一輪,也回了一輪,當他們還想灌她時,她笑著坐到了顧垂宇的旁邊,「我聽我們顧書記的,他要我喝,我就喝。」
連幹這麼多杯居然還口齒清晰,眾人來了勁頭,一陣鬧騰。
「寶貝兒,酒量不錯啊。」顧垂宇沒理他們,低頭喂商淨吃葡萄。
「還行。」商淨咧嘴一笑。
「誰騙我不會喝的來著?」一杯就倒,虧她說得出口。
「那時候不是不熟嗎?」
「現在熟了?」顧垂宇勾著她調笑。
「這麼多人在看。」商淨不好意思了,將他推了推。
「你們倆別肉麻了,來,喝酒!」
「對!商淨,你給我出來,咱們喝個三羊開泰!」
「顧書記,我還喝不喝?」商淨乖巧地問道。
「不喝了,給爺吃東西。」顧垂宇捏捏她的小臉。
「好。」商淨點點頭,轉頭笑道,「他不讓我喝了,你們哥幾個慢慢喝。」
「這麼聽你男人的話?」
「當然,不聽他的我聽誰的?」商淨靠在顧垂宇身上,為顧垂宇的酒杯滿上,「你跟他們好好喝,想吃什麼叫我,我夾給你。」
顧垂宇大男人的虛榮心完全得到滿足,他揚唇勾起她的下巴就狠狠吻了下去。
眾人怪叫聲噓聲幾乎蓋過音樂聲。
「你瞧瞧人家這賢惠樣。」一人推推他老婆。
「哼,你可別想我這樣。」少婦硬硬地回了一句。
嘖嘖,人比人,氣死人。
商淨哪裡料到他這麼肆無忌憚,紅著臉等他親完,埋在他的胸前怕丟人,半晌才肯出來。
這世道還有這麼容易臉紅的女人……瞅瞅那才是真正的小鳥依人。幾個大男人都稀奇,東方男人果然還是中意含蓄美啊,只不過現在他們身邊的女人都快比他們還豪放了。
終是曲終人散,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了,只有裴寧與商淨兩個還算清醒,真醉趴下的裴寧就讓他在包廂裡過一夜,其他的人他都安排司機給送回家,商淨攙著顧垂宇進了車子,起身對裴寧道別。
裴寧道:「你知道門當戶對這個詞不是沒有道理的。」
「嗯,我知道。」
「說到對顧垂宇的瞭解,我三十年你一年,你覺得誰的判斷靠譜點?」
商淨再次點了點頭。
「良家婦女不要跟顧垂宇沾上邊。」裴寧言盡於此。
商淨沒說話,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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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垂宇自睡夢中醒來,除了頭有點重沒什麼其他異樣,商淨已不在床上,他揚聲喊了一聲,聽到她在廚房的回應。
不一會兒商淨走了進來,拿了杯溫熱的蜂蜜水遞給他,「頭痛不?」
「不痛,」他將水一口氣喝完,「我洗個澡。」
「嗯。你的衣服再別亂丟,內褲襪子自己手洗。」
「你幫我洗。」顧垂宇不由分說地把隨手脫下的睡衣丟到她手上。
「顧垂宇!」敢情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呢。
洗了澡出來,商淨已經在餐桌上把早餐擺好了,簡單的皮蛋肉粥,顧垂宇不客氣地吃了三大碗。
「那啥,今晚上要是沒什麼重要事的話就把時間騰出來唄,咱們兩個到外邊吃個飯。」商淨先吃完了,支著下巴道。
顧垂宇的動作停了一停,「怎麼,有什麼好事?」
「沒有,就是有話想跟你說。」
「現在說也行。」顧垂宇表示洗耳恭聽。
「不行,沒氣氛。」
「你說個話要求還挺高。」
「當然。」
「行,難得你商大小姐主動約我,再艱難我也得騰出這個時間來。」
「我研究研究吃什麼,短信通知你。」
「加不加接頭暗號?」
「討厭!」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到了下班時間,盤秘書站在辦公室的書桌邊上,等著顧垂宇簽署一份文件。可是卻見他低著頭,手中的簽字筆一敲沒一敲地點著文件夾邊緣,半天沒翻一頁,明顯是出神了。過了許久,盤秘書不禁問道:「顧書記,這份文件還有什麼問題嗎?」
「嗯?」顧垂宇這才回過神來,皺了皺眉,快速翻動餘下的頁面,了了掃過一眼,龍飛鳳舞地在尾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文件遞給盤秘書,顧垂宇看看手錶,也該去接人了。只是她突然這麼正式地提出談話,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嗎?
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思及他的前科和她對家庭的態度,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媽的整的他提心吊膽,這就是他的報應嗎?
等等,他不是想著治治她的隱瞞的嗎?怎麼又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顧垂宇「嘖」了一聲,又記起另一件事,打了個電話給韋熙,「喂,你回北京給我放個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