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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4番外 ——作客記 文 / 讀讀

    這日週末,市長趙長慶以秋日螃蟹清羹為由,邀請顧垂宇和副市長王榕到家裡作客。顧垂宇讓商淨一起去,商淨覺得很不好意思,死活不願意。顧垂宇不樂意了,「你這思想還沒端正啊,一個私人聚會我倆一起去有什麼不好意思?敢情你是把我當地下情夫,晚上用用就算了。」

    商淨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只得點頭同意。

    於是當日傍晚,兩人自電梯出來,站在趙長慶家門口,顧垂宇把提著的果籃放到商淨手上,接響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是女主人秦春雁,她滿臉帶笑地對顧垂宇表示了歡迎,卻在看到商淨的時候有一瞬的驚訝,但馬上遮掩過去了,「這位是……」

    「她是商淨,老趙說帶家屬,我就把她給拉來了,商淨,叫嫂子。」他攬著商淨道。

    商淨有些羞赧,說道:「嫂子好,我厚著臉皮不請自來了。」

    趙夫人立刻熱情地道:「哪的話,哪的話,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來來來,別在門口站著,快進來坐。」

    趙市長也出來迎接,看到商淨也暗暗吃驚,他是想著他倆可能有點啥,只是沒料到顧垂宇把她帶來了,難道他們是上檯面的關係?不能吧?心裡疑惑,臉上卻毫無表露,他笑著上前,「顧書記,你們人來就行了,還帶這麼多水果,真是太客氣了。」他頓了頓,看向商淨道,「小商,你也來了,歡迎歡迎。」

    商淨見過趙長慶幾次,但都是在公共場合,她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趙市長。」

    「唉,今天是家宴,你叫我一聲趙哥就行了。」

    商淨看了看顧垂宇,顧垂宇笑了笑,與她一同進了屋子。房子很大,四室二廳,趙長慶一家剛搬進來沒多久,今天家裡除了他們兩口子,還有上高一的獨生女兒趙書蕾,趙夫人未嫁的親妹妹秦秋雁。

    兩人一一見過,在沙發上落了坐。趙夫人熱情地招待一番,總算找了個空把趙長慶拉進房間,劈頭就問:「那個年輕姑娘是誰?」

    「唉,是日報的記者商淨。」

    「家裡是幹什麼的?」

    「我怎麼知道?不過好像沒什麼背景。」

    「那她怎麼跟顧書記一塊兒了?」

    「我也不知道,顧書記平常很少提及私事,我怎麼就知道他們成了。」

    「成了什麼了?看她年紀輕輕,又不是頂漂亮,顧書記平常怎麼可能注意到她?肯定是不學好。」

    原來趙長慶這次家宴的主要目的不是吃螃蟹,而是給離了婚的顧垂宇介紹他的小姨子,秦秋雁今年二十八歲,在教育局工作,人長得也不錯,老婆聽說顧垂宇早已離婚的八卦,就想著讓他給牽橋搭線。

    「你別亂來,他把人帶到這來,就算不是面上的也是很看得上的,說話注意點!」

    「嘖,我知道了。」

    不久王榕副市長也與丈夫一起來了,見到顧垂宇與商淨坐在一處,兩口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陣招呼過後,大家坐在大客廳裡談天說地,趙家女兒也知道父母的意思,帶著好奇與興奮偷瞄那個比父親還年輕的市委書記,只見他正與一同而來的女子低低私語,只覺這大叔級的男人怎麼越看越帥,看著那女子的眼神都可以將女人秒殺。趙書蕾莫名地心跳加速,突然覺著學校裡所謂的帥哥都是些小鬼頭罷了。

    這時的商淨正在輕聲徵求顧垂宇意見,「我也去廚房幫幫忙吧?」

    「這都到別人家作客了,你就別忙活了。」

    「總覺得不好意思,坐著光等著吃也就你們大老爺們做得出來。」

    「行行,你想去就去吧,打打下手就成,累了就出來。」

    「哦。」

    商淨起身進了廚房幫忙,趙夫人假意推脫,終是讓她動了手。

    秦秋雁在客廳裡看看廚房,笑道:「小商真能幹,哪像我,廚房的事是一點也不會的。」

    「是啊,年紀輕輕還挺乖巧的,顧書記你在家裡也挺享福啊。」王榕試探地問。她跟趙夫人關係好,這次也是她請來當說客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她就喜歡搗鼓這些,一個星期可以做菜不重樣兒。」顧垂宇笑道。

    「顧書記,小商在哪兒上班?」看上去挺空閒啊。

    「她是日報的記者,前段日子評的優秀新聞獎的記者就有她,很能幹一姑娘。」趙市長道。

    「哦,這樣啊。」秦秋雁嘴上應著,心裡卻不以為意,這後台這麼大靠山了,一個新聞獎算什麼。

    這時商淨包裡的電話響了,顧垂宇十分自然地拿出來看了看屏幕,滑屏接了,「商叔,是我……她在廚房給人打下手,我們在外面作客……行,我知道了,待會我告訴她。」

    秦秋雁吃驚不小,這擺明是見過家長的了。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頓時消散得一點也沒有,她早就聽說過顧垂宇的大名,也在電視上看到過他的人,當姐姐說想搓和他們倆時,她不知道有多高興,全身上上下下她檢查過好幾遍才出的門,心想這事由姐夫和王姐一摻合,應該是十拿九穩,沒想到……他居然已經有了親密的女友。想想也是,他這樣的香餑餑,身邊怎麼可能沒有美女相伴呢?只是她心底深處有些不甘心,除了年紀比商淨大一點,她覺得她哪都比商淨強,人長得比她美,身材也比她好,商淨能得到顧垂宇的青睞,她也一定可以!

    思及此,她打起精神,捧著一盤提子自然地坐到顧垂宇身邊,熱情地道:「顧書記,來,吃提子。」

    顧垂宇禮貌地拿了一串,將商淨的手機隨意放在桌上。

    趙書蕾一看,並排著兩個一黑一紅的手機,大小式樣都一樣,她不由脫口而出,「顧叔叔,您們還整情侶機啊?」

    趙長慶立刻道:「小孩子插什麼嘴?」

    顧垂宇笑笑,「沒事兒,別讓商淨聽見就行了,她臉皮薄。()」

    臉皮薄還強迫他拿情侶機?秦秋雁在心底哼了哼,笑道:「小女孩子家的就喜歡這些,虧得顧書記你遷就。」

    顧垂宇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遷就什麼,這是我買的。」

    秦秋雁尷尬,王榕打圓場道:「看不出來顧書記你這麼,年輕人怎麼說的來著,羅曼蒂克。」

    大家笑了一場。

    廚房裡頭趙夫人一邊處理螃蟹,一邊狀似閒聊地問道:「小商啊,你跟著顧書記多久了?」

    「沒多久,幾個月。」商淨在洗菜,笑著回答。

    「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來著?」

    「呃,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那麼複雜的事她怎麼向人家一一說明?

    這一聽趙夫人更肯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測,要是光明正大的,哪個女孩兒不會炫耀這事呢?她這麼一想,就把商淨看低了一分。

    「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商淨一愣,輕笑道:「不著急,我還年輕,不想那麼早結婚。」

    釣上這麼個金龜婿還有不想結婚的?依她看來是結不了吧?趙夫人背地裡冷笑一聲,「要是洗完了菜你就把砧板上的肉切了吧。」她的話也少了客套。

    「嗯,好。」商淨沒把這種小細節往心裡去。

    沒過多久,顧垂宇進來了,「嫂子在做什麼好吃的?」他站在商淨旁邊,笑著問道。

    趙夫人剛把螃蟹蒸上鍋,轉頭看見是顧垂宇,立刻笑道:「剛把螃蟹給蒸上,你就進來了。」

    顧垂宇笑笑,低頭看著商淨切菜,捏捏她的小脖子,「累不累?」

    「這有什麼累的?」商淨揚唇。

    「剛商叔來電話,說你要的東西找著了,明天給寄過來。」

    「哦,地址他知不知道啊?要不要發個具體地址給他?」

    「那我一會去發,你渴不渴?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顧垂宇心裡頭有些不滿,這家裡的妹妹女兒一個都不來幫忙,反倒讓他淨淨忙個不停。

    商淨倒真覺得有點渴了,「我的杯子就在茶几邊上,你幫我拿來唄。」

    顧垂宇轉身去拿,一會就進來了,「給。」他將杯子湊到她唇邊。

    商淨手裡有油,怕弄髒了杯子,就著他的手喝了。

    「怎麼跟小娃兒似的,喝水都急。」顧垂宇等她喝完,笑著擦擦她唇角的水漬。

    趙夫人有點看不過眼,笑著問道:「顧書記,您喜歡吃什麼菜?您跟我說說,別一會做的菜都不合你胃口。」

    顧垂宇笑道:「什麼都行,我不挑食。」

    商淨憋笑憋得很困難,讓他死要面子,明明挑食得很。

    顧垂宇明白她在想什麼,暗地裡捏了她的小蠻腰一把。

    秦秋雁尋來,見顧垂宇似是在跟商淨調笑,站在廚房門口道:「顧書記,您怎麼到廚房來了,這兒油煙味重,您還是快出來吧。」

    趙夫人附和。

    顧垂宇笑笑,「沒事兒,我坐那也沒什麼事,我也來幫幫忙打打下手吧。」他作勢捲起袖子就要幹活。

    秦家姐妹連忙阻止,秦秋雁道:「我來我來,洗菜我會,您別忙,還是我來好了。」

    早幹嘛去了。顧垂宇虛偽一番,才在趙長慶的勸說下離開廚房。又坐下來與他們談論了研究了點z城建設方向,突然聽到廚房有點騷動,他不由起身,三兩步跨到廚房門口,「怎麼了?」

    趙夫人連忙笑道:「沒什麼事,就是小商不小心切到了手。」

    商淨經常拿刀,哪裡會容易切到手,只不過秦秋雁洗菜的時候看到裡面有一隻小蟲嚇得往她身上一撞,她才被割破了手。

    「我看看。」顧垂宇眉頭一皺,快步走到正在沖水的商淨面前。

    「沒事兒,就一點點。」商淨道。

    顧垂宇抬起她受傷的手,只見她的食指和中指都割到了一些,血還止不住地流,他立刻問:「嫂子,家裡有沒有止血的藥什麼的?」

    「本來有創口貼的,可是剛好用完了。」趙夫人道,「沒事兒,就一點點小傷,我也經常割到手,過一會就止了。」

    「你出來坐吧,我去買。」顧垂宇不是很高興地道。

    趙長慶也跟了過來,聽到這句話連忙道:「讓小蕾去買,讓小蕾去買。」他給女兒使了個眼色,趙書蕾覺得小題大做,還要她親自跑一趟,不高興地撅了嘴巴,伸手問父親要錢。

    顧垂宇沒理會這麼多,拉著商淨往客廳裡一坐,一邊抽紙巾貼住她的傷口,一邊摩挲著她的手心道:「看來你跟趙家的菜刀不合,還是老老實實地等吃吧。」

    商淨被逗樂了,「我還要跟菜刀合八字?」

    趙長慶和王榕對視一眼,他們就從來沒見過顧垂宇這麼柔和的表情。以往不論是在公開場合還是在私底下,顧垂宇永遠都面帶微笑,說話慢慢悠悠,根本就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即使看著比他們年紀小,但他們卻總有種敬畏的感覺,特別是他辦起大事來乾脆利落,毫不含糊,他們也是完全把他當作一個領導看,哪裡想過那麼深沉的顧書記會對女人這麼體貼入微,不是聽聞他很薄情的麼?

    等趙書蕾買回創口貼,顧垂宇沒讓秦秋雁動手,親手小心翼翼幫商淨包紮,然後就一直讓她坐在身旁,伺候這伺候那的。

    商淨見眾人神情各異,不免有些尷尬,輕聲道:「我就一點輕傷,別整這麼誇張。」

    顧垂宇神態自若地笑笑,「各位別見笑,我虛長她幾歲,怎麼好像操心操習慣了。」

    「顧書記這是好男人的榜樣啊,咱們只有羨慕的份。」王榕笑道。

    酒菜上了席,螃蟹是餐桌上的主角,幾乎人人夾了一個放在碗裡大塊朵頤,商淨手裡貼著藥布不方便,她看了顧垂宇一眼,顧垂宇輕笑一聲,「先吃什麼?」

    「你把蟹黃給我就成,蟹肉留著吃。」她一點也不客氣地道。

    顧垂宇把殼剝出來放到她的碗裡,「吃吧,貪吃鬼,什麼都幫你剝好。」

    「嘻嘻,有勞了。」商淨對吃沒有抵抗力。

    秦秋雁看著刺眼,只覺商淨恃寵而嬌,她說道:「小商,來,我幫你剝,讓顧書記也吃會。」

    顧垂宇笑著把蟹身掰開,道:「別忙活,我把這祖宗餵飽了,我吃得也舒坦。」

    秦秋雁被噎在當場。

    商淨的臉刷地紅了,他怎麼說話的啊。

    在座的各位都秉承的是含蓄派,沒想到顧垂宇突然這麼直言不諱,一時不知怎麼接茬。

    趙書蕾也跟著臉紅了。

    酒足飯飽,兩家各自告辭回家,趙家卻是一片烏雲不散,秦秋雁深受打擊悶悶不樂,趙長慶也對妻子不滿,「跟你說了不要亂來不要亂來,還不把商淨當回事,你偏要顧書記擺明了發怒你才看得出來是不?」

    「我哪知道他那麼喜歡商淨……」豈止是喜歡,簡直是溺愛,連男人最在乎的面子都可以不要,在他們面前真把商淨伺候得像個祖宗一樣。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連創口貼也不讓買?」

    「我不是覺得小題大做嗎?再說了,我以前切到手了,讓你去給我買個你不也懶得去?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婦人總有反守為攻的能力,「你瞧瞧人家顧書記,樣樣都頂好,還能幫人端茶倒水,你就一個市長,回到家就跟大爺一樣,樣樣都要我伺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趙夫人無意間說出了今晚所有女性的心聲。

    「你真是無理取鬧。」趙長慶甩手走了。

    這頭商淨在與他散步回家的路上,終於找到機會說教了,「你就不嫌丟人!有你這市委書記那麼說話的嗎?」

    「丟什麼人,」顧垂宇毫不在意,「不就是個家宴嗎?這叫平易近人。」更叫一石二鳥。

    「有你這麼平易近人的嗎?」把人小孩都給整臉紅了。

    「行了,別說這種小事了,我今天可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今個兒連工具都沒,我可是硬生生把肉給掰出來的,待會兒是不是輪到你了?」他攬過她的腰,調戲地摸了一把。

    「……我是傷患人士!」

    「放心,我絕不碰到你一根手指頭。」

    「誰信啊……」

    「事實勝於雄辯……」

    作者有話要說:太晚更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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