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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56第五十五章 文 / 讀讀

    顧垂宇瞪她一眼,還拿自己身體來賭氣。

    商淨哪裡能聽他的,這段時間被商父嚴格控制得她就沒能吃上一口辣椒,她還不趁機補本啊。

    方局啞然失笑,這幾年沒見,顧三居然懂得關心人了。要不是他屋子那兒住著一個,他幾乎都懷疑他是不是看上了商淨這小丫頭了。

    「不好意思失陪。」商淨笑著起身,這一般表示人要去方個便補個妝啥的,但顧垂宇非得看她往那邊走了才算數。

    「延宇說他天天當替死鬼,他就沒打電話找你?」

    「啊?」顧垂宇這才回神,漫不經心地道:「打了,當然打了。」豈止是他打了,顧家上上下下能說得上話的幾乎挨個打了個遍,他煩不勝煩,又不能關機,這兩天正上火。

    「你這意思是不妥協?」

    顧垂宇輕笑,「您這話也嚴重了,我又不做什麼生死選擇,還妥協不妥協。」

    這嘴裡就沒句准話,方局搖了搖頭,還想說點什麼,卻被來敬酒的人打斷,也就作罷。

    顧垂宇被敬了一輪酒,坐下來發現身邊的位置還空著,看了一眼洗手間方向,又掃視了全場一圈,果然在邊上一桌發現她的身影,而且,身邊還夾著那個技術宅的胖子。瞧瞧不在他身邊就樂開花的小臉,顧垂宇的眼神頓時陰沉下去。

    他拉不下那個臉跑到那邊去,萬一商淨在那胖子面前對他冷言冷語,他不白白讓人佔了先機?於是他只有陰森森地瞪著那吃得非常暢快的一桌,怒火成倍增長。

    終於等到了商淨一人去了洗手間,他笑著與人幹完一杯就離了席,走到洗手間對面通道的安全出口門前,低頭點了一根煙。

    他稍稍隱在陰暗處,沒人發現他是眾人極力巴結的顧大書記,他看著商淨心無旁鶩地打算轉彎,煙頭一丟,上前一把將她拉住,一眨眼帶進了安全門的後頭。

    商淨一驚,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清來人,不由皺了皺眉,「你幹什麼?」她甩開抓著她胳膊的手。

    顧垂宇將她困在牆與他之間,略略低頭看著似乎久違的嬌顏,「淨淨,我現在見你太難了……」她知不知他想得心都痛了,她還火上澆油。

    「顧書記,自重。」商淨面無表情,用力想拿開他的手。

    顧垂宇紋絲不動,身子前傾,帶著些許醉意道:「讓我親一下就讓你走。」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他挑起她的下巴就想嘗到那份甜蜜。

    誰知商淨猛地一個側身,不知用了什麼手法,一個借力施力,顧垂宇居然硬生生地被推了出去,碰在樓梯桿上,好險沒有摔下去。

    後背突如其來的巨痛讓顧垂宇發出一聲悶哼,他不敢相信她居然真捨得。

    商淨也因牽動傷口臉色變白,但她保持著冷清的語調,直視顧垂宇道:「你看,我現在一點猶豫也沒有。」

    顧垂宇眉頭一皺。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走出來了,我現在覺得很輕鬆很自在,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跟那個胖子讓你覺得很輕鬆很自在?」顧垂宇並不想表現得心胸狹窄,但他自己也沒發現眉宇間難掩的巨大嫉妒之意。

    商淨知道他誤會了,但她也不想解釋,只是淡淡道:「任誰都比你顧垂宇好。」

    說完,她轉身離開。

    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顧垂宇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木質樓梯上。

    商淨走出去,借口身體不適與領導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閻勇也沒留,開著車將商淨送回了家,還在商家坐了一會喝了會茶才走。

    商父注視著女兒與閻勇坐在一處的畫面,又想了想她與顧垂宇坐一起的場景,心底有了思量。女兒有女兒的想法,父親有父親的考慮。顧垂宇的話著實打動了他,小淨被顧垂宇欺負了傷心了,那也是有情才有傷,他是過來人,顧垂宇雖然心思深沉,但他看得出他是認真的,比較他與閻勇各方面的條件……他居然都傾向於了顧垂宇。他那種薄情的人動了心才容易專情,並且他的優越的物質條件……他或許真能給商淨一個幸福的未來。

    人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他是不是也應該看看他到底能為小淨做到什麼程度?

    酒會結束後,顧垂宇忍著後背火辣辣的疼與方局又去喝了茶,聽他老調重彈了一番,才帶著笑送他上了車,自己只想回去好好休整一下,誰知到了家裡也不安生。

    一打開門,就聽到嚶嚶的哭聲從大廳裡傳來,他皺了皺眉,心想陳靜是越來越過火了。他之所以不立即讓她走人的目的,就是想讓她給周香找點事做,在他還得跟周家周旋期間能讓周香不來煩他。誰知這女人是死認了他一定會愛上她的理,就是兩個字,不走。金錢方面他自認已經沒有虧她的了,她既然願意找罪受他也就由她去,但她這麼樣來煩他……

    心裡下了決定,誰知繞過玄關看到的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大廳裡坐著不止陳靜一個人,還有怒目而視的周香,再加一位冷靜嚴肅的端莊貴婦,那是他的大嫂,顧延宇的妻子常惜紋。

    「垂宇,你回來了。」常惜紋抬頭見到小叔子,那臉上的冷硬才稍稍柔和了一點。

    周香看到他,重重哼了一聲。

    陳靜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縮在沙發角落哭泣的她頓時彈跳起來,捂著半張紅腫的臉靠向他,「顧書記……他們……」委屈的聲音一陣哽咽,好不可憐。陳靜著實沒想到,那個貴婦一見到她不說二話就是一巴掌。

    看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哭得梨花帶雨,顧垂宇卻只覺煩躁,還得拉開她的身子,勾著笑道:「大嫂,你什麼時候來的?」所謂長嫂如母,顧垂宇的母親在他十八歲那年去世,之後一切他的瑣事都是由常惜紋幫著打理,她在他面前還是很說得上話的。

    「沒來多久。」常惜紋也不贅言,她站起來,指了指陳靜,「垂宇,這事我做主了,這個女人要不得,我替你開張支票打發了算了。」

    恥辱在陳靜心頭翻騰,她說話的口氣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

    「您這好端端的,怎麼管上這種小事了?」常惜紋的做法讓顧垂宇有點費解,家裡對他的生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常惜紋雖然有時說他兩句,但也從沒真正阻止過。要是他每個情婦都來這麼一出,他老早翻臉了。

    常惜紋瞪他一眼,「你以為我想管你這種腌臢事,還不是你這次玩得太過火了?」

    「這話怎麼說?」顧垂宇示意陳靜去洗把臉,自己請常惜紋坐下。

    周香瞪著陳靜的背影,很是不滿。

    常惜紋道:「你不就是為了那個小賤人不願意娶小香了,垂宇,她是漂亮,可是她就是一個出賣自己身體的□,你為了這種女人值得嗎?」

    他為了陳靜放棄與周家聯姻?這麼荒謬的結論她究竟是從哪得出來的?顧垂宇匪夷所思,最後看向迄今為止一言不發的周香。這女人蠢到這一步?他有點沒法理解,要是他真像他們所說,他還任著她去找陳靜麻煩?還是陳靜手段太高,愣是讓這個外強中乾的女人相信她的胡言亂語?

    見顧垂宇不說話還以為他是默認了,周香頓時氣得漲紅了臉,「常姐,你看看他,他太欺負人了!」

    常惜紋安撫她幾句,見陳靜出來也當做沒看見一眼,逕直對顧垂宇道:「垂宇,話我說在前頭,那個女人是絕對不能進顧家大門的,我顧家丟不起這個臉!」

    「顧書記,」陳靜快步走到顧垂宇旁邊倚向他,豆大的眼淚又立刻出來了,「不要趕我走……我受不了沒有您的日子……」

    「你這賤人!」周香衝上去就想再給她一巴掌。

    顧垂宇擋住了她。這讓三個女人頓時一驚。

    「顧書記!」陳靜的口氣有多麼地受寵若驚。她軟若無骨地想要依上他,卻被鬆開周香的手的他一手擋開。

    「行了,一場鬧劇,」顧垂宇不耐地開口,沒心情再跟三個女人磨嘰下去,「陳靜,我大嫂的話你也聽見了,收了錢就趕緊走,何必要弄得苦大愁深下不了台。」

    無情的話語頓時戳破陳靜的幻想,她的臉瞬間變幻莫測,窘迫不已。

    周香這回高興了,她落井下石地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還想麻雀飛高枝!」

    「顧書記,您就這麼忍心?」陳靜只當沒聽見她的羞辱,只泫然若泣地望著顧垂宇。

    「別再自取其辱,走吧,陳靜。」

    一盆涼水自天而降,將她澆了個透心涼,她蒼白著臉掃視一圈冷漠輕蔑的三人,死死咬著下唇,轉身飛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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