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10
辛夷悻悻的蔫了蔫,而後撕了雞腿『啊嗚』『啊嗚』的咬了兩口算是對脆弱玻璃心的治癒,好在把雞肉嚥下肚子裡的時候,她內心的創傷就已經痊癒了。
「不過我也打聽了幾家,似乎你口碑不錯。」
「真的真的?!」辛夷也是頭一回聽到誇獎,恨不得生出根尾巴來搖一搖。
雍鳴雁點頭,「我也好奇,你是從哪裡學的給人家算命看相解籤的?」他說著,隨即莞爾,「還聽說你算得挺準呢。」
她聽到這,也終於知道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兩聲,「哪裡哪裡,我不過是無師自通罷了,就是……就是咱們師父……」
「是我師父。」雍鳴雁打斷了她的話,義正言辭的糾正道。
「哎呀別這麼見外嘛,子曾經曰過: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咱們今日有緣,兄弟相稱也未嘗不可嘛這位仁兄你覺得怎麼樣!!」
他似乎有些跟不上辛夷思維跳躍的步伐,「兄弟相稱,和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你看咱們都兄弟相稱了那就都是一家人對吧!」她油乎乎的手就要朝雍鳴雁身上拍,但他十分及時的躲開了。見沒有拍到,她也只能訕訕的收回手,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都一家人了還分什麼你我,你師父不就是我師父嗎!」『
這種神邏輯把雍鳴雁唬得一楞一楞,可末了他還是意識到問題所在,一一辯駁「什麼跟什麼,拜師和一家人有關係嗎?再說,怎麼咱們就一家人了,誰跟你一家人!」說著,他頗為不屑的垂著眼瞟瞟辛夷。
看看,高富帥看不起矮窮挫,自古至今均是如此了。
「那好吧那好吧!」辛夷無奈之下只得雙手投降,「雍公子,聽您的聽您的,算我說錯,是你師父,你師父。嘖,咱們就別糾結這些細節了,」辛夷攤手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怎麼學會給人算命的嘛,其實就是看了……你師父的那些東西——一本解籤書,大概就能應對了。」
雍鳴雁顯然有不小的驚訝,「那東西我也看過,可怎麼都無法將解籤語和事件一一對應上,難不成這真的像師父所說,須有天分?」
「不光有天分,這還得隨緣呢。」辛夷說著,終於吃飽了似的,用帕子擦了擦油汪汪的手。「這東西不過就是同一本書同一句話都能解出不同的東西,而讓人覺得你說得對,那就是本事了。」她說到這裡,愈發洋洋得意起來。「不如過兩日我來教你?包教包會包分配哦!」這話說得實在順溜,可能是廣告看得太多,差點最後跟一句『中國山東找藍x』。
「……」
「只不過學費貴了點,不過看在我們關係這麼好的份兒上,每日就請我吃頓飯就算了吧。」她還一臉大度,好似雍鳴雁當真佔了她多大便宜一樣。
他將眼一瞥,「算了,我同你學這些做什麼,我行醫也能吃得起飯,可不像你……」
……你這廝是在說我沒錢吃不起飯嗎!?就算你是高富帥,面對矮窮挫的時候就不能稍微寬容一點嗎!**絲也是會逆襲的哦魂淡!!
「嘁,不學就算了,我還不樂意教。」她也不滿的哼了哼,「算啦,我也不想欠你人情,不如我給你算算手相你看怎麼樣~」看得出,雍鳴雁似乎有些動心了。辛夷毫不客氣的抓起他的左手,抓住攤開。「男左女右嘛,來來來,我來給雍公子算算~」
雍鳴雁似乎此時有些緊張,想要急著將手往回抽,辛夷下意識抬頭看看他,卻發現他的臉頰竟多出兩片詭異的微紅。視線相交,他的臉燒得更厲害,連忙輕咳一聲,轉過頭去再不看她。
她看到這裡心中也抖了抖——興許剛剛雍鳴雁就已經看見帕子上的頭髮茬兒,意識到這鬍子是假的,既然是假鬍子,那十成**就該是女兒身。辛夷沒想好怎麼攤牌,或者說,既然他不說,那自己也沒必要一下子都招個痛痛快快。能兄弟相稱一會那才親切,要不倆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咳,怎麼越想越十八禁了。
她連忙收回視線,重新看他的手。只不過她哪裡會看什麼手相,能看得出哪條是生命線哪條是愛情線就不錯了。雍鳴雁的手和尋常那些男人的手相比,算是比較秀氣的類型,大概是因為他是行醫為生,用不著幹粗活。但……
辛夷看著他虎口,約莫拇指以下的位置,有點納悶,伸手去摸,果然是一道薄繭。等會兒,這要怎麼解釋?他是大夫,為什麼手上這裡會有繭?更何況剛剛自己分明看他用筷子也是右手,不該是左撇子,那為何會在左手上有繭?
他似乎很緊張,用力一抽便將手抽了回去,略有尷尬的說:「還是算了,不用你看了。」
辛夷不知道他究竟想隱藏什麼,也實在納悶他除了行醫之外究竟有怎麼樣的副業,但既然人家都說不用再看,那她也沒必要較真。反正給他看了,自己又要開始瞎編,還怪費腦細胞的。「哦,那好吧,那下次有機會再說。」
「你吃飽了吧?」雍鳴雁客套的問了句。
「吃飽了是吃飽了,只不過……」她再度欲言又止,其實她也覺得一直坑他不太好,但好不容易才傍上個大金主,何必還有便宜不佔呢?
他將眉一挑,「又怎麼了?還想吃什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她笑著擺擺手,「只不過我覺得大師兄您心腸甚好,再給我買三斤肉包子來那是最好的了。」
雍鳴雁面色凝結,「三斤……我說你真的吃得下嗎?」
你看看,雍鳴雁這個人吶,正是十分的實在,說到買包子,第一想到的是能不能吃得下,絲毫不提『老子為啥要給你買』的問題。辛夷就喜歡和這樣實在的人交朋友,真的。
「哦哦其實是這樣的,我答應了弟弟妹妹今天給他們帶肉包子回去……所以……」
他臉色黑了黑,「那為什麼要我給你買?」
……這句話到底還是問出來了,雍公子您反射弧不短哦?
辛夷迅速滿臉堆笑,「一頓飯都請了,何況是幾斤包子對吧,雍公子您就幫人幫到底嘛對不對~既然那麼有錢,何必還被人埋怨說是小氣呢。」
「……就你還埋怨?」他瞥了瞥辛夷,「你埋怨什麼,把玄鐵弄丟了,我留著你是讓你幫我找玄鐵的,怎的還找我要起賬了?你自己又不是沒有錢買。」
「哎呀雍公子你這可就太見外了,咱們關係這麼好自然是有錢一起用啦……那個什麼,小二!再來三斤肉包子打包帶走!」
候在門外的店小二大概是沒聽懂『打包』,但是想必聽懂了那個『帶走』,連忙應和了一聲。「哎~肉包子三斤~」
「等一下!」雍鳴雁突然開口。正當她虎軀一震,以為他是不想給自己買包子了的時候,卻見那雍公子回過頭,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你現在買了,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包子不就涼了?那怎麼吃?」
「……」辛夷感動得下來了,看看,這才叫真正的醫者仁心!!醫者仁心啊!!「不、不礙事!」她飽含熱淚的說:「我今天為了這三斤包子可以早收攤回家!」
雍鳴雁被這話噎得一囧,「看來你這生意做得還不如這三斤肉包子值錢?」
她想了想,答道:「話雖不能這麼說,但我約莫今天下午也沒個金主能來。幾個銅板的小錢賺不賺倒也沒什麼意思,而且若是真想來讓我給算,那明日再去也是無妨。」
「哦。」他點點頭,「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將玄鐵尋回來?」他將眼一瞇,毫不客氣的瞟著她,「我見你這怕是沒有空閒了。」
「呃……公子此言差矣。」她連忙推脫,「一會我就帶您去當時我丟棄玄鐵的地方去看看,若是有那自然皆大歡喜,但若沒有……那……那……」
「那又如何?」
辛夷為難的笑笑,「那……恐怕就不大好找了。」見雍鳴雁的臉色黑了黑,她連忙改口,「那個不好找其實也能找的,真的,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一定能找到的!」
雍鳴雁一提到正經事,臉便一下子繃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凶巴巴。「那你倒是好好算算,你什麼時候能找到?」
她冷汗都快下來了,僵硬的挑著唇角的笑意,「那個……快了,最晚也就三兩天。」
「若是三兩天內,沒有找到,那又該如何呢?」他冷笑一聲,斜著眼睛睥睨著看她。頗有boss的風雅氣度,徒增了不少的壓迫感。
「……再找三兩天。」她抬起眼來,怯怯望了他一收回目光,最終回答道:「再還沒找到就還找三兩天……找到為止。」
「……敢情你就這麼個給人算命的法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