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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話、說真的,不用太崇拜我 文 / 那誰家那只曜

    更新時間:2013-06-05

    「意思就是說……是說……呃。」她看著這幾句話,反覆咀嚼不知從哪裡開始貼,直到看到「弟」字的時候則眼前一亮!雖然也知道這「孝弟」估計就是「孝悌」,這簽正意味著功名不至。但辛夷忽而想起初見沐方錦的那一晚,沐方錦和賀公子互套近乎的時候,正是以兄弟相稱。何不借這個「弟」字詐他一詐,如若面前這人真是當時想要輕薄自己的賀公子,辛夷也好早做打算拿定主意狠狠的陰他一遭。雖然當時沐方錦也算是給了他點顏色瞧瞧,但自己多敲幾兩銀子就當賠償的精神損失費豈不更是美哉!「公子,我先確定一件事情。」辛夷神經兮兮的看著面前的公子:「敢問這位公子,是否感覺近期犯了小人?」

    「正是如此!」這話好似說到他心坎兒裡去了,公子不住的附和,「最近簡直是事事不順!這小人真是太纏人!」

    「哦,那便是了。」她故意吊著那人的胃口,自己在那兒嘖嘖有聲。

    「先生說什麼是了?」他見狀,趕忙開口問詢。「快請先生好好說說?」

    「公子請聽我細細道來。」她摸摸下巴上的頭髮茬兒,裝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小人,年歲較小之人也,而嬰孩乃喜吉之相,算不得小人。所以如此解釋便有幾分怪異,在下想問問公子,最近家中是否突然憑空的多了個弟弟而這個弟弟是否已經成年?」

    「先……」

    他剛想說話,辛夷搖搖手卻又給止住了,「公子不必言說,在下已經確定正是有這麼個已經成年的弟弟在,才能成小人,害得公子事事不順。」

    那公子沉吟了一會,將眉毛都凝成疙瘩,左右旁顧,見沒人注意,趕忙掏了些銀錢塞進她手裡。「先生簡直是神機妙算,那快與我說說如何來破這小人?要如何做才好!?」

    「這事按理說是不難,但可有一事略有麻煩。」辛夷看看他面色緊張的模樣,故意唉聲歎氣道:「這小人還有位大人護著,想一次除乾淨,還真是有些難了罷。」她將音拖得長了些,眼角瞟瞟那公子的神色。

    卻看公子臉上表情越發凝重,半刻後方才猶豫著答:「這位大人是指……」

    辛夷先前看那公子就是鬱鬱寡歡的模樣,想必家裡那「小人」是勾結了他老爹處處排擠。如果面前這真是賀公子,若小人真是神煩的沐方錦,一切反而都說得通——畢竟這種種還真像沐方錦能做出來的事。她搖搖頭先不回答,在桌上鋪了張白紙。「若想解困,在下還需再算算公子目前的……運勢。」

    公子提起筆看了看白紙,猶疑道:「敢問先生,寫什麼字為妙?」

    「便寫公子姓氏來解罷。」

    他點點頭,旋而毫尖沾墨游龍走鳳,大筆一揮便是個「賀」字。

    果然,果不其然。

    她嘴角勾出狡黠的笑意,指肚摸了摸嘴唇才以掩蓋,等他放下筆,辛夷像模像樣的將紙鋪在眼前。絞著眉頭,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這字裡有什麼花兒似的。

    「先生快給算算?我這姓氏如何?到底做什麼方能轉運?」賀公子看她半天不說話,急三火四的開口便問。

    「公子總得等我相相面。」她擺擺手示意不要催,「公子這姓上是『加』,乃是增多之意,下是『貝』,乃指金錢,憑此看來,公子應當是家世顯赫才對。」她故意不說他正是賀太守的兒子,只是旁敲側擊曲線救國。

    賀公子眼神越發膜拜,引上道似的連連點頭,「先生所言極是!正是如此!」

    「但……」她指著繁體的「賀」字貝字底中許多的橫,又道:「公子您看,這裡許多攔路,表明現在前途波折。恐怕不僅僅有小人,還有別的。」

    「那……那是什麼?」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想必是位女子……」她說到這裡,神秘兮兮的靠過去,板著臉問:「賀公子,我有一事想問,最近是否與什麼姑娘有恩怨糾葛?,我看您印堂隱隱發黑,這不是吉兆啊。」

    「印……印堂發黑?」賀公子一聽到這就急了,「什麼女子……」

    「公子好好想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讓這女子和小人勾結糾纏起來一起害你?」

    「……有,好像有,對,好像正是前幾天……」

    「公子先莫說,由在下說說您看我說的對不對?」身為主要當事人,她自然知道一切細節,故而將事情大略和他一說,賀公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先生……先生真乃神人!!」他大驚,這一聲喊得周圍行人駐足不少,都望著攤前一臉雲淡風輕的卓辛夷。

    辛夷擺擺手,「公子先別忙著誇,公子難道不想知道後來那姑娘怎麼了?」

    賀公子一聽,臉上的表情滯了滯,「怎的,那日不是我義弟將她送回家了嗎?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她裝出嚴肅認真的模樣,「剛剛我掐指一算,那姑娘十成**已不在人世,恐怕正是因為怨恨公子輕薄於她,羞惱難當便自盡了。」

    「啊?!」

    「所以……嚇!」她朝賀公子肩頭一望,故作大驚,指著便叫:「這妖孽,你冤魂索人,見了吾輩還不快快退散!

    賀公子嚇得臉都沒了血色,「嗷」的一聲一躍而起躥得老高。胡亂的拍著自己的肩膀,卻不敢回頭看,只顧喊著:「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她本來想再給他「驅鬼」,但轉而一想自己現在本職工作是算命先生,會的太多反而又不好,故而就沒伸手,只轉言道:「公子莫要驚慌,這冤魂如今還不成氣候,頂多也只會勾結小人來給您使絆,暫還不會有性命之憂。」

    「真的!?」他想看看兩面肩膀,可又不敢扭頭,只能怯怯的瞟一眼,這情狀著實萬分喜感。

    「自然。」她沒有繼續看笑話,而是點點頭,示意賀公子再度坐下。

    賀公子雖是坐下了,但也如坐針氈一般,十分不自在,「先生,我覺得我感覺到它了……後背發涼一定是它趴在我背上對不對!?對不對!」

    「公子莫要驚慌……淡定,淡定。」

    那邊賀公子都急的火燒屁股,能淡定的了才算怪。「先生您快說說,我該如何做!?」

    「這也簡單,回家潑一盆黑狗血,再燃燭誦經幾日也就好了,重點是在如何除小人。」有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甭管賀公子之前行徑多惡劣,但沐方錦一日不收拾,她這生意就一日做不下去。為了長久打算,必須要給沐方錦點顏色看看。「只要除了小人,一切自然雲開月明。」

    「那……」到這這裡,他又看看左右,小聲說:「難不成……買兇結果了他?」

    「……這怎麼行。」她滿臉黑線的擺擺手,「公子,那小人雖然事事出色高你一等,但您別忘了,還有一招您一定能制得住他。」

    「什麼招?先生快說來聽聽!」

    辛夷湊近了,壓低了聲音說道:「公子,您別忘了,還有那自盡的姑娘呢。」

    「先生莫要再提這,前些日子正是義弟以此要挾!」

    「但那姑娘已死,為何公子不將此事賴在他身上呢?若他真敢將這事說與旁人,您自可將那姑娘的死拖在他身上。如此豈不是一舉兩得?」辛夷嘿嘿一笑,「更何況,他自己本就是御史,雖然不知他來您家有什麼事情要辦,但歸根結底是怕惹上麻煩的,所以回去您就和他將此事一說,包準他不敢再招惹您分毫。」

    「此話……有理!」他說罷愣了愣,「先生,您連他是御史都算得出來!?果然是神人!」

    廢話,不神能忽悠的了你麼。她臉上依舊堆了微笑,「公子切記,天機不可洩露,我今日與你說的話,萬萬不可在與旁人說起。」

    「是是是!若真有用,那先生恩德在下必定銘記於心!」別光銘記於心,我不介意您先多給點銀子。辛夷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裡念著「給銀子」「給銀子」「給銀子」但直到最後他飛也似的逃跑,也沒再塞點銀子給她。

    辛夷雖然覺得有些虧了,「唉」的歎了口氣,但又從袖口掂出先前賀公子塞的銀錢,感覺也夠吃十天半個月的,心裡也就平衡不少,更何況這可是她出攤以來賺的最多的一回。興奮得她就連回家時候的腳步也都輕盈了許多,一蹦一跳的哼著歌到家的時候,知道的是她賺了大錢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附體了呢。

    譬如在廚房蒸饅頭的半夏,回屋就看見辛夷抱著紫珠悠著轉圈圈,這樣反常的舉動足嚇了他一跳。他想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就退回廚房裡,然後再次打開門回屋來看,好在這時的辛夷已經放下了紫珠,正給她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但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辛夷回頭見他進屋,卻將魔爪伸向了他。抱著半夏又是一通轉圈,「你看今天姐姐賺了好多銀子回來,還鬥贏了姓沐的那個煩人傢伙!」

    ……姓沐的?又是誰啊?

    半夏雖然有幾分好奇,還沒來得及開口,最後被她一圈圈悠得發昏,末了也全然忘記該問什麼了。只剩下滿腦子聽得辛夷一遍又一遍的誇他饅頭做的好吃云云,當真是被洗腦似的特意還給她做了個更大個兒的饅頭當明日的午飯。

    等挨到第二天,整一上午都相安無事,本是辛夷自認為已經鬥贏了沐方錦的時候,剛剛入午,遠遠的那璧人一般的俏公子又慢悠悠的踱來了。她雖然依舊也有不滿,但看看自己胸前、半夏給她塞的午餐,也放心的長舒了口氣——還好自己也是有備而來!

    卻看沐方錦在她攤前站定,上下打量她兩圈,嘴角無意的抽了抽,「先生……您這胸口,怎麼今日就只塞了一個……」

    「怎麼?」

    「至少塞兩個還好看些……」

    「但是兩個我吃不完。」辛夷拍了拍胸口的唯一一隻隆起的『小秘密』,「我家裡窮,還有好多弟弟妹妹要養,不能浪費糧食。」她說到這裡,挑起眼來看看沐方錦,奸詐的笑道:「公子若是看著不順眼,若不然再給我買個饅頭我塞進去墊著?」

    「……」沐方錦黑著臉看了她好一會,方才咬牙切齒的蹦出一個字:「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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