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跟傻哥也沒好意思問啞巴是怎麼認識吳師爺的,雖然他們很想知道這個故事的後續發展,可無奈自己的臉皮還是沒那麼厚,於情於理都不該再去問別人的傷心事了。
臨別之際,吳師爺還特意叮囑了二哥跟傻哥一次。
「你們出門都不愛帶馬仔,被人堵住了就是個死。」吳師爺很認真的說道:「這段時間就在自己的地盤上守著吧,別隨便出去了,就算要出去也得帶著人去,命可就只有一次啊」
二哥跟傻哥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為了讓這個家長同志放心,他們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之後的幾天裡,二哥還算比較聽話,完全貫徹了吳師爺的指導方針,出門帶著槍跟陳九山,而且絕不踏出自己的地盤一步。
當然,這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陳婉荷最近學習較忙,也就只能陪二哥在離學校近的地方吃吃飯跟
自從脫離了處男之身,二哥算是食髓知味了,在他住的地方隨時都備著一箱子「攔精靈。」
平常收收賬,教育教育不聽話的客人,跟陳婉荷一起鍛煉鍛煉身體。
挺好的,小生活也過得有滋有味。
傻哥就沒二哥那麼聽話了,出門依舊不愛帶人,甚至有時候連槍都懶得帶,只要一感覺無聊了閒了,他就絕逼會忽然玩消失,然後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肥犬的地盤上或是啞巴的地盤上。
整個新河區裡,除了傻哥這種木頭腦子出門不帶手下之外,那就只有一個人跟傻哥一樣獨來獨往了。
大王爺,王慶山。
這段時間裡,王慶山每天都會用報紙裹好自己獨具特色的砍刀,然後夾在胳膊底下,四處轉悠,準備逮住西貢仔把他五馬分屍給六龍報仇。
沒人去堵他,或是說,沒人敢去堵他。
前幾天也有人作死,叫上了二十多個人去堵王慶山一個,結果這個領頭的混子被王慶山當街砍死,二十多個湊人頭的混子也跑了一半,剩餘的那些人,要麼就是死在了王慶山刀下,要麼就是被王慶山弄成了殘廢。
打那以後,南港區的人算是明白了。
想要幹掉王慶山,那麼至少就得有十個帶著槍的人去堵他,少於這個數,基本上就是送貨上門的下場。
有了這種極具科學根據的答案,《潮州幫》的西貢仔就準備了十五個槍手,在眾人都還沒發現的時候,這些槍手就潛入了新河區,然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堵住了王慶山。
「你他媽死定了。」帶頭的槍手衝著王慶山說道。
王慶山瞅了他一眼,隨即,掉頭就跑,那速度估計連二哥他們都追不上。
那群槍手一看這情況,當時腦子就死機了,媽的!
西貢仔他不是說這人只會硬碰硬不會跑嗎?!
西貢仔他不是說這人腦子缺根筋只會動刀子硬幹嗎?!
沒錯,西貢仔跟許多南港區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王慶山這個爺們,從來不會退縮,哪怕是死。
「我操。」王慶山在事後跟白寶國這麼說:「那麼多人拿著槍圍著我,我要是不跑,那不就成了你們說的傻**了嗎?」
這是王慶山混了這麼多年以來,所遭遇最大的陣勢之一,而且也是讓他難得跑路的陣勢之一。
最開始,不少新河區的混子還議論紛紛,媽的王慶山也慫了?
等他們瞭解到,那天堵住王慶山的是十五個槍手,他們頓時就靈光灌頂福至心靈了。
媽的,這種情況不跑,那不就是傻逼嗎?
隨後他們就把槍頭轉到了西貢仔身上。
你個慫逼搞不定王慶山就讓槍手來玩偷襲,還他媽是南港區的大人物?
我呸你一臉唾沫星子!
時間過得很快,在你來我往的亂鬥之中,轉眼就到了二哥跟趙東洋見面的日子。
那天二哥起得很早,為了給趙東洋留個乾淨利索的印象,他還特地洗了個澡,換了一套嶄新的西裝,想成為一個有志青年的願望溢於言表。
用傻哥的話來說,二哥那天的一身裝扮,就跟要去相親了差不多。
在開車去往郊區的路上,二哥接到了鬼榮的電話。
「鬼榮?」二哥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驚訝的說:「你個孫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去你媽的。」鬼榮沒好氣的罵了回來:「老子這邊遇見麻煩事了,操!」
「怎麼了?」二哥皺著眉頭。
「我告訴你啊,小東北。」鬼榮脾氣很大,明顯是都氣得快要殺人了:「老子算是忍不了寶興那個臭傻逼了,你要是再勸我忍忍,老子就翻臉!」
「哎呀別這麼急啊,來,跟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哥耐心的安慰著鬼榮,就像是平常吳師爺安慰傻哥跟二哥一樣,家長的氣息暴露無遺。
鬼榮此時也是急眼了,沒注意到二哥的語氣如此之嘲諷,一邊罵著街,一邊就開始給二哥說前不久才發生的事。
聽完鬼榮講述的這個故事,二哥也覺得,寶興是該死了。
自從上次跟二哥鬧了矛盾,手讓二哥弄得嚴重燙傷之後,兩個人的死仇就算是結下來了。
寶興被二哥掃了面子,在道上已經有了一蹶不振的跡象,甚至連陳百虎也對他有些不聞不問了,估計是前段時間他太囂張所引起的後果。
太跳歡了,總是該被教育教育。
就在幾個小時前,鬼榮剛從一家酒吧迷迷糊糊的走出來,打算在街邊找個髮廊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那時候他還處於半醉酒的狀態,走路都是晃悠的
時間是凌晨,也是來往客人最少的時候,坐在髮廊外面的小姐都在打哈欠,不少人都準備收工回去睡覺了。
在看見鬼榮走過來的時候,好幾個小姐眼睛霎時就亮了,精神無比。
他可是這一片區的大哥啊,要是服侍好他,小費都能給不少!
鬼榮為人小氣,但對於這些特殊行業的女人來說,他還是很大方的,畢竟人也不容易,活兒好,錢肯定就得多給點啊。
在幾個小姐攙扶著自己的時候,鬼榮開始上下其手的撫摸身邊女人的身子,笑容無比滿足。
而就在那時候,一個路過的人猛地吐了一口唾沫,正中鬼榮的西裝褲。
「我操?」鬼榮還是沒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的一轉身,罵著難聽的髒話,伸出手拽住了那個吐口痰的人,然後想都沒想,直接就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那人沒倒,甚至連晃悠一下的動作都沒,顯然鬼榮這一腳的力度不夠。
挨了這一腳,那人就在鬼榮的罵街聲中撲了上來,兩人霎時就扭打在了一起,別人攔都攔不住啊。
兩人剛動起手來,鬼榮馬上就處於下風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喝酒喝多了,手腳都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想打過那個沒喝醉酒的人確實有點難。
連著挨了幾下狠的之後,鬼榮哇的一聲就吐了。
一時間,大街上臭氣熏天,不少路過的人都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鬼榮,然後匆匆離去。
吐完之後,鬼榮清醒了不少,抬頭一看,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搏擊對象是包著紗布的寶興。
沒錯,寶興一隻手上還包著紗布,但就是這麼輕鬆的幹了一頓鬼榮。
鬼榮這臉算是丟大了,在自己的地盤讓人給揍了一頓狠的,鼻青臉腫不說還讓人打吐了,而且動手的這個人還他媽是個病號!
腦子清醒後,鬼榮爬起來就要進行反擊戰,可四周的小弟卻都跑了過來,拽胳膊拽腿的拉開了鬼榮跟滿臉怒氣的寶興,而馬老三也及時得知了這個消息,立馬就打了個電話過來勸下了鬼榮他們兩人,直接導致了鬼榮想要收拾寶興一頓的願望無法實現。
說起來這事也是夠巧的。
寶興沒想到會在回場子的路上遇見鬼榮,鬼榮也沒想到他會在去嫖的路上遇見寶興,估計他們更想不到自己會跟對方大打出手。
「老子非得捅死他不可!」鬼榮在電話裡怒吼著。
「這孫子下手挺狠啊。」二哥幸災樂禍的笑著:「把你個孫子打吐了,哈哈哈哈!!!」
「笑你媽!!」
「今兒晚上咱們碰個面,慢慢聊寶興跟你的這事,現在我手頭有點急事」二哥欲言又止的說道。
「行,晚上我去找你。」
掛斷電話後,二哥朝著小道盡頭望了一眼,給正在開車的陳九山說:「一會兒我進去見趙東洋,你在外面等我。」
「好。」
五分鐘後,車停了下來,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人走過來拉開車門,將二哥迎了下去。
「快點進去,李書記在等你。」其中一個黑西裝面無表情的對二哥說道。
二哥聽見這話就愣住了,不對啊,今天不是見趙東洋嗎?!
李書記
難道是吳師爺經常說的那個省裡的大人物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