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賓在猶豫。
如果光是傻哥一個人在這兒,他還能勉強叫上人跟他們碰一碰,畢竟這一片地還能算是《百聯勝》的地盤,他們這群地頭蛇可不是吃素的。
但現在再加上二哥跟鬼榮,謝賓猶豫了。
「給個面子唄,恐龍這孫子是在找死,媽的,動我的人。」二哥罵罵咧咧的說道,眼睛往上一瞟,見自己安排好的人已經開始從廁所窗戶往外爬了,他也就放心了:「按照規矩辦,我殺了恐龍沒人能說什麼,謝賓哥,你說呢?」
「謝賓!!!叫人!!幹掉小東北他們!!!」恐龍在樓上已經喊了起來,估計他也看見頭頂上的幾個追兵了,說起話來都是哆嗦的。
按照這個距離來看,如果恐龍一不小心掉下樓了,絕逼是掉進二哥他們的人堆裡,下場不是五馬分屍就是被連捅三十多刀當街身亡。
「謝哥,想明白了沒?」二哥問道。
「想明白了。」謝賓點點頭,把嘴裡叼著的煙掐滅了,丟到了地上。
在這種局勢之下,他只有跟二哥他們硬碰硬的打,如果他選擇走的話,那麼他以後就沒辦法在道上混了。
面對敵方社團的威脅,自己選擇了拋棄同門而遠走他方,要是讓李大勝知道這事,非得扒了謝賓的皮不可。
「打吧。」謝賓知道現在只有這一條路走,如果不打,所有人都不會服他這個大哥。
「都給老子把袖章戴上,拴死了,別一會打著打著掉下來!!」二哥高聲提醒了一句,在場的人太多,要是沒點辨認的手段指不定就得砍死一兩個自己人。
在來之前他就讓人準備好了,就是居委會大媽用的那種袖章,只不過上面沒印字,就是純紅色的袖章而已。
「都給老子上!!!」
兩邊的人距離本來就不遠,就相隔了一條馬路而已,在謝賓帶頭衝殺之下,幾乎就是眨個眼的功夫,雙方徹底的就交上手了。
這場群毆之中參與的人太多,所以雙方都沒有選擇動槍,全都玩的是冷兵器。
在第一撥衝鋒裡,謝賓就跟傻哥他們交上手了,當然,他可不是一個人對上的傻哥,還有身邊的十幾號混子作保鏢,如果不是這樣,謝賓估摸著當場就得交代在傻哥的砍刀之下。
雙方你來我往的打得不亦樂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街口,忽然又衝來了七八十號人。
這些人,都是《勝義安》的。
「看吧,老子就知道今天看不成戲。」鬼榮一刀捅進了面前的混子腹部,然後抽出來,衝著二哥咧嘴一笑:「你又欠老子一個人情,孫子。」
「媽的,誰他媽要你幫忙啊?」二哥罵了一句。
「戴袖章的都是自己人!!別他媽砍錯了!!!」鬼榮大喊道。
「知道了老大!!!」
此時此刻,在《勝義安》的人加入這場亂鬥之後,局勢霎時就變成了一面倒的模樣。
《百聯勝》被打得節節敗退,《東和貴》跟《勝義安》開始引吭高歌。
媽的,你們不是牛逼嗎?你們不是跟了《潮州幫》之後尾巴都翹上天了嗎?現在不裝逼了?
許多人心裡都在這麼想著,砍人的時候更帶勁了。
「謝賓!!!」傻哥怒吼著,衝著謝賓就奔了過去,壓根就不在乎身邊有越來越多的《百聯勝》混子圍住自己,氣勢如虹這四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傻哥那種讓人害怕的氣勢了。
忽然,只聽樓上傳來了一聲大喊。
「樓下的讓開!!!」
這聲音二哥很熟悉,傻哥也覺得熟悉,好像是
「我操。」二哥抬頭一看,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了驚喜的表情:「媽的!!九山!老錢!!!」
沒錯,在夜總會樓外邊的牆壁上,陳九山正在一個接著一個石坎子的跳,看樣子是在追逐那個不斷躲逃的恐龍。
這些石坎子,就有點像是現代每層樓之間擺放空調的石檯子,每一個坎子的面積都足夠站上兩個人了。
先前是二哥的那些手下動作太慢,又加上自己害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所以才沒能追上恐龍那個動作敏捷的孫子,但現在可不一樣。
陳九山就是玩單打獨鬥起家的,跟他比敏捷,恐龍就是找死。
「孫子,你別跑啊。」陳九山已經跳到了恐龍頭上的石坎子上面,笑呵呵的看著恐龍:「繼續往下跳唄。」
恐龍臉色發白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這地方算起來就是二樓的高度,再往下跳他就是找死了。
「樓下的,趕緊上來兩個,堵住這孫子!!」陳九山大吼道。
「好!」
毫不誇張的說,恐龍現在就是褲襠一濕,這絕對沒有虛構,因為在場的很多人都看見了,這孫子那晚上穿的可是白色浴袍啊,那個水直接就順著大腿
恐龍這臉算是丟乾淨了。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陳九山已經從上面的坎子跳了下來,緊緊的抱住了恐龍。
雖然這個姿勢有些曖昧,但陳九山覺得,這樣才安全,因為他下一秒選擇的就是
「咚!!!」
伴隨著這一聲悶響,在亂鬥之中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都開始停手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陳九山爬起來,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往那個還在抽搐的恐龍身上捅刀子。
不得不說陳九山這一招玩得漂亮,他硬是把恐龍當成了肉墊子,抱住恐龍之後一個側身就從樓上翻了下來。
「我操,你這小弟是瘋子啊?」鬼榮哆嗦了一下,敬佩的說:「媽的,從二樓側身滾下來,真是不怕疼了。」
「九山!沒事吧?!」二哥扯著嗓子問了一句。
陳九山咧著嘴笑了笑,把匕首從已經沒了聲息的恐龍身子裡抽出來,然後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沒事,好著呢。」
恐龍死了。
恐龍在眾目睽睽之下,讓陳九山給捅死了。
「謝賓哥,咱們回去吧?」二哥笑問道:「這事得先讓咱們龍頭知道啊,你說對吧?」
「媽的。」謝賓重重的罵了一句,心裡有些害怕,畢竟回去了他可是要讓李大勝收拾的,但害怕之餘,他還是在慶幸。
總算是不用跟小東北他們硬碰硬的打了,要是繼續這麼打下去,指不定自己也會
「老大!!他們把恐龍哥殺了!!咱們干死他們!!」有些熱血的小弟已經吼了起來。
聽見這些聲音,謝賓恨不得一嘴巴子抽過去,打你麻痺!沒見老子們都快讓人給滅了?!!
謝賓正在琢磨怎麼下這個台,只聽遠處的警笛聲忽然響了起來,那叫一個湊巧啊。
「媽的,老子下次再跟你們玩。」謝賓留了一句狠話,然後就跟原來他帶人鬥毆遇見警察的反應一樣,直接喊了一聲:「都他媽散了!條子來了!!!」
「都散了!!打電話讓救護車過來拉人!!」二哥也喊了起來:「受傷的先去醫院,醫藥費來我這兒報銷!有兄弟死了沒?!!」
「沒,就六個重傷的。」潘子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潘子,帶他們去醫院,錢從我這裡報銷。」二哥皺著眉頭:「你也受傷了?」
二哥自然明白,在打架鬥毆之中,受傷的情況時有發生,包括他自己也會經常遇見,但從他嘴裡問出這話來,就可見潘子傷得不輕。
「胳膊差點讓人給廢了。」潘子滿臉慘白的緊捂著胳膊,傷口血流不止,咬著牙笑著:「可能得修養一段時間了。」
「沒事,好好養養,就當放假了。」二哥安慰道,眨了眨眼睛:「這個月發份子錢的時候,老子多給你一份,就當是獎金了。」
「謝謝老大。」潘子笑開了。
等處理完雜事之後,二哥把陳九山他們都叫到了一邊,特意避開了正在跟幾個警察罵髒話的鬼榮。
「事辦得漂亮,真他媽漂亮。」二哥拍了拍陳九山的肩膀,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裡,他這才把兜裡的信封拿出來,遞給錢東來。
「卡裡有三十萬,算是我能拿出來最多的數了,剩下的是社團本金,不能動。」二哥歉然的說道:「你媳婦就別急著接回來,先讓她在廣州玩玩,指不定你們哪天也得跑路過去呢。」
「老大」陳九山想說什麼。
「既然你們肯幫我辦事,為我冒險,那麼我也不能不仗義。」二哥笑著說道:「要是跑路了錢不夠,你們就跟我說,我來想辦法。」
見陳九山還在猶豫,二哥立馬就開罵了。
「只要風頭不對,老子立馬就安排你們跑路,別他媽跟我廢話了啊,要不然我揍你。」
錢東來沒有拒絕的意思,他明白這件事有多複雜,很可能一敗露,他們這輩子就不能回海城了。
「老大,說真的啊,我服你。」錢東來嬉皮笑臉的說道,眼裡卻有難得一見的真摯:「能把事辦到這份上,您是新河區獨一份,當然了,得除了王慶山啊。」
「媽的,就會拍老子馬屁。」二哥沒好氣的罵道,撓了撓頭:「走吧,龍頭那邊都催了,咱得回總堂看看。」
「嗯。」
「你們就別跟著我去了,自己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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