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福記》跟《東和貴》的人都打得難解難分。
開始的局勢就是單純的一面倒,畢竟二哥、傻哥、陳九山,這三個猛將都在現場參戰。
雖說人數比起伯仔那邊來說少了二十多個,但有經驗的人都知道,人多打人少只能嚇唬人。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在二哥他們的帶領下,伯仔那邊在最開始打起來的時候就有些潰不成軍了。
先是讓陳九山衝入重圍,在他背上砍了一刀,然後伯仔又在後退的途中讓二哥給逮住了,因為四周人太多的緣故,二哥揮不起刀來,只能緊握著刀柄,用拳頭砸他。
挨了二哥一拳之後,伯仔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許多人都說小東北他們一夥人不好惹。
就這麼一下,伯仔的鼻子塌了,整個人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看見了這戰況後,許多圍觀的人都覺得吧,伯仔這孫子今兒是死定了。
鬼榮這個幸災樂禍的主兒,在遣散自己的手下後就留了下來,在街對面的飯店二樓,他就靠著窗戶站著,笑看下面打得你死我活。
或許鬼榮還是第一次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爽感,雖說那個仇家不是被自己砍的,但看著還是一樣的爽啊!
見到伯仔讓二哥死死拽住的時候,鬼榮就有了結論。
這孫子,死定了。
可惜在他得出這個結論的下一秒,一輛黑色的轎車就直接從遠處的街口開了過來,速度非常的快,壓根就沒有因為看見了前方還在扭打的人群而減速。
人們紛紛避讓開來,有幾個閃躲的稍微慢了點,差點就讓這車給撞了。
在一陣罵街聲中,車停下了。
下車的人,是九龍東。
「差不多行了。」九龍東嘶啞的聲音依舊讓人害怕,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讓二哥他們霎時就想到了與白寶國形影不離的老跛子。
那種眼神真的讓人心底發寒。
「九龍哥,這事可是伯仔挑起來的。」二哥擦了擦臉上的血,笑呵呵的問:「您不會要保這個不守規矩的孫子吧?」
伯仔此時已經是急了眼,又怕又怒的瞪著二哥,髒話連篇的說:「老子是刨了你家祖墳還是怎麼了?!!!我不守規矩?!!」
「甭跟我說這些,你敢說老子的貨倉不是你洗的?」二哥冷冷的盯著他:「你他媽也是夠有膽子的啊,黑吃黑都吃到我腦袋上了。」
「伯仔我要帶走。」九龍東目不轉睛的盯著二哥說道。
「九龍哥,這不合規矩吧?」二哥笑問道,緊握住了手裡的刀。
陳九山跟錢東來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猶豫,很直接的走到了二哥身後站著。
傻哥則是一步上前,擋住了正走過來的肥犬。
「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九龍東說道,這句話算是他服軟了,畢竟他自己也不佔著理。
在雙方已經開始合作的時候,九龍東還表示了自己一定會通力合作,大家和氣生財。
但沒想到啊,自己的手下把人的貨倉給洗了,這不就是在打九龍東自己的臉嗎?
「行,九龍哥,人你帶走吧。」二哥點點頭,轉身吼了一嗓子:「有人死了沒?!!」
「咱們這邊沒死人,就有幾個重傷的。」錢東來說。
「你安排受傷的先去醫院看看,事後來我這裡拿醫藥費。」二哥疲倦的揉了揉眼睛,衝著陳九山說:「上次那個大夫技術挺好的,你打電話讓他去分堂等我們,咱們就別去醫院了,晦氣。」
「明白了。」陳九山點點頭。
這次的聚眾鬥毆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但雙方的傷亡人數卻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雖然二哥他們這邊沒死人,但重傷垂死的人就有四個,再不送去醫院搶救的話,估摸著就能直接送去火葬場了。
伯仔那邊已經死了五個,重傷的人大概有九個,輕傷不計其數。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氣勢在起作用。
二哥他們這邊是追著人砍,伯仔那邊是一邊打一邊往後退,誰都害怕對上大傻那幾個不要命的大佬。
不得不說的是陳九山,這個老渣滓出手狠,下手完全不知輕重,重傷的人有三分之二是他一個人造成的
在回到車上準備回去的時候,鬼榮的電話就來了。
「我操!!你怎麼讓九龍東把伯仔領走了呢?!!」
「媽的,要不你下來跟九龍東說?」二哥不耐煩的罵道:「就他媽會說風涼話,什麼玩意兒啊?」
「小東北,你還會不會說人話」
沒等鬼榮罵完,二哥直接就把電話掛了,眼睛紅得非常厲害。
媽的。
「哥,九龍東要是袒護伯仔咋辦?」傻哥皺著眉頭,對於剛才二哥的舉動很不滿意,在看見九龍東要人的時候,傻哥都已經做好出手的準備了。
說真的,二哥當時是真想出手,但還是忍住了。
有的人不能打,否則下場就是死。
二哥自認還沒有跟九龍東站在一條平行線上,所以他覺得,該忍,就忍,但要是九龍東真玩欺人太甚的那一套
「要麼,給我一個交代,要麼,就打。」二哥笑得很冷:「這批貨找回來了,那麼這事就算是瞭解了,如果找不回來,就算是九龍東保住伯仔,老子也得撕了他。」
「夠爺們。」陳九山忽然笑了起來,這個沉默寡言的老混子仔細的看了看二哥,滿意的點點頭:「在這群後輩裡,估計還是第一次有人敢跟九龍東對著干呢。」
「一會處理好傷口,你們跟我去一趟總堂。」
二哥用手擦了擦還在流血的額頭,平靜的說:「我得看看老大是個什麼態度。」
在另外一頭,九龍東坐在轎車的副駕駛位,抬起眼睛從後視鏡裡看了伯仔一眼,見他已經有些要昏迷過去的跡象,九龍東皺了皺眉頭:「帶他去總堂,讓大夫過來看看,然後咱們再問話。」
「好。」肥犬點頭,拿出手機開始安排。
這個麻煩事裡,可能最無辜的人就是伯仔了。
無論他是不是那個劫了二哥倉庫的真兇,吳師爺二話不說的屎盆子一扣,再稍微玩些手段,他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恐怕這就是聰明人跟炮筒子的區別,前者只需要動動嘴就能殺人,而後者
在《東和貴》的根據地裡,白寶國滿臉笑容的坐在辦公椅上,嘴裡叼著一支煙,一邊聽吳師爺說話,他一邊點頭。
「我最喜歡的就是跟伯仔這種人玩陰的。」吳師爺在得知啞巴已經把事情處理完了之後,他一臉輕鬆的跟白寶國說著:「因為這種人沒腦子,我贏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九龍東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白寶國認真的叮囑著吳師爺:「膽大心細,這孫子的腦子可不少啊。」
「沒事,這次的屎盆子算是給伯仔扣瓷實了。」吳師爺聳了聳肩:「只要白寶哥你這裡多注意一下,在九龍東面前發個脾氣,演演戲,一切都順理成章。」
「知道為什麼我討厭聰明人嗎?」白寶國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吳師爺一愣,笑著點點頭:「因為聰明人都跟我一樣,難對付。」
「這次甭管能不能抓住正主兒,咱們都算是贏了。」白寶國拍了拍手掌,一臉的美不勝收:「伯仔跟小東北有仇,然後你還在倉庫那一片發現了兩個伯仔的人,雖說他們已經死了,但這就是鐵證啊,老子死也得從九龍東嘴裡扣出兩斤白面來。」
沒錯,吳師爺給啞巴安排的事,就是讓他在二哥倉庫的附近綁幾個人回來。
這幾個人呢,是伯仔門下的散戶混子,不是那種正式拜了山門的人。
伯仔有事的時候,他們就去幫忙,這算是接活,如果沒事的話,那麼他們就只能靠著偷搶過日子,或是去幫《福記》的其他人充充場面,收個人頭費。
他們最常活動的區域,就是二哥的倉庫附近,當然了,他們可不是有意的,估計他們也不知道有個白面倉庫就在自己身邊呢。
這一切都只能算是個巧合,但是在新河區這種混子繁多的城區,這種巧合太多了。
在一塊地皮上,不光有主事的社團勢力,還有不少隸屬其他社團的混子在晃悠。
他們要麼就是來找活的,要麼就是來辦人的,要麼就是閒了,是真來轉悠遛個彎兒的。
「我調查過了,他們最近都沒去《福記》那邊,幾乎天天都在那塊地上混日子。」吳師爺眨了眨眼睛:「人已經死了,這可以算是死無對證。」
「嗯,九龍東問起來,我就說是我一個沒忍住,在嚴刑拷打的時候把他們給弄死了。」
白寶國咧著嘴笑得很開心,就他以往的脾氣來看,做出這種事是有很大幾率的,九龍東也算是瞭解白寶國,所以信服這個理由的幾率很高。
這時,白寶國把煙頭掐滅,扔進了煙灰缸裡,嘴裡喃喃。
「現在就等九龍東給咱們消息了,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拿什麼交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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