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確實是挺會來事的,二哥雖說對她有點偏見,但如果無視了某些條件的話,的確覺得她是個好姑娘。
平常給傻哥送吃的時候都會給二哥帶一份,不管二哥是露出什麼表情跟她說話,瑤瑤都是非常禮貌的回答,沒有半點脾氣。
「嫂子,聽說你跟瑤瑤是一個學校的呀,真巧啊。」傻哥找著話題,想要化解這個尷尬無比的氣氛。
聽見傻哥這話,陳婉荷好奇的看了看瑤瑤,似乎是在回憶這個姑娘自己是否見過,半分鐘後陳婉荷便有了答案,她想不起來了。
「我見過嫂子她是上一屆的學生算是我學姐」
「我想起來了!去年迎新生晚會的時候!你是上台唱歌的那個吧!」陳婉荷驚喜的說道,想起平常看見瑤瑤跟傻哥走得很近,陳婉荷當即發揮出了女人特有的八卦天賦:「你跟大傻是什麼關係呀?我看你們平常」
沒等她說完,二哥咳嗽了幾下,打斷了他們的話。
「吃飯。」
陳婉荷奇怪的看了二哥一眼,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見二哥一臉糾結的表情,便也沒把話說出來,默默的吃著飯菜,開始觀察局勢。
半晌後。
「哥,我昨兒見著陳九山了。」
聞言,二哥好奇的問:「你在哪兒見著的?」
「南港區三交口那兒,他正被人追著砍呢,二十多個追著他一個。」傻哥嘖嘖有聲的說道:「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啊。」
「然後呢?」
「然後我就讓小弟把車停下了,坐在車上看了幾分鐘的熱鬧,等他們跑遠了我才回來。」傻哥幸災樂禍的說道,對於這個傷著自己哥哥的人,他實在是提不起半點好感。
雖然那人挺能打的吧,但是他有什麼可牛的?能打過我嗎?傻哥經常這麼想。
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讓人給敲響了。
敲門聲很急促,可以猜出門外的人很著急。
傻哥站起身走過去開門,然後只聽外面的人說。
「有人來咱們場子鬧事了!!!」
「誰啊?」傻哥問,手裡還拿著一個鹵雞腿,一邊吃一邊問:「哪邊的人?」
「也是咱們《東和貴》的」那人低聲說:「是王貴他的手下。」
「行,那麼我去看看。」傻哥說道。
二哥坐在沙發上聽見了這一切,在傻哥準備要出門的時候,他叫住了傻哥。
「還是我去吧,你先吃著,一會兒我就回來。」
估計二哥也覺得這氣氛有些尷尬,坐在這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感覺渾身都不得勁,所以藉著這個機會他就要玩金蟬脫殼了。
「丫頭,你一會吃完飯就在這兒等我,馬上回來。」二哥穿著外套,在陳婉荷還沒說話的時候他就搶先一步的說:「我不打架。」
陳婉荷笑了笑,點點頭:「自己小心呀。」
王貴手下的得力干將有好幾個,其中有一個人的花名比較特殊,片刀。
據說這孫子就是玩片刀出的名兒,砍人的時候從不含糊,身手也是屬於較為出眾的那種。
他來大學路確實不是奔著鬧事來的,就是想釣幾個大學生去樂呵樂呵。
眾所周知,自九十年代到現在,大學路一直都是市區男性同胞的嚮往之處,那一條街上全都是充滿了青春活力的學生妹。
白寶國當初就曾經猜測過,小東北要大學路不會是為了要釣學生妹吧?
不像啊,這孫子沒那麼猥瑣啊。
「咱們有個清水場子,您也知道,就是街口那家酒吧。」那混子一邊給二哥帶路,一邊說道:「片刀喝多了,要非禮幾個女大學生,讓我們保安給攔住了,結果他們把保安給揍了,還捅了一個我們的兄弟」
「哎呀,媽的不打架不行麼」二哥苦惱的說道:「這年頭打架就是打錢啊」
聽見二哥這麼說,那個混子以為二哥是要息事寧人了,畢竟為了這種小事跟一個社團的人起衝突有些不合適啊。
但是他下一秒就看見二哥把腰間的手槍解了下來,然後就看見二哥開始數子彈。
「要干他們啊?」那混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啊,先去看看再說吧。」二哥說道,現在的他已經不愛跟人動手了,估計是在陳九山的這次事件裡得到了教訓,受傷的感覺是真不好受啊。
再說了,都是一個社會大哥了,怎麼說都是一個有身份的人,還跟普通混子一樣靠拳頭說話多跌份啊?
這還是吳師爺教育二哥的話,不得不說,二哥對這個話很是贊同,從那之後他就喜歡隨身別著一把手槍了。
防身,還能嚇唬人,多好。
等二哥他趕到現場的時候,片刀正帶著十來個混子跟自己這邊的人叫罵,髒話連篇的片刀猶如白寶國附體,罵得一干人等皆是汗顏無比。
「媽的!!!一個保安你牛逼什麼呢?!!」片刀一邊罵一邊用腳踹翻了卡座的桌子,指著某看場的混子:「來!!你過來跟老子說話!!!操!!有種你就別在那兒站著裝逼!」
「你等著!!我們已經讓東北哥他們過來了!!!」
「來就來唄,我又沒幹啥壞事,到時候給那個被捅的兄弟道個歉就好了,我還怕他弄死我啊?」片刀笑呵呵的說著這話,他是屬於王貴的鐵桿支持派,這次王貴沒能當上一堂的堂主,反而讓年紀輕輕的小東北當上了,這點他就一直都不服。
哪怕這事鬧大了,他也佔著理,賠禮道歉哪怕是賠點錢也行,小東北你再牛逼也不能弄身為一個社團的我吧?
片刀想得非常天真,要是他知道二哥的脾氣,那麼就肯定不敢這麼做了。
「道歉啊?」二哥這時候擠開人群走了進去,剛好就聽見了先前片刀說的話,笑呵呵的看著他說:「捅了我的人你道個歉就沒事了?」
看著那個滿臉笑容的年輕人,片刀忍不住有些心裡發虛,甚至是對於前面自己的舉動而感到後悔了。
吳師爺曾經說過,要看一個人在道上混得怎麼樣,那麼就得看看他有沒有不怒自威的時候,如果他還沒發脾氣人就先害怕了,那麼就證明他確實有本事,是個人物。
二哥就是如此。
在這幾個月的鍛煉來,他已經不是最開始的那個用刀用槍說話的人了,簡單來說,他已經學會了壓住自己的脾氣。
「東北哥這事是我衝動了」片刀滿頭大汗的說道,彷彿是忽然間酒醒了似的,吐字比起前面清楚了太多:「我給您道個歉!大家都是一個社團的,您可別見怪啊!」
「大家都是一個社團的,說大點,咱就是一家人。」二哥笑容不減的問他:「你捅了自家人一刀,你說我是什麼感覺。」
片刀臉色有些難看:「您說這事怎麼解決吧,我聽您的。」
對付這種禮貌有加的朋友,那就必然得如春風一般的親切,更何況他還是跟自己一個社團的呀,我怎麼能夠耿耿於懷呢?
二哥親切的笑著,然後說:「這樣吧,我也不摻和這個事,就讓那個被你捅了一刀的兄弟來說說,看看他要怎麼辦。」
「如果他要你賠錢呢,你就賠給他就行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聽見這話,片刀輕鬆了一下,暗暗鬆了口氣。
「反正就看看他怎麼說吧,成不?」二哥非常體貼的問。
片刀點點頭,說,成。
來到市醫院,二哥他們見到了剛被推出手術室的混子,片刀捅的位置是腹部,也算是那個傷員的運氣好,要是真弄得大出血了那麼他肯定就交代了。
一見二哥來了現場,那人也有點驚訝,因為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上級領導,更不會想到二哥親切的問了他一句。
「片刀說要來給你賠禮道歉,你是想要他賠錢,還是想要他怎麼樣。」二哥說道:「只要你提出要求來,他絕對會滿足你的,我作證。」
那混子年紀不過二十來歲,正是火氣旺的時候,在自己的地盤保護客人反而被捅了一刀,折讓他很不舒服,也做出了一個年輕人都會做出的決定。
「我就想讓他還我一刀。」他說道,臉色有些蒼白,這是他失血過多的反應。
片刀的臉霎時就黑了。
「行,一刀就把這事了了。」二哥點點頭,隨手找來一個混子,將他遞過來的匕首用袖子擦了擦,遞給了那個傷員:「還他一刀吧,我就在這兒看著,大家都要公平,可不許私下尋仇什麼的。」
片刀說話有些哆嗦:「東北哥,我賠錢。」
「別,就一刀的事。」二哥義正言辭的說道:「放心吧,你捅他哪兒,他就捅你哪兒,這個交易怎麼樣?」
說完,二哥又把匕首從那傷員手裡奪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我看你現在傷勢挺重的,你歇著吧,老子幫你捅。」
這個舉動直接讓那個傷員心悅誠服了,他雖然說是要捅,但仔細一想後果
自己不是什麼有名的混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東和貴》門生,比起片刀這種已經混出頭的人差了不止一輩,要是他真的動了手,以後指不定就得被他們打擊報復。
「小東北!!你可別亂來!!!」片刀慌不擇言的喊了起來:「你等我給王哥打個電話!!我讓他」
他話還沒說完,二哥的刀就已經捅進了他肚子裡,捅得很深,只留了刀把在外面。
「不知道咱們社團的幫規啊?小東北也是你叫的?」二哥笑呵呵的問他,表情越來越冰冷:「以下犯上者,剁雙手,割舌頭,但這些都太狠了,我就捅你這一刀算了,你說呢?」
片刀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直接軟癱癱的倒在了地上,開始不停的抽搐。
「幫他叫醫生吧。」二哥沒有把匕首拔出來,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隨便拔刀,否則片刀就真的死定了。
只見二哥一臉平靜的用手拍了拍傷員的腦袋,無奈的說:「下次打架就帶著人一起幹,別自己上去玩一打多,媽的,打不過他們多給老子丟人啊?」